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樂同學去醫院發光發熱時,周奶奶周滿奶奶扒嬸也沒閒著,將席麵所需給備得妥妥當當,於初三如約去曹婆婆家吃準口飯,也是將文定禮和送日子的事安排於一天。
周哥和李女士上午仍然在上工,中午才回家吃飯,下午繼續上工。
周曹兩家給周夏龍李春秀行了文定禮,曹姓家族人員才收到消息,家家都是懵的,李春秀竟然要和周夏龍結婚?
他們以前非常不看好曹婆婆撿來的女兒,基本認定那人隻想有個棲身之所,等曹婆婆將家產交到她手裡她就會拋棄曹婆婆。
結果,他們以為的那一天還沒等到來,反而是李春秀要跟樂家姑娘弟弟的舅舅結婚?
以前不看好李春秀母女仨的曹姓人,比被雷劈還震驚。
遭受了晴天劈雷般的曹家人,消化掉那個驚人消息,不管懷疑也好,嫉妒也好,已經都不重要,重要的必須得拿出態度。
李春秀名義上是曹婆婆的女兒,嫁的還是梅村周家,也等於是曹周兩家結秦晉之好,那麼,曹家就是李春秀的娘家,該給李春秀的體麵必須給。
為此,曹家緊急召開家族會議,擬定操辦婚事的議程。
曹家在九稻也是土生土長的姓氏,整個鄉有好幾個村都有曹姓人,總體上是不同始祖的兩支。
曹婆婆的曹家在九稻也不算差,共同修過家譜的曹姓人加起來有六百多人,而與曹婆婆丈夫有血緣的、並在九服以內的家族人員也有一百多號人。
曹婆婆與周家商定是小辦,也就是自己家族人員內部擺幾桌熱鬨一下,曹家人不請外客,但共譜的曹姓家族還是要通知的。
那一通知下去,好嘛,但凡共譜的曹姓人都說要辦一辦,預算起來曹家得有三十多桌。
三十同桌的家族人員,大約有四到六桌的人會送出嫁女去男方家,那些送嫁人員基本都是家族中有頭臉的長輩或青年,也要給出嫁女包大紅包。
曹家家族要擺席,曹婆婆隻得再與周家商量,周村長一口同意,許諾周家在接親前一天會送份禮過去。
周村長說話算話,又去村裡預定兩頭豬,也通知周家人和周夏龍的哥們,給他們安排了活。
曹家周家長輩們忙碌起來,因李春秀初七出嫁,初七是男家那頭擺席,而女方家是頭一天的晚上正式擺席,即是初六的晚上。
曹家家族於初六清早即從四麵八方趕至街上,將給出嫁女的嫁妝送到曹婆婆家,再貼喜字,裝籮筐,男人們張羅著早飯。
曹婆婆家人來人往,門牆上還貼了喜字,左鄰右舍跑去打聽原因才知曹婆婆的姑娘要出嫁了,無比詫異,問了女婿是誰,趕忙去街上購買禮物給女方做添妝。
周家也沒含糊,周村長親自主持操辦,初六的淩晨四點多鐘帶著青年一輩去殺豬,收拾整齊,天剛亮即帶著送禮小隊,挑著肉和米、酒,以及給新娘明天出嫁時穿的喜服送去曹家。
周哥也去了,他到曹家接李春秀一起去縣城打結婚證。
準新娘新郎去辦證,曹家招待周家送禮的人吃早飯,再回一份禮讓挑回去,送走周家人,曹家人整治上晚上擺席麵的主菜。
曹周兩家熱熱鬨鬨的辦喜事,李婆婆一家仨人是毫不知情的。
蒙嫂知曉武主管就是小妍高一時期最好同學的父親,從武主管那裡知曉小妍曾偷過武家的東西,自覺沒臉在工地上做活,主動結了工資。
她回到家,很想拷問女兒究竟偷過多少同學的東西,可看到小妍因為偷樂家玉被樂家整治後留下了陰影,驚惶不安,她哪還舍得去責問給女兒雪上加霜。
不忍心苛責孩子,蒙嫂第二天囑咐了女兒到補課時按時去學校,她去縣城找活乾。
她文化不高,年齡也高了,好的工作她不符合條件,又沒有哪招普通工,工作並不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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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嫂白天到處跑,尋找門路,為了省錢,晚上去車站候車廳或醫院將就,奔波三天都沒找到合適的活,不得不住一次店洗衣服。
她也試過跑工地,房縣有幾個工地,私人家建房要麼是自己人幫工,要麼自有團隊承包,不接受外來者,而大一點的工地也不要女工。
在縣城一連跑了六天,腿都快跑斷了工作還沒著落,蒙嫂硬著頭皮找去三中學校的工地。
她覺得小學工地那邊還要一段時間才能完工,九稻那些認識她和周夏龍的人也要幾個月才能來三中,她先做一段時間,等九稻小學的工程完工,她再離開,應該與梅村的人碰不到一塊。
承包三中建設工程的建築公司是武主管任職的公司嘛,武主管有向公司和在三中的同事互通消息,在三中主管事務的幾個頭頭也知曉蒙嫂與周夏龍離婚的事兒以及離婚的原因。
主管與監工們得知蒙嫂又來工地報名當臨時工,也沒說不收,隻說不包住宿,如果她要做臨時工要自己解決住宿問題。
每多耽誤一天就少賺一天的錢,蒙嫂不想再浪費時間,迫不得已,狠心去租房,以一個月三百塊的月租租到一個套間。
租到房子,解決掉住宿問題,她於13號上午正式到三中工地做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