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掛掉電話後,周仁義發狂般地把豪華的辦公室砸了個七零八碎,一改自己平日裡喜怒不形於色的模樣。
市長辦公室的秘書此時匆匆趕來,見到此處一團混亂心想“這是被暴徒襲擊了嗎?”
“給我備車,我要去城西郊。”
“這都晚上十點了……”
“趕緊給我備車!!”
入夜,海港城的西郊是有眾多大小不一的碼頭組成,一到晚上海風中總是帶著一絲腥味,有些人會覺得那味道難聞,可對於海邊長大的人,卻是助眠的良方。
平日裡哪怕躺在價值上百萬的大床上也要幾個女人陪同才能入睡的周仁義,此刻卻在顛簸的車上沉沉睡去。
他做了一場夢,一場關於過去的夢。
從記事起,他就由外婆獨自撫養,每一個生長在小木村的人都想投身於大城市,但對於孩子來說,這裡卻是童年的天堂。
那個時候,沒有**,沒有憤怒,每天最大的愛好,就是陪外婆在沙灘上撿貝殼,如果運氣好,能在石頭縫裡抓到螃蟹,就能美美地吃上一頓海鮮燒烤。
簡單的童年在八歲那年戛然而止,外婆一覺再也沒有醒來,他也再沒了愛。
一個身材火辣的女人來到小木村,自稱是他的媽媽,可這個母親沒有一點母親的樣子,她是一名徹頭徹尾的妓女,曾經依附於某個大人物,悄悄生下了孩子準備待價而沽。
她帶著自己離開了小木村,來到海港城的九街住下,當時的小學還不叫誌明小學。
沒有父親,母親是站台女,或許這就是他癡迷於控製葛夢嬌的原因,二者有相同的遭遇。葛夢嬌尋求強者的保護,而他,用拳頭變強。
野種、賤女人,隻要他聽見這樣的詞彙,就會毫不猶豫地上去痛打對方,時間一長,他對暴力有一種癡迷,欺負人,能讓他忘記自己所受的痛苦。
或許這就是為何他討厭吳光,甚至不惜殺死他。吳光擁有完整的家庭,至少擁有爺爺奶奶的愛。如此還不知足,還想保護葛夢嬌?他覺得吳光想要搶走他擁有的一切。
為此,十二歲的他夥同李誌明和雷泰,用石頭砸、用火燒、用土埋,殘忍殺死了吳光。之所以選擇這三種“遊戲”,是因為那都是他在小木村的回憶。
殺人埋屍,對於三個孩子來說是拙劣的,但此時他的父親正好找來,幫他處理了後續的事情,而殺了人之後,他更加沒有了底線,既然家庭給不了他愛,那就給他一些特權吧。
二十五年後他成為了海港城的太歲爺,權利,金錢,女人,他想要什麼就要什麼……
思緒到這裡戛然而止,車子不知壓到了什麼,左側的輪胎猛地爆開,整輛車發生了側翻,在村口的馬路邊翻滾著跌到坡底。
“這……怎麼回事。”
車子翻滾了幾圈才停止,司機已經昏迷,頭破血流的周仁義勉強地從車裡爬了出來,他的眼前,就是自己的故鄉,小木村。
“是齊峰叔叔嗎?”
一個男孩的聲音傳來,昏暗的黑夜看不清模樣。
“你是誰?”
“有人讓我帶你過去,說有個盒子要交給你。”
“盒子?什麼盒子!”
小孩說完話也不理他,轉身就往村子裡走去,周仁義踉踉蹌蹌追了上去。
不知跑了多久,男孩在海邊珊瑚礁旁一處山洞停了下來。
“那叔叔就在裡麵,你進去找他吧。”
周仁義望著看不見頭的山洞他想起來,這裡小的時候他也經常來。他一把攥住小男孩
“小子你想耍我?跟我一起進去!”
說著,他讓男孩帶路,二人一同走進山洞。洞裡十分潮濕,還能聽到水滴敲打岩石的滴答聲,伸手不見五指,隻能靠手機的微弱燈光照亮前路。
男孩一邊走一邊問
“叔叔,你叫齊峰嗎?”
“是。”
“你住在這嗎?我怎麼沒見過你。”
“我……外婆以前住在這,後來我搬走了。你呢小孩。”
封閉黑暗的環境,人的表達欲會不斷上升,他這般狠戾的角色也不禁健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