曹昂在劉辟營中待了一夜,安然無恙。
到了第二日一早,劉辟一臉疲憊地前來拜見曹昂,原來他昨夜在轅門處為曹昂守了一夜。
其實劉辟剛開始守夜曹昂便知道,卻佯裝不知。
曹昂很清楚,從心理學上講,劉辟的行為,恰恰形成一種自我暗示,強化他對曹昂的忠誠,盲目打斷,反而不美。
劉辟入內後,曹昂假裝剛剛得知消息,抱怨道:“興世,你讓我說你什麼好,你是一軍之主,我的大將,如何能做守夜之事。”
劉辟滿臉地興奮之色,溢於言表。
“為大將軍守夜,倍感榮焉。”
曹昂吃過早飯,便要返回許家塢堡,臨行之前,讓劉辟拔營前往譙縣外屯駐。
回程的路上,許褚有些不解,覺得曹昂對劉辟太過寬縱,便問道:“大將軍,若是劉辟不去譙縣如何?”
曹昂聽了,不由得笑道:“仲康以為,不去又能如何?”
許褚啞然。
“去與不去,皆在他自己,我待人以誠,可也隻待誠人。”
今日曹昂能做的都做了,若是劉辟不識趣,那大兵壓境,玉石俱焚,曹昂也不會有絲毫的心軟。
返回許氏塢堡後,許家人隆重地接待了曹昂。
中午宴席之後,曹昂要離開,便單獨對許褚說道:“仲康,接下來沛國境內,是要清理塢堡的,所以你們待在塢堡之中,也不會長久。
我見你堡中有銳士近乾人,有兩個選擇於你。
其一,你帶著他們投我軍中,我予你一個彆部司馬之職,以仲康的能力,將來官拜校尉、中郎將,也隻是時間問題。
其二,你將彆部司馬的職務讓於你的兄長許定,你來我身邊,專做我的護衛。
我的話你好好考慮考慮,想好了給我一個回複。”
許褚聽了,立刻伏在地上說道:“大將軍,我願意給你做護衛。”
曹昂看了許褚一眼,平靜地說道:“你可想好了,給我做護衛,撐死也就是個隊率、都伯,前途遠不如做彆部司馬。”
“哪怕永為小卒,褚也願護衛在大將軍身邊。”
許褚伏在地上,很是緊張。
對於許褚來說,人不能讓同一塊石頭絆倒三次,他前兩次沒有抓住機會,誤了時機,若是這一次再選錯了,真的要抱憾終身。
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曹昂才開口道:“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回去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去譙縣見我。”
“諾!”
回去的路上,劉曄突然說道:“這個許褚是個聰明人。”
“正因為他是個聰明人,所以我才要用。子揚要明白,一個忠誠但卻愚蠢的人,是做不好護衛這種事的。”
曹昂回到譙縣,隨行的荀攸、張紘二人早就焦急萬分。
二人見到曹昂,張紘便言道:“主公萬金之軀,不可輕易涉險,須知白龍魚服,見困豫且,倘或途中有賊人不識高低,有毀主公者,何以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