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江不在,欒信不在,就連本該坐鎮帝京監察司的左淩懷都不在。
被黑衣巡事客客氣氣迎入門內的宗昔封越想越不是滋味兒,“黃江先一步離開寧州,按理來說早該到了帝京。但以他的身份……不在帝京監察司露麵,倒也情有可原。
欒信這家夥,也可能是被黃江派出去做苦力了。
監察司離了楚秋這大貓小貓兩三隻,拋開祿墨,黃江兩人,欒信,聶陽就算是其中最得力的兩個。
如果黃江想要辦事,必然離不開欒信這個苦命的家夥。
有能力的,自然要好好用。有能力又值得信任的,那更是得往死裡用。
所以宗昔封對此並不感到意外,唯獨隻有一點。
左淩懷為何不在司內坐鎮?”
“才剛投誠沒多久,這就打算玩忽職守,報效護國司了?”
這一念頭才剛升起,宗昔封就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娘的……中計了!”
他趕忙起身準備離開。
結果還沒等邁出門檻,就見迎麵走來三名黑衣巡事,呈品字形將他堵在了門前。
“宗司事,這是要往哪兒去?”
‘宗司事’這個稱呼一出,宗昔封就知道自己算是被套進來了。
“好你個黃江……這是想要害我啊!”
他咬了咬牙,心中已是將黃江的祖宗十八輩問候一遍,沉聲道“這是誰的意思?”
“回司事,這自然是夜主的意思。”
方才叫出宗司事這三個字的黑衣巡事拱手說道“還請宗司事即刻開始,主持大局。”
“我主持什麼大局?”宗昔封繃不住道“本將與你們監察司有何關係?”
那黑衣巡事卻是不發一言。
但他表露出來的態度已經十分明顯。
今天宗昔封必須要給一個態度,否則想要離開此地,那就得踏過他們的屍體。
平心而論,宗昔封想要殺出這連個紫衣司事都沒有的監察司衙門,根本就不算什麼難事。
彆說是這三個黑衣巡事,就算再多出個披著青衣的五品,他也是想走就走。
關鍵問題是……
殺出監察司,對他有什麼好處?
現在很多人都懷疑他跟監察司有所勾結,興許就連宮內那位都留意到了。
如果是為了自證清白,此刻殺出監察司去,順手再乾掉幾個黑衣巡事,那反倒是兩全其美,有功無過的好事。
前提條件,是他真的沒跟監察司勾結。
可他的確乾了啊!
不光乾了,而且還乾得極為徹底!
滿帝京都在找方獨舟留下來的暗樁是誰,他自己就是!
儘管宗昔封的臉色有些難看,還是問道“這是打算跟宮裡那位撕破臉了?”
三人依舊一聲不吭。
“也是,問你們這些小卒子又能知道什麼。”
宗昔封盯著他們看了半晌,不由自嘲一笑,“我就說隻是傳信遞話這種美差,怎麼可能落到我的頭上,合著黃江這狗賊在這兒等我呢?”
“現在帝京監察司沒人能站出來扛事,所以就要我來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