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想自己是條鹹魚的燕少,默默地計算著時間,隻希望這一波針灸能快點結束。
若說站著被小蘿莉當人體模特欣賞讓人羞恥,這坐著平伸雙臂還叉開雙腿的姿勢簡直讓人無臉見人。
就算他經過幾年煆練,&nbp;&nbp;把臉皮磨練得比較厚實,也快捱不住了。
有時候,事實總與現想相板,越希望時間過得快一些,往往越難捱。
燕行在中掐算著時間,總覺得心跳越來越快,&nbp;&nbp;有那麼點不受控製的前兆,唯恐失態,真真的體驗到了什麼叫度日如年。
他在那裡倍受煎熬,小蘿莉那是絲毫不覺,優哉悠哉地研究著針灸效果,收集著一串串數據。
看著被逼到燕帥哥血管裡的那些凝成細線的赤紅色在火焰中被一點點的焚燒掉,最終消失殞儘。
當親眼看著燕帥哥血管裡的殘毒被焚得蕩然無存,成功消滅疾病救死扶傷後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心情瞬間變得特彆美好!
心情飛揚,樂小同學看原本僅隻相貌算得豐神俊秀氣度軒宇、實則冷傲倒黴又死倔的燕帥哥也變得和藹可親溫柔可愛了起來。
覺得燕帥哥眉清眼秀比較順眼,自然也大方,給他拔掉了雙腿上大部分的針,讓他站起來,又給他吃了二顆藥丸子,用九陽烈火針陣幫他溫脈。
針灸一次,也焚掉了燕帥哥全身血液的三分之一份的血液,更重要的是針灸將骨髓裡的殘毒給吞噬了,健康的細胞需要時間適應沒了那些病毒的新環境。
理論上來論,針灸後的燕帥哥短時間內不能勞心勞力,需要靜養十天半個月以養血養骨。
因為看他順眼,&nbp;&nbp;免費贈送了他一顆九陣還陽丹和一顆補血丹,再有她的獨門針法助他的身體吸收藥力,&nbp;&nbp;他隻需體息幾個鐘就能滿血複活。
自然,贈藥不能默默無聞,她也沒忘碎碎念:“燕小籠包啊,這針拔毒你身體消耗很大,針灸過後骨骼疏鬆脆弱,脆弱到像是老人一樣,輕輕摔一跤都會來個骨折或者是粉碎性骨折。
廢血也被焚掉了,全身少了三分之一的血,以你這個頭,你坐下去快速站起來都可能供血不足而頭暈。
理論上來論你起碼得靜躺半個月,像坐月子的月婆子那樣老老實實的養一陣才能工作。
為了讓你多多為祖國母親做貢獻,我又給你吃一顆超珍貴的丹藥,這個藥叫九轉還陽丹,有價無市。
瞅瞅,這世上像我這樣善良的人還能有多少,我簡直太善良了。”
碎碎念著的樂韻,自己忍不住為自己點讚,就憑她這品質,不給她發個新時代勞楷獎和醫德風尚獎都說不過去。
小蘿莉像個老媽子在喋喋不休的念經,&nbp;&nbp;燕行聽得想笑,小蘿莉義診都不知道砸了多少錢和丹藥了,她本來就是個小天使。
她倒好,自己到現在才知道她善良。
幸好嘴角也紮著針,不能笑,燕行沒笑出聲,雖然仍閉著眼睛假想自己是條鹹鮮,一顆心卻像是泡在溫柔的海洋裡,暖洋洋的。
樂小同學也沒想過要燕某人回應,她念叨了一陣就像大風吹吹去的過去了。
等了長達約一個鐘,調理針灸結束。
樂同學將醫用針收回來,扔在一隻瓶子裡,再蓋起來,往藥箱裡一放,合上藥箱,拎著箱子走人。
人到了門口,聲音才傳來:“回去老老實實的睡覺,睡到自然醒為上,讓身體在休眠中生養休息。”
針拔掉了,燕行不好意思直麵小蘿莉,仍閉著眼睛,聽到醫囑,答了一個“好”字。
直到聽到門響了又關上,他才“謔”然睜眼。
氣溫仍然冷,但是,他卻覺得有點熱。
摸摸手臂,體溫正常,低頭瞅了瞅胸肌,不經意間發現自己的遮羞布蓬了起來,臉“騰”的一下燃燒了起來。
幾乎在瞬間,他的腦子裡發出“duan”一聲大響。
完了!
