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蠻兩手胡亂地摸向胸腹，找到受傷的位置用力一抓，竟然強行撕開皮肉，將錯位的內臟重新按了回去。
血水混合著不知名的黑色粘液湧出，沿著他的手臂，在手肘位置滴滴落下。
方才那詭異的一擊令他內臟位移，體內血氣好似沸騰般燃了起來，當場受了極重的內傷。
“夠勁兒。”
他獰笑著拔出手掌，腹部的血洞幾乎眨眼間恢複如初。
莫名沸騰的血氣點燃了他體內純血，雖然消耗極大，卻也讓他的肉身能力再上層樓，不完全都是壞事。
傷勢恢複，性蠻果斷出手，主動撲向了那團詭異的血影。
儘管速度較之差了一截，但他的恢複能力堪稱恐怖，硬頂著無處不在的重擊步步逼近。
“我倒要看看，你是個什麼東西！”
性蠻那有些尖銳的聲音回蕩，出手更為瘋狂，全不在乎自己一身傷勢。
幾次都逼得血影用出那等如同瞬移的手段拉開距離。
眼看二者陷入僵局，楚秋握住刀柄，微笑問道
“可要本官出手相助？”
儘管突然出現的血影讓江陽略有失神，但他還是很快便鎮定下來，輕聲說道“不必，性蠻足以對付這妖物。”
楚秋一眯眼，鬆開握刀的手掌，“看來你對這蠻人很有自信，適才若是他再慢上半分，你的命可就沒了。”
江陽表情觸動，隨即抿住嘴唇不發一言。
他自然看得出來，這團血影的目標正是他。如果不是性蠻及時擋住了那一擊，現在他已經變成了一地碎肉，死得不能再死。
“你認得這妖物。”雖然他不願開口，但楚秋還是從他的表情當中看出了端倪，“這與北荒那些人為的特殊妖物有關，是也不是？”
“夜主的意思，江某聽不明白。”江陽在一番權衡以後，卻是堅決否認。
“是麼。”
楚秋不置可否，邁步向前走去“你承認與否，並不重要，待本官擒下這妖物，一切自然水落石出。”
江陽聞言眸光微動。
死死盯著前方那道身影靠近性蠻與血影的交戰之處。
強忍半晌後，見其態度不似作偽，眼中終於閃過一絲狐疑，開口勸道“你對付不了這東西。”
“此物以妖物血毒煉成，一旦染上，輕則當場喪命，重則肉身畸變，化為無智妖物。”
“你頂著大離夜主的名號在外行走，若是因此身死，隻怕會墜了夜主的威名。”
楚秋腳步一頓“你認為我不是真的楚秋？”
他笑問道“何以見得呢？”
雖然道破了這個‘秘密’，江陽還是鎮定道“即便你能模仿夜主的相貌與習慣，但他在大胤破境三品之事早已傳遍天下。如果你是真的，方才那一擊，根本不可能近到十丈以內。”
“血毒雖強，卻也無法威脅到三品武夫，未等近身，便會被精神秘藏所洞察。所以，你的氣機感知，最多不過五品，才會被它瞞過生死預感。”
江陽分析的頭頭是道，但話裡真正的意思，卻是勸說楚秋莫要上前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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