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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末,農曆才是八月之初,月亮出來的較晚,到了九點鐘冒頭,還是上弦月,隻有一彎月牙兒。
微弱的月光下,慕尼市燈火通明,也正是啤酒節最狂熱的時刻,而阿爾卑斯山脈裡到處黑漆漆的,夜行動物們在捕獵,上演著一幕幕大獸吃小獸,小獸吃小小獸,小小獸吃草木昆蟲的叢林生存戰。
阿拉貢守著自己的晚餐,默默的掐算著時間,等到子夜,四周靜悄悄的,興奮的站起來,活動著手腳,輕輕的掠向人類女孩紮營的地方。
他在樹頂上縱跳,輕盈的像隻巨大的蝙蝠,很快便飛掠幾百米的距離,到人類女孩紮營的樹林邊緣。
人類女孩的帳篷紮在緊鄰的櫟樹和栗樹之後,帳篷是深藍色的,比較很小,安安靜靜的,因為有沒有亮光,看起來像個從地麵上冒出的大蘑菇。
人類女孩在帳篷之外用小木條彎拱起來做小陷井,形成一個保護圈,一旦有動物踩到某些枝條,彎拱的木條就會彈起來撞擊動物,有幾根木條上還係有鈴鐺,動物碰到小陷井也會拉響鈴鐺,發出警示聲。
人類的呼吸很平穩,是人睡覺時的現象。
站在樹上的阿拉貢,全身細胞都活躍了起來,心臟也跳得格外歡,晚餐晚餐,美味晚餐!
終於到了可以獰獵的時候,他從樹頂上一躍而下,落在草地上,像一片葉子落地一樣輕盈。
吸血鬼的眼睛在夜裡可以視物,阿拉貢開開心心的跳過小陷井,跑到帳篷旁,激動的搓了搓手,小心翼翼的拉帳篷門的拉鏈。
拉鏈被拉動,發出輕微的滑動聲,但,那點微弱的聲響不至於驚動帳篷裡睡覺的人,女孩的呼息還是那麼平靜。
帳篷內,樂韻平靜的等待著吸血鬼的拜訪。
因為不知道吸血鬼什麼時候行動,她不方便在空間呆著,在帳篷等,沒事可乾,消化著自己掃描存儲在大腦裡的各種知識,同時也暗中分析空氣裡各種氣味變化,以及四周的各種輕微響動。
吸血鬼一直沒動靜,敵不動,我不動,他不來,她不去,打定主意跟吸血鬼耗,看最後誰先失去耐心。
等啊等,從無月到月出,到月上柳梢頭,再到月升中天,那隻吸血鬼耐心極好,樂小同學同樣也不急不燥。
原本以為那隻吸血鬼至少要到淩晨二三點時分動手,沒想到他還是挨不住誘惑,剛到子夜時分就行動。
上次在華家跟吸血鬼交過手,用以前見過的兩隻吸血鬼當參照物,憑氣息氣味以及掃描到他身上的各種光環來分析,這隻吸血鬼介於伯爵與子爵之間,氣血之強僅隻比上次那隻伯爵級吸血鬼弱一點點兒,而速度與力量應該比那隻強。
經過反複推測與分析,得出一個結論絕對不能被吸血鬼擒住,一旦被他抓住,凶多吉少。
對於送上門的吸血鬼,樂同學還是挺興奮的,免費的小白鼠哇,試藥試死了不用負責,連坑都不用挖,撒幾把藥就能解決。
吸血鬼想喝人類的血,人類想拿他當實驗品,兩人彼此對對方感興趣,互為獵物,也很公平,就看狩獵時誰的技術更高一籌。
帳篷內,久等吸血鬼送上門來的樂韻,從他到樹頂再跳落到草地上,再走向帳篷,每步化都在她的聽覺掌控之內,做好了給他迎頭一擊的準備。
帳篷外,吸血鬼在人類香甜的血液味刺激下激動的的臉色變成吸血鬼慘白的顏色,輕輕的把帳篷拉鏈到頂,輕手輕腳的揭帳篷門。
一點一點的掀開帳蓬門,朝內望去,帳內黑漆漆的,人類女孩橫躺著,一隻手挨著腿側放,臉又白又嫩,皮膚比白種人還要乾淨,看起來極為年青,應該沒有十八歲。
美味晚餐近在眼前,阿拉貢饞得口水都流出來,無法控製住興奮,牙齒自動長長,心臟歡快的跳動,他激動的往前鑽,迫不及急的想鑽進帳篷,撲向獵物,咬穿她的脖子吸取美味的血液。
就在他半個身子鑽進帳篷的那刻,平靜仰躺的樂韻一躍而起,手臂在黑暗中劃動,將從空間取出來的盆,朝著吸血鬼的身上潑去。
就算不用眼睛特異功能,憑氣息與心跳聲測算,她對吸血鬼的位置一清二楚,何況早有準備,開啟眼睛的x射線功能,一眼掃描過去就知哪是頭哪是胸。
人類女孩突然躍起,阿拉貢驚呆了,她不是睡著了嗎?
就隻是那短暫的遲疑,一股帶著非常討厭氣味的水潑了過來,他朝後一退,卻退之不及,滿是討厭味道的水“嘩”的潑到他的臉上、肩上以及胸膛上,眼睛、耳朵裡也灌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