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天雷柱吞沒新宇氏家族時,烏雲之中又分出了幾十道雷,分彆落在了新宇家族的莊園、彆院、店輔和某些山嶺間,或劈中了某些街上的人。
值秋收季,新宇氏幾個種植莊園也在采收莊稼,不僅有新宇氏的凡人,也有雇傭的短工或長工。
從天而降的天雷卻似長了眼睛般,全劈在了新宇氏家族的人身上。
新宇氏家族的彆院和店鋪也是如此,新宇氏家族的人一個不落地遭了雷劈,無辜之人皆安然無事。
有些新宇家族的直係血脈在街上行走或在山嶺間辟地修煉,皆無一幸免地受到了天雷的青睞。
開明府中的新宇氏遭受天打雷劈時,遠赴寧城的一群人也遭受著酷刑。
新宇修士們的慘叫聲一聲比一聲慘烈,那些沒被天雷轟打的大小孩子和小青年們嚇呆了。
白色天雷轟了新宇修士一頓,乍然一收,又凝成一束光,咻地一下鑽回了空中的雲層中。
白色天雷消失後,新宇氏的修士們像死狗一樣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
商郡君等人正想放出神識去查看新宇氏的眾人如何了,天空又是一聲“劈啪”大響,轉瞬間一道金色天雷降下。
天雷又一次籠罩住了新宇氏家族的眾人。
然而這一次,新宇氏家族有十幾人沒有遭雷劈。
沒有被天雷打的十幾人看著被天雷吞噬的族人,駭得魂飛天外,驚恐得瞪著眼睛,就那麼一動不動地盯著在雷火中慘叫的族人。
新宇氏族人的慘叫聲由高到低,很快就沒了。
熾亮的金色雷光,映得整個廣場成了金色。
置身金光的百姓,呆呆地看著接天連地的金色雷電柱,腦子裡一片空。
過了約五十息的時間,伴隨著一陣“轟隆隆”聲,金雷回歸了雲中,濃厚的烏雲越升越高,眨眼去到了肉眼看不見的高度。
明亮的陽光又一次重照寧城。
郡守府前的百姓們仍是一副魂飛天外的樣子,像是一根根木頭樁子一動不動地站著。
商郡君放出一縷神識,繞到仙子聖像前查看新宇家族的隊伍。
新宇氏隊伍中還有二十六個活人,有十九個原是高階修士,看著像是三四十歲的樣子,這會兒全變成了滿臉皺紋、眼神渾濁的老人。
另七個活人是半大的孩子和年青的小青年。
被雷劈死的人,或被燒得焦黑,或麵目全非,或身軀扭曲變形,死狀慘烈。
商郡君的神識在新宇氏隊伍周圍繞了一圈,在老態龍鐘的新宇家主麵前停了停,見對方毫無反應,又飄了回來。
收回神識,躬身稟報:“仙子,新宇氏幸存二十四人,有十九人原本是修士,現在也成了普通人。”
“他們的靈根被天道收回,自然成了普通人。天雷沒劈死他人,是讓他們嘗嘗曾經被他們折磨過的那些人所承受的苦。”
樂韻悄然下降到距地數尺高的地方,揮手放出幾十個金甲傀儡人,令傀儡護衛去將新宇氏眾人提來。
傀儡人領命而去。
在商郡君放出神識查探時,府前的眾修士也放出神識去打探了一番,原本以為新宇氏活著的那些人是因為悲傷過度而心神受損才露出老態,沒想到仙子說那些人沒了靈根。
各家的修士們也禁不住變了臉色。
有大乘真君顫著心求教:“仙子,新宇氏第一次遭的天雷,是傳說中的天罰之雷嗎?”
“對,白雷即是天罰之雷,天降刑罰之雷,說明新宇氏罪孽深重,想知道他們做過什麼,對新宇氏的家主搜一次魂就知道了。”
“搜魂……”
商郡君與各家修士們遲疑了。
“新宇氏是遭了天罰的人,你們連對他們搜魂都在瞻前顧後,也難怪新宇氏敢殺你們各家的後起之秀而不怕懷疑,你們也確實從來沒有懷疑到他們身上去。”
“他殺過我們家族的天才後輩?!”
眾家主與高階修士們震驚失色:“難不成以前各家外出曆煉的那些天才或優秀後輩,有些是被新宇氏暗中下了黑手?”
是與不是,答案得由各家修士自己找,樂韻已經提醒了,可不會再大包大攬地幫人追查結果。
仙子不說話,各家的修士們心再也無法平靜。
廣場上的百姓像做了個夢似的,茫然無措地東張西望,當看到一群穿金色鎧甲的俊美武士挾著一個個黑漆漆的人過來,驚得打個了激靈。
這一下,百姓們徹底清醒了。
回過魂的百姓看著被雷劈的新宇眾人,心很慌。
金甲傀儡人依主人的指令趕至一拔被雷劈的人族堆,有的撈死人,有的提活人,將拔人修帶去見主人。
新宇氏活著的老少二十四人,還沒從巨大的變故中回魂,沒做絲毫反抗,束手就擒。
待到傀儡護衛過來了,樂韻扔了一個小盆在地麵,又取出幾張符放盆裡,又下了一道指令:“將他們的儲物器捋了。”
“遵令!”金甲傀儡人領命,將手裡提著的活人或死人放地麵,找他們攜帶的物品。
傀儡人對金屬類物品最敏銳,找東西一找一個準,不管是儲物器還是防禦器全捋了下來。
新宇老家主、新宇家主在被傀儡人捋儲物器時,終於回了魂,死死地環抱雙手不讓碰,驚恐地尖叫:“強盜強盜!”
“本仙子忘記說了,就在你們遭受雷劈的那刻,開明府的新宇氏家族也遭了雷劈,凡屬於新宇氏血脈的人也皆遭了雷劈。
到此刻為止,開明府新宇氏家族僅你們二十四個活人。”
“開明府新宇家族遭了雷劈?!新宇氏子弟全死了?!”
寧城的修士們駭然失色,這這……這也太匪所思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