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仙城的城主姓宿,宿城主也是最先說要處理了招來天罰的罪人的修士,明白了前因後果,這當兒也頗感為難。
想不出良策,隻好退一步:“竟然是仙子安置在此的人,我們還真不好直接處置,由此人自生自滅,諸位以為如何”
“善。”
各家大乘真君們無異議。
“各真君可以不管,我還得去管一管,不能辜負仙子所托,請諸位真君放心,我不做其他,僅隻是喂點藥,保她性命。”
笑大廚主動說明情況,仙子說與小女郎緣份已儘,雖托了他暗中關照,為的是保女郎性命。
如今女郎因為犯了大錯惹怒天道,遭了雷罰氣息微弱,他自然也得保其性命,但與他可不想為此犯了眾怒,有必要提前與城中高階真君報備一下。
“可。”
各家族的大乘真君也沒阻止,竟然是長生樹守護者托了笑氏劫變真君看顧一二,自然不能讓他失信於仙子。
眾目瞪瞪之下,笑大廚倍感壓力,還是義無反顧地飛向已沒了防禦陣保護的宅院,徑自抵飛至住宅院上方再落於女郎身側。
小女郎的衣服也被雷燒沒了,皮膚又乾又焦,渾身如塗了一層黑漆似的,頗似一根經過了火燒去外皮的焦木。
笑大廚拿出一件袍子裹住女郎,再為她檢查傷勢。
女郎的身軀表麵沒什麼致命傷,身軀卻元氣大傷,他將神識探入女郎身軀檢查究竟是何原因,赫然發現女郎少了一條靈根!
仙子明明白白說過女郎是火雷雙靈根,然而現在女郎僅餘一條金靈根,而金靈根也極為細弱。
女郎的雷靈根哪去了
滿心驚愕的笑大廚,按下心中的疑問,再查看女郎的神識。
女郎識海也嚴重受損,好似布滿裂痕的瓷器,輕輕一碰它就會“嘩啦”一下支離破碎。
她的神魂更虛弱,好似一團薄煙,風一吹就會消散。
女郎肉軀與神魂皆遭了重創,死是沒死,也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若任其自生自滅,極可能會死掉。
笑大廚查看了女郎的傷勢,掏出幾隻瓶子倒出丹藥,再撬開女郎的嘴強先將丹藥喂下去,再給她輸入了一縷靈力。
有丹藥和外來靈力潤養,女郎的氣息一點點增強,約一兩盞茶的功夫後平穩了下來。
女郎沒了性命之憂,笑大廚走到中庭安置陣盤的地方,召出了任務堂為宅院配置的防禦陣盤。
女郎還沒將陣盤認主,因此外人也能控製陣盤。
陣盤遭了天雷的強大力量一擊,耗儘了靈氣,但陣盤本身完好無損,若有足夠的靈氣仍然能用。
任務堂為宅院配製的防禦陣僅起保護宅院受風雨侵襲和防窺聽的作用,能防得住元嬰以下的階士窺視窺聽,防不了元嬰階或元嬰以上的修士。
笑大廚往陣盤裡添加了幾百塊上品靈石為陣盤補充靈力,再飛至高空,然後將陣盤安放在原位,重新開啟防禦陣。
一層薄光又將宅院護住。
見眾修士仍沒散,笑大廚近到大乘真君們附近,行了一禮,將女郎情況如實告之:“仙子曾明言女郎是雷火雙靈根,但受了雷罰之後少了一根雷靈根,神魂與肉身皆遭重創,根基受損,哪怕有雄厚的資源精心養著,起碼也得三年五載才能恢複。”
“靈根消失了一條!”
“這怎麼可能”
大乘真君也不禁變了色,皆難以置信地看向笑氏劫變,懷疑他是不是疏忽大意弄錯了。
“千真萬確。仙子不可能說假話,何況,當初我在院中做靈膳經常與仙子、女郎等人同桌用膳,也感應得到女郎身上有微弱的雷炎之氣,女郎有雷靈根是錯不了的。”笑大廚力證自己絕沒有信口雌黃。
“這麼說她的雷靈根是被天道收回去了”
大乘真君們想到了唯一的可能,天道能賜生靈修煉成仙的機會,自然也能斷掉生靈們修行的機緣!
猜測出來了修士靈根消失的原因,大乘真君們心中響起了警鈴,提警自己一定要以此為戒,萬萬不可做出觸觸天道的孽業。
知曉了遭了雷罰的修士後果,眾大乘真君也無心逗留,相識的互相打了聲招呼,各自化作流光遠去。
大乘真君們離開了,接著是劫變、合道期修士相繼遁走。
高階真君們散了,餘下的修士們也紛紛散場。
修士瞬眼就走了個乾乾淨淨,獨留笑大廚在風中淩亂。
旁的修士走了就走了吧,連笑氏家族也沒誰為自己分憂。
成了孤家寡人的笑大廚默無奈地籲口氣,飛至宅院牆頭,自己進了如意屋,將如意屋放在了門頭屋簷下,默默地為宅子裡的人護法。
遭了神罰天雷的人是晦氣的,哪怕女郎擁有雄厚的資源,知道內幕的眾修士與其家族也不會搶奪,怕沾了晦氣。
但那些不知情的人可就未必,尤其前些日子仙子帶著人在城中大肆采購物資,出手闊綽,引起了不少心思活絡的修士們的注意。
在仙子離開後的幾天,已有幾撥修士來過宅院附近踩點。
其中有兩修士見宅院僅有最普通法陣,意圖在半夜強行破陣查探,也是他暗中將人驅離。
如今哪怕某個女修成了人人喊打一般的存在,笑大廚仍儘職地履行自己的看顧之職。uu看書
一天過去了,林女郎昏迷不醒。
二天兩過去了,林女郎一動不動的躺著。
三天三夜過去了,林女郎仍處於昏迷中。
就在笑大廚都快呆不住,猶豫著要不要再去幾顆喂藥時,林女郎在第四天的上午時分終於蘇醒。
剛剛從長久的昏迷中查來的林盼好,還不明白發生了何,茫然地盯著上方的薄光,大腦也一片空茫。
過了半晌,她下意識的想坐起來,略略地動了動,一股劇痛傳來,痛得她眼前一陣恍惚。
撕心裂肺般的劇痛,讓林盼好的意識慢慢回籠,她想起白光劈到身上,自己的雷靈根一點點消失的絕望,頭也痛了起來。
腦袋像被尖利的錐子一下一下地刺紮,又像有人拿著大錘對著腦袋一下一下地捶打,頭痛得像下一刻就會爆裂。
四肢百骸也像被一刀刀地剁砍著,用火炙燒著,疼痛鋪天蓋地的湧來,林盼好再次被疼痛淹沒,意識也又一次模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