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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七方八是來找仙醫門人的,宣少身為三味軒少東家也沒搶主動權,任方八蘭七與小姑娘交流,薑少周少幾個即不給納蘭、東方家美言,也不進貶言,全憑小姑娘自主。
當小女孩莫明其妙的對著遠處說話,霍十少與陳少等人微怔,有高人來了?
宣少偏頭望向小女孩,心中驚異,小家夥究竟修到了何種境界,為什麼感知那麼強大?
大約一分鐘之前也就是方八到的時候,他也察覺到西邊有高人駕臨,距離大概是二百米以外,五百米以內,可小美女竟直指精確位置,神知之敏銳比他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有小美女邀請高人露麵,宣少也不急於出聲,如果連仙醫門人都請不出的人,那麼他也就不必再多此一舉。
眾少望向西街北邊的地方,見一人從一株高大的行道樹下轉出,就算隔著幾百米遠,他們也能看清,那是個年約四五十歲的中老年人,麵相普通,顴骨略略突出,眼窩向內陷,麵部皮膚較白。
中老人著裝更是普通,穿灰色中山裝,他走路的姿勢是也與普通人一樣的走姿,然而速度卻是極快,輕飄飄的,感覺輕盈無重量。
眾少也在第一眼時就鎖住他,畢較有內力的人與無內力的人走路時給人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
中山裝的中老年人以走直線的方式漫步而行,隻不過轉眼間便穿過行人,雲淡風輕的到達三味軒餐館外,他還背著隻洗得發白的牛仔布背包。
當在距眾俊秀青年還有約兩米遠時,他身影一晃,似幽靈般的飄到青年們麵前,左手一探,一手抓向眾少當中唯一的女孩子。
人影飄躥時,樂韻眼前一片灰色閃動,她下意識的扭身,一下子錯過位置,右手指出,點向來人的手。
她疾點他的手,他的手臂如鬼影,閃避自如,輕飄飄的劃開,灰影欺近,張指捏住她的肩,一手提起來“小娃娃眼挺尖的。”
他那手掐得的位置極好,準確的扣住樂韻的肩和鎖骨,提起來,她與他四目相對,望著一雙深幽不見底的眼睛,樂韻差點要哭出來“老人家,人家尊老,您老一點也不愛幼,人家的鎖骨要斷了。”
“斷了找人接起來,不打緊的。再說我瞧著你個小家夥挺順眼,也舍不得讓你吃痛,走,進去陪我老人家喝一杯。”老人提著抓到的小家夥像提著隻小老鼠似的,無視眾古武家傑出的青年後輩,慢悠悠的走向三味軒的大門。
中老年人一晃到眼前,宣少伸手去攔,其人一個飄忽就避過去了,下一刻,不知名的前輩已抓住小女孩,他鬱悶的摸鼻子,高人太高,他竟然連衣角都摸不著,真的是人外有人啊。
薑少與周少與宣少是差不多的境界,他們也根本無力去阻止,等他們大家看清時,中老人已提著小女孩走來,忙忙躬身讓路。
燕行“……”哪來的老人,這麼欺負小蘿莉?小蘿莉也不撒藥?
“您老請-”宣少是識時務的,有禮的走右手邊,陪老人家進宣家餐館。
燕行也沒吱聲,緊跟老人,他長得高,視線越過老人肩看小蘿莉,小蘿莉苦著張臉,那樣子特彆的可憐悲劇。
薑少周少吉少辛少等也位列兩邊,等提著小女孩子的老人家前行一步,他們隨後,依次進軒轅家的餐館。
眾少家的護衛們也魚貫進館,依次排站在主桌兩側。
阿福帶著兩人守在門外。
樂同學在與眾青年們說話時,王文昊完全搭不上話,也不方便直接走人,隻能等,當背著牛仔包的人忽然出現抓住晁家小義孫,他都被搞糊塗了,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個抓著晁家小義孫的人很神秘,甚至,連晁家小義孫和那群青年們也是一樣,有神秘感。
他不敢亂動彈,眼看一群青年族擁著抓著晁家小義孫的人進了餐館,他不動聲色的吸口氣,低聲跟身邊的美女說話“美女,三味軒今天有客,我們換地方去吃晚餐。”
他跟燕少打了招呼,也跟晁家小義孫打了招呼,然而,無論是三味軒的人還是燕少和晁家小義孫都沒有請他和王紫嫣進餐館一同用餐的意思,隻說明他們的麵子在那群青年們麵前沒多少重量。
王文昊頭腦並不笨,人家不請自己,他也知道絕對不能再上去找沒臉,自己給自己台階下。
“好。”處於驚震中的王紫嫣,下意識的答了一句,然後神智才從恍恍惚惚中清醒過來,心中湧起難以名狀的情緒,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分不出味道。
兩人裝作平淡的轉過身,走向東向,離得有二百餘米遠還轉了個彎到另一條大街,王紫嫣才輕聲問“王少,三味軒餐館是不是來頭很大?”
