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說師父將本命劍留給衣缽傳人,竹米感動得心腔裡熱血澎湃,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縈繞心頭,久久不散。
他對仙子言聽計從,仙子讓自己在師父的清修之地閉關,毫無異議地服從安排,一個勁兒地點頭,讓仙子放心。
小崽兒第一次獨自一個人呆著,樂韻擔心他不習慣,仔細地詢問過了他手頭有多少生活物資,看他缺啥。
小崽兒還不能完全辟穀,是以閉關時也要消耗生活物資。
小家夥手頭有不少膳食,他和小夥伴們采集到的靈植和各類植物果實也在他們自己手裡,生活所需其本不缺。
樂韻為小崽兒補足了靈泉水,囑咐他若想出去,用傳訊玉符聯係她,交待了一番,輕飄飄地挪走。
待仙子離開了,竹米取出一隻團蒲放在相距四方床約三丈遠的空曠處,準備打坐修煉時,想了想又折回了四方床旁邊。
他安安靜靜地瞻仰著師父遺骨,以及師父金色遺骨旁的那把平平無奇的劍,胸腔裡又湧上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情緒。
他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種情緒。
即有激動歡喜,又有莫明的親切感,還有……一絲絲說不明道不清的孤寂與憂傷感。
為什麼會生出那麼多奇怪的情緒
竹米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隻能猜測大概是因為他學了師父的修煉功法,所以一見師父遺骨就在無形間有了師徒之間的情感羈絆。
這種情感羈絆,讓人很安心。
仰望了師父遺骨良久,竹米心中又浮出一個奇怪的念頭,他總感覺那把劍也特彆親切。
站了小會兒,他又挪了兩步,近到了四方床旁,伸手觸摸生了一層薄鏽的長劍,頓時,親切感更加的強烈了。
竹米想了想,劃破自己的手掌心,再將掌心貼著劍身。
手貼著劍身時,鏽劍像饑渴已久的人遇上了甘霖,貪婪地吸收著血液。
血源源不斷地湧入劍身,劍卻毫無反應。
竹米想收回手,卻發現劍牢牢地吸附著了自己的手掌,就算想抬手都抬不起來,更不要說放開劍了。
劍吸自己的血,並且吸附著自己的手掌不讓離開,也代表劍是認同了新主人,可能是因為劍受損太重需要力量修補,才吸收他的血。
自己也感應不到劍的排斥或惡意,竹米心中穩穩的,任憑劍吸收血液。
在他懷疑血液都快流乾時,劍身輕輕地震顫了起來,隨之劍身上的薄鏽從劍尖開始剝落。
沒了薄鏽的遮掩,銀色劍身一寸寸的呈現,除了缺口處,劍身光滑如水,銀亮如雪。
也在此一刻,竹米感知與劍建立起的契約羈絆,還感應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喜悅之情。
那種愉悅的心情不是他的,是劍傳達給他的情緒。
竹米怔了怔,轉而也受了劍的喜悅影響,心情也無比歡悅。
薄鏽一寸寸地剝落,幾十個呼吸後,劍上再無鏽跡,銀光閃閃的劍身,暗紅的劍柄鏤刻著幾道花紋,近劍柄的劍身上豎篆著兩個字――銀光。
知道了劍的真名,竹米輕輕地喚:“銀光,銀光,銀光!”
銀光劍輕輕地顫了顫。
竹米又連連喚了幾聲,銀光劍再無回應,他也沒有再強求,施個小法術止了血,再抓著劍柄試著拿不拿得動劍。
他以為自己有可能拿不動劍,誰知竟不費吹灰之力就拿了起來,甚至感覺劍不輕不重,那樣的重量正合適,也格外的趁手。
手握銀光劍,竹米胸腔中湧上前所未有的歡喜,情不自禁地就舞動了幾下。
他本來是想試試手感,誰知開了個頭就一發不可收拾,一遍一遍地練仙子教的劍術,越練越順手。
練著練著,他再次進入了渾然忘我的天人合一之境,完完全全的沉浸在了練劍的意境裡。
竹米不知道自己練了多少遍劍,當恍然回神後隻覺暢快淋漓,練完一遍劍法,收了招,將銀光劍送入丹田潤養,走到團蒲那邊坐下修煉。
安排了竹米小崽在洞窟中閉關,樂韻沒回半山腰的小平原,轉而去看竹米小崽前世還是千岩金仙時的“錢袋子”。
千岩金仙的錢袋子,就在緊挨著主峰的一座山峰地底深處,靈石礦脈主線目前總長約四十五萬裡,有三條支脈長度超過了二十萬裡,另有五條支脈超過了十萬裡長。
不僅支脈比較長,就連礦脈支脈線上的支脈的小支脈中最短的一條也超過了五千裡。
依靈石礦脈線的主脈和支脈的長度推測,那條靈石礦脈存世時間其長,絕對比火雲宗師師父洞府領地內的那條靈石礦脈存世更久遠。
知道“錢袋子”在哪,樂韻殺到目的地,沿著礦脈線研究觀察了一圈,挑中最合適的點兒,設陣圈地,挖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