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大陣的中樞綻放出刺目強光。
遮蔽天空的那片漩渦,也同時加速了轉動。
蕭鐵衣一槍挑開靖海王身上金甲,語氣不疾不徐,“斬不開。”
這句話,是在說楚秋那一劍。
以‘三年’代價換來的天地之氣融入自身招式,再借無咎劍的無雙鋒芒,一劍斬開金甲與頭顱,但也難儘全功。
那一身不斷自我修複的金甲同樣融合了天地之氣,極為難纏。
“那就再來一劍。”楚秋抽出無咎劍,又想調動天地之氣。
蕭鐵衣卻忽然握住了他的手腕。
兩人同時向後暴退!
呲啦一聲。
古拙刀拔離,與金甲摩擦,已是出現了缺口。
這把盧季用十萬兩銀子換來的‘寶刀’,終究快要與這一戰無法匹配了。
楚秋瞥了眼刀上的毛茬,隨即看向蕭鐵衣,眼神中有詢問之意。
蕭鐵衣沒有說話。
因為一道恐怖的氣機已經從天而降,罩向了靖海王。
隨後化成貫通天地的光束。
下方一座宮苑所有建築,瞬間破碎坍塌,化成塵浪向四周洶湧而去。
“這股氣機,你扛不住。”這時候,蕭鐵衣才是開口解釋。
緊接著道:“剛才那一劍你撬動了太多天地之氣,已經有了代價。你想要活著打完這一場,接下來勿要莽撞。”
這句提醒,令楚秋眼神微變。
剛才那一劍,確實有了代價。
三年壽命,或許堪稱損失慘重。
就算是完成非人之變的四品武夫,也不可能像這樣玩命。
但……
這對自己而言,壓根算不上損失。
楚秋心念轉動,開口說道:“四品第一還不出手?”
蕭鐵衣見他不願提及此事,也是抬眼看向更高的上空。
不知何時,薑虓已經來到他們頭頂。
望住那片天地華光,輕聲道:“再等等,時機沒到。”
“有時候我實在理解不了你們這種人。”
楚秋提起刀劍,踏步上前:“張嘴時機,閉嘴氣數,非要把話說得雲山霧罩,遮遮掩掩。
說到底,這江湖和天下,不就是誰攔路,就去弄死誰?
時機不對,那就自己創造時機。
天地氣數更改?那就把它打回正軌!”
轟隆一聲!
大片天地之氣從四麵八方彙聚而來。
就連蕭鐵衣都露出一絲‘驚訝’的表情。
楚秋將那些氣機吞下,渾身如同披著光華,亂發飛舞時輕笑道:“若這天地真有意誌,我就要讓它順我的意!否則,不痛快!”
“等……”
薑虓眼神一動,剛吐出個等字。
那一襲染血白衣,已經飛向那不斷擴散的巨大光束。
劍意衝天而起,竟是硬生生斬出一道缺口!
光束氣機一泄。
四周頓時湧動可怕的亂流!
薑虓臉色一變再變。
看著那四處奔襲的暗湧,仿佛在糾結著什麼。
但當他看到楚秋的身影已經衝入光束,終究還是下定決心,大笑道:“你有理!”
他踏步向前,手臂一揮,“那就讓這天地氣數,應我而來!”
嘩啦啦!
所有天地氣機,在這一瞬間都被他所撬起,被斬開的光束搖晃不止,湧出道道‘水流’,盤旋在薑虓身邊。
噗!
薑虓吐出一口鮮血,雙掌翻動,懸於胸口上下虛握。
以自身功體強鎮這驚天動地的皇城大陣!
光束被這二人合力,拆走三分之一,肉眼可見地黯淡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