小蘿莉肯定也看到了,難怪她收了醫用針半刻沒留的就走了。
他明明當鹹魚當得很成功,怎麼現實與感覺不一致?
燕行欲哭無淚,站在冷空氣裡呆了半晌才回神,哭喪著臉拎起背包進了洗澡間去衝澡。
洗了個冷水澡,頹廢的大腦勉強精神了些,收拾好衣服,將洗衣房打掃一遍,又拖了一遍地,開窗通風。
做好了清潔工作,背上背包,扛了椅子離開。
他想將椅子送回正院,發現垂花門已經關閉,將椅子先放垂花門側的遊廊間,出了嫏嬛福地,直奔隔壁的書院。
已經將近晚上的十二點,樂園裡的人要麼已經睡了,要麼也打坐入定,各處的燈都熄了,十分安靜。
書院大門沒關,阿玉坊和任少毋少給燕少留著門。
燕少溜回書院,輕輕關上大門,輕手輕腳地進了自己的門衛間,真的老老實實地爬進被窩裡睡覺。
他原本以為自己可能睡不著,可能是被窩太暖了,不知不覺間就睡著了。
燕少睡得特彆的沉,沉得當樂園的人起床時他不知道,當樂園的早飯開飯時,他也還沒醒。
樂園的主人和客人都沒等他,按時吃了早點,該學習的去學習,該買菜的就去買菜,暫時沒事做的就去煆練。
四個園丁輪流買菜、輪流做早飯,不做早飯不買菜的人自然就是煆練。
四個園丁到了樂園,可從沒放鬆對的自己要求,每天五點起床,先在臥室做俯臥撐或練啞鈴,然後訪做飯的就去做飯,其他人都默聲不響的煆煉身體。
做早飯的人也不會閒著,腿上都綁著鐵條,早飯蒸米飯或粥時將鍋放火灶上,人就在外頭去練深蹲、青蛙跳,或者練倒立,練拳。
傅哥與哥們清楚的知曉自己的責任,他們明著是樂園的門衛和園丁,實則是保鏢,主要責任是保護樂園的安全。
他們如果誰鬆懈了,失了應有的警惕心,一旦有了疏漏,讓人鑽了空子,誰也不知道會造成何等巨大的損失。
為了煆練,他們在停機棚放了杠鈴,在不礙事的角落裡裝了高低杠,放了沙包,沒事就去練練。
是以,外人看著樂園的四個園丁很清閒,卻不知他們背後一直都沒落下訓練和煆練。
燕少的一覺睡到上午的十點多鐘才醒,醒來時以為天亮沒多久,後來聽到小蘿卜頭們的琅琅讀書聲,感覺不對。
翻身爬起來,看手表,發現竟然已經上午的十點,手忙腳亂的穿戴好,跑去洗涮。
刷牙洗臉後,對著鏡子整理儀表時,赫然發現頭發竟然長長了!
前天剛理的發,剪得就隻餘點青茬,一夜過後,頭上頂著的黑發足足有二公分多,亂糟糟地。
燕行呆了呆,將頭發理順,將洗涮用口送回門衛房,跑廚房去找了傅哥他們,隻找到了在給狗狗煲紅糖湯水的揭哥。
揭哥看到隊長,驚奇得不得了:“燕少,你這頭假發做得有點差勁兒啊,參差不齊,像狗啃式的。”
燕行:“……”
他默默瞅瞅揭哥,沒揭露真相,問:“小蘿莉有沒對你們說我什麼時候醒來?”
“燕少,小姑娘沒跟我們說你什麼時候醒,隻說等你醒了告訴你,中午有要事相商。”
“我知道了。”燕行一秒精神煥發,扭頭就衝向大門,連揭哥叫他說給他留了早飯也不吃了,直接跑了出去。
大少爺出了樂園,直奔街上的理發店,找了個家看著不錯的理發店理發,讓理發師為自己理個最精神最帥氣的發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