“嗯。”王文昊輕輕的嗯一聲,並沒有再多說,三味軒的後台有多大可容不得他在背後揣測。
王少不解釋,王紫嫣也不好再尋根挖底的打探三味軒的消息,兩人遠離了那條街,進一家大型餐樓用餐。
守門的阿福看青年男女離開,連眼皮子都沒動,少主和小姑娘都沒邀請的人必定是不甚重要的,他們愛去哪就去哪,隻要彆杵在他們家餐館門口就好。
宣少將拎著小女孩的前輩請進餐廳,引去主桌那裡入座,手頭提溜著個孩子的老人家並沒有拿大坐主人座,坐左側第一席,將手裡的小丫頭放左手側。
得到自由,樂韻揉肩頭,臉皺巴巴的皺成團“前輩,你這鷹爪功太厲害了,我差點以為你要戳穿我琵琶骨拿鐵鏈穿起來晾臘肉。”
正在依次入座的眾少“!”初生牛犢不怕虎,小姑娘是個膽大的。
宣少理所當然坐主座,燕少挨小蘿莉坐,周少薑少吉少辛少是緊隨著宣少,所以同桌,霍十少陳少蘭七少方八少澹台小少和澹台家管家壽伯坐另一桌。
眾家的保鏢見少主少爺們入座,也在長桌兩側坐下,辛三將自己打包來的東西放桌麵上,唯恐弄倒,擺得端端正正。
“臭小丫頭,滿腦子胡思亂想些什麼東西,我又不是吃飽撐的,好好的穿你琵琶骨做什麼。”小丫頭悶聲悶氣的在哼哼,老人家手一揚,五指分明強而有力的手掌摁小丫頭腦頂,用力的搖了搖,像搖葫蘆似的。
“我這不是以為您因為我說出您行蹤您惱羞成怒殺人滅口嘛。”這年頭奇人太多,隨手一抓就能扣住她,想想,樂韻覺得這個世界好危險,沒點自保能力的話有可能連死都不知怎麼死的。
宣一守在少主身後,宣二帶人上茶。
茶水上來,宣少對老人做個“請用茶”的手勢,主賓們端茶飲一口,放下青花茶盞,身為主人,他才溫和有禮請教前輩名姓“這位前輩,敢問您尊號?”
“宣家小子,無殤是你什麼人?”
“老前輩,您所提之人是小子的曾祖父。敢問您老是家曾祖哪位至交?”宣少越發鬱悶了,老人知道他曾祖父的字,他怎麼沒聽過這號人物?
“唉,一甲子又雙十年沒見麵了啊。你回去跟你曾祖父說,他知我是誰、”
“哼哼,老人精,你賣什麼關子?”樂韻不滿的嘀咕“宣少,這位老人精來自海域,喜歡鳳尾竹。你想想你家有哪位故交是臨海人氏或者常居海島嶼,與大海為伍。”
“你這小娃兒真的嘴欠,想找揍是不?”老人大手一揚又摁小孩子肩膀上。
那一壓,樂韻肩膀都快塌了,歪著肩,呲牙咧嘴“故意賣關子還不讓人說,倚老賣老,動不動就動手動腳,再欺負我小,拿針紮您,讓您左手也跟右手一樣,到時您老連吃飯都成問題時可彆後悔。”
“喲,你敢威脅我老人家啊?初生牛犢不怕虎啊,有膽量,有意思。”老人樂了,大手跳到小女孩子的頭頂,像摸小狗兒似的摸來摸去。
“有什麼不敢的?大不了被您的大慈悲掌拍死。”樂韻翻個白眼,老欺負她小力弱,還讓人活不。
小女孩說老人來自臨海,宣少努力的想,一時還想不起老人是誰,當聽到她提及“大慈悲掌”,雙眸一亮“您老可是南海觀音殿三手觀音蟻滿老前輩?”
“你小子竟然知曉我名號?”蟻滿驚訝的看向軒轅家的小後生,他八十年不登陸地,更有百餘年再無人提及他江湖名號,乍然一聽,還真有些回首百年的悠遠感。
“老前輩好,家曾祖曾提及您老,說您老當年在沿海一帶除倭懲寇,一身正氣,護一方平方,有如觀音座下童子化身。小子今日得見您老真人,三生有幸。”宣少秀顏滿是光輝“我想古武家後輩對三手觀音之名並不熟悉,想必都曾聽前輩提及幽靈手前輩的名頭,蟻老前輩就是曾經的幽靈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