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某人沒留下占地盤,樂小同學心情自然好,梳洗一番,在九德堂畫圖紙畫到子時,去中堂坐著打坐。
修士們白天乾活,晚上修煉。
夜深人靜,在樂園的修士們沉浸於修煉狀態,個個似老僧入定。
與此同時,在京郊的西南上方山一座佛寺內的閉關淨地的靜室靜修的行雲大師,也仍如既往的打坐。
大師的老友白雲觀老觀主樓三諾樓真人也在旁作陪。
一僧一道以背對東西牆相對而坐,麵前有一張小炕幾,幾上放著打火機和一個燭台,在靜室的一個牆角放著一個茶水櫃。
除此外,靜室除無他物。
行雲大師自從去樂園拜訪了小姑娘之後一直在西郊的上方山靜修,半年前封印的穴道自然解開,又有要築基的跡像。
老友有晉階之兆,樓真人入了上方山為其護法,這一呆便是半年之久。
老和尚入定了,樓真人也安安心心的坐修。
行雲大師入定之後便進入忘我之境,而手卻像平日念佛一樣撚動佛珠,節奏不快不慢。
不知過了多久,他拎佛珠的手指突然定住,人也從渾然忘我之境回神——他晉階的契機又出現了。
感知將晉階的先兆,行雲大師拿起打火機點燃了燭台上的臘燭,盤膝坐定,五心朝上,默然運功。
在老和尚撚佛珠的動作中斷時,樓真人也自修煉中醒來,看到老和尚點燃了臘燭,不用說,他也猜到老和尚可能要晉階。
他悄無聲息地退到老和尚的斜側麵,安靜地立在角落,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默默地為老和尚護法。
行雲大師手撚佛珠,念清心咒摒除雜念,隨著心越來越寧靜,撚佛珠的動作越來越慢,當再次進入入定狀態時撚佛珠的動作也靜止。
他運功行了一個又一個的周天,真氣在全身經脈裡遊走了數遍,最後才彙聚成流,衝向關卡。
真氣一鼓作氣的衝開了數道關,當強行衝開了眉心宮,氣勢已弱,衝至頭頂百會穴時受阻,一連數次都沒能衝破壁壘。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真氣數次衝擊壁壘失敗後已經消耗去一部分,真氣之洪流已經有潰散之勢,也代表著即將失敗。
行雲大師不想放棄,再次調集真氣,運行了一周天後,又一次重衝百會穴。
真氣猛烈撞擊百會穴,劇痛如刀割錘擊。
因為劇痛,大冬天的,行雲大師硬是痛得渾身汗出如漿,人沒動,捏著佛珠的手悄不自禁的用力,一顆佛珠悄無聲息的化為齏粉。
然而,哪怕真氣直撞,百會穴有如銅牆鐵壁,遭受了全力一擊仍固苦金湯、穩如泰山。
行雲大師忍著真氣撞穴帶來的劇痛,再次令真氣撞擊竅壁。
真氣第二次全力衝壁,仍沒有撞開百會穴,而行雲大師在大腦一陣鈍痛後出現短暫的思維空白。
真氣失去控製,似脫韁的馬,四處亂躥。
行雲大師的口鼻耳裡湧出血來。
貼在牆壁角默默守護老和尚的樓真人,在發現行雲大師捏碎佛珠時便知情況不妙,但因修士晉階時最忌驚憂,他仍一動不動。
直至見老友麵露痛苦,七竅隱陷湧出血來,便知他晉階失敗,為了防止老和尚晉階失敗後因一時無法引導真氣歸丹田而令真氣岔氣損傷經脈,立即出手。
他迅速掠至老和尚身邊,封住了老友數處穴道,再以掌抵老和尚後背,將自己的真氣輸入老和尚體內,助老友將紊亂的真氣引回丹田。
也因有樓真人幫著順導真氣,也令行雲大師的真氣沒有徹底失控從而損傷經脈,短暫的失控對身體造成的傷害並不算大。
過了好一陣,行雲大師從因劇痛而暫時失去自控的狀態中緩過氣來,忍著頭部經脈似電鋸拉扯一般的疼痛,配合著樓真人的幫助,運功調和真氣。
他調息了很久,也終於理順了真氣。
結束修行,平靜地起身,向老朋友唱了聲佛號“阿彌陀佛!幸得真人援手,免去貧僧一次重傷之劫。”
“無量天尊,大師不必客氣,也不必介懷晉階失敗,必定是時機未到。”樓真人唱了個禮,安慰老和尚。
一個鄭重道了謝,一個真誠的還了禮,一僧一道兩位老友才不再客氣。
行雲大師裡衣也被汗濕,他先去換衣服。
樓真人去小廚房生起爐火燒了一壺開水,再拿到禪師靜修的靜室裡,取了茶盞茶葉泡茶。
行雲大師換回衣服先回靜室,因為衝階失敗,人也比較疲憊,坐著調息,當老友泡好了茶,與老友喝茶。
樓真人問老友“我觀你氣息與行功的狀態都處於最佳狀態,中途出了什麼岔子導致衝階失敗?”
“並無,一切正常。”行雲大師目光平靜,即沒有心魔出現,也沒有分神,明明是水到渠成的事,偏偏功敗垂成。
“那一定時機未到。”樓真人實在想不出其他原因,老和尚並不是第一次有晉階的契機,偏偏每次都功虧一簣,唯有時機不到可解釋了。
行雲大師也覺如此,一次是正常,二次是意外,第三次仍失敗,除了自身功德不足,便是機緣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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