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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桐周春梅聽到周村長的聲音,嚇了一大跳,朝樂家堂屋一望望見周村長朝外走來,情不自禁得一下子倒退了兩步。
她們母女以前最怕的人就是周村長,現在看到他,潛意識裡仍怵他。
周村長走到大門時還沒找到周夏龍的號碼,先跨出大門,像門神一樣站在樂家的堂屋門口,對著跑來的母女倆怒目相視“你們兩個殺千刀的東西,尤其是劉桐你個狗東西,就憑你做的惡心事,你還有什麼臉來樂家?”
周春梅心頭一片慌惶,連想套近乎喊“滿叔”都不敢出聲。
劉桐被指名道姓的罵是“殺千刀的”,縮著脖子敢怒不敢言。
那母女倆就是欺軟怕硬的,她們不過來,周村長也沒再罵,又找了找終於找到了周夏龍的電話,打了過去。
電話一接通,他就吼“周夏龍,劉桐周春梅兩個不要臉的來了,在樂樂家大門口這裡了,你回來一下。”
周哥在村民家幫殺豬,接到滿叔的地電話,整個人都不好了,立即應了一聲,掛了電話,與主人說了一句有事要回家處理,拔腿就往家跑。
周村長打電話時,劉桐沒敢打斷他的話,當他說完了,才敢出聲“我……我不找周夏龍,我是……找樂韻。”
“你以為彆人不知道你來樂家是想做什麼?不就是因為樂樂去年給那些奶過她的人送了感謝禮,你個喪良心的東西厚著臉來討要東西。”
周村長心裡有怒氣,強行壓製住了,劉桐如果還是周夏龍的婆娘,她搞什麼幺蛾子,他教育侄兒媳婦兒時打人一二個耳把子也沒啥,現在劉桐不是周家的媳婦,他再氣也不會動手。
至於周春梅,周村長直接就無視了,周春梅與周夏龍斷了父女關係,她自甘墮落不思進取那都是她自己的事,他一個外人用不著狗咬耗子多管閒事。
周村長開口閉口都要罵自己幾句,劉桐生受了,不敢當麵罵回去,小聲咕嚨“彆人奶了樂韻得了金子,我以前沒奶樂韻,我拿我該得的怎麼了。”
“等夏龍回來,等他來了再論你有沒臉得樂樂的謝禮。”周村長不想跟又蠢又毒的女人說太多。
劉柌心裡其實不想與周夏龍碰麵,又嘀咕了一聲“樂韻吃得是我的奶,又不是他周夏龍的奶,跟周夏龍有什麼關係。”
劉某女人做了那麼惡心的事,竟然沒有一丁點的心虛,周村長都不想跟她說話“等人來了你就知道了。”
劉桐心裡莫明的有點慌,周村長他啥意思?
周春梅怕罵,裝空氣。
就算不下雪了,風也不大,站地坪上也卻是很冷,母女倆想進樂家去,因為周村長和周秋鳳守著大門不讓人進,她們也隻能乾站著。
周秋鳳沒有想讓人進家裡說話的意思,就算她有,周村長也不會讓人進,劉桐那麼對待樂樂還來討要東西,是不要臉的,要是讓她進了樂家堂屋,她準會蹬鼻子上臉。
四人就那麼乾站著,僵持著。
直到樂家南邊樓房傳來大門開啟的聲響,四人一致扭頭望了過去。
樂家南樓一樓的大門開啟,大狼狗從堂屋躥了出來,轉而樂家姑娘跨出了門,樂家姑娘穿著一身火紅的大袍子,從袍子底下露出的裙擺也是紅色。
她跨出門,回身將大門合攏,套上了外栓,再轉身走向北樓,大狼狗連蹦帶跳地跑在前麵,跑三兩步又跑回去抱她的腿,看起來開心得不得了。
劉桐周春梅盯著樂韻,樂韻就紮了個高馬尾,卻戴了一個像皇冠一樣的黃金發箍,鑲著紅紅綠綠的寶石。
人披著一件像是大風衣一樣的大袍子,以紅色綢緞為底麵,繡著漂亮的花紋,有些花紋金燦燦銀亮亮,特彆亮眼。
袍子的衣領開到了底,不知道是怎麼扣起來的,隻看見胸部下懸掛著一塊邊緣鑲裹著金邊的綠色玉。
樂韻手攏在了寬大的袖子裡,慢吞吞地挪動,衣袍時不時地掀動一下,露出裡麵的紅裙。
劉桐周春梅盯著樂韻,看到她走到兩屋之間的巷子時朝自己看了一眼,莫明地打了個寒顫,一時不敢喘大氣兒。
當樂韻來到了地坪,劉桐想叫樂韻說她以前給喂奶的事兒,就見樂韻又望向她,那目光將她從頭掃到腳,劉桐隻覺後背裡像滑進了一條蛇似的,寒意從腳底一下子躥上了天靈蓋。
突然來的冷意,讓劉桐全身都僵了,動都不敢動一下。
樂韻淡淡地掃視劉某人,這人當年對著隨時都可能夭折的她,做下那般的惡事,如今竟然沒有絲毫心虛與愧疚心,活該無福無壽晚景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