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衍譽輕笑:“你何時看懂過他?”
“好歹從小一起長大呢……”謝晚凝有些不高興的反駁,可話說到一半,又覺得兄長說的有道理。
她確實沒看懂過陸子宴,以前覺得他雖然冷淡,但對自己應該是有幾分心意的。
後來做了那些夢,她才知道,一切都是她的自以為是。
那樣薄情狠心的人,不但對她沒有半點男女之情,就連自小長大的情分都沒有。
夢裡,她最後落個吐血而亡的結局也算是她自以為是的懲罰。
想到這兒,謝晚凝懨懨道:“算了,不說他了,管他如何,反正我不要了。”
她對這樁姻緣早有決斷,對怎麼甩開莫名奇妙開始執著婚事的陸子宴也有了明確的辦法,根本不想再為他傷腦筋。
有那功夫,還不如……
謝晚凝偏著頭去看一旁的兄長,托著腮衝他笑:“我不但撞到陸子宴,我還撞見平寧郡主堵著阿兄不讓走呢。”
她說的直接,叫謝衍譽怔了一下,睇她一眼,沒好氣道:“你既撞見,為何不出來給我解圍,還躲起來偷看?”
“解什麼圍?”謝晚凝笑吟吟的給兄長斟茶,乖覺道:“我怕貿然出去,叫郡主和你都尷尬。”
她這個理由倒是沒什麼不對,畢竟姑娘家麵皮薄,平寧郡主再膽大,叫人撞破自己堵著男子的一幕,終究拉不下臉。
謝衍譽不再說話,端起茶盞飲了口,就聽旁邊的促狹鬼神秘兮兮道:“阿兄真的一點也不喜歡嗎?”
謝衍譽略頓了頓,掀眸看來:“姑娘家名聲要緊,此事你不許外傳,任誰也不能說。”
“知道了,知道了,”許是尚存的酒意作祟,謝晚凝繼續鍥而不舍追問:“所以,你到底對郡主有沒有意?”
謝衍譽端著茶盞慢慢品茗,完全沒有給小醉鬼解惑的打算。
謝晚凝等的心焦之際,正好爾晴端著醒酒茶進來,謝衍譽放下茶盞,略抬了抬下巴,道:“喝了。”
“你先回答我,我才喝。”
她捂著嘴搖頭的小模樣,就好像誰會灌她茶似得。
謝衍譽有些忍俊不禁,接過爾晴手裡的醒酒茶,輕輕吹了吹,待溫度合適,遞了過去,道:“你喝了我告訴你。”
她的兄長雖沉穩嚴肅愛說教,卻從來不曾騙她。
這般想這,謝晚凝就捧著茶盞一口一口飲儘,一副乖巧可人的勁兒。
瞧的謝衍譽心頭發軟,揉了揉她的小腦袋,道:“不喜歡。”
怕了她繼續追問,說完他便站起身,對著爾晴吩咐:“伺候好你家姑娘,讓她早些歇著,夜裡倒春寒,不要受了涼。”
爾晴福身應諾。
等人都走遠了,謝晚凝才反應過來,大感無趣撂下茶盞。
她起身進了內室,一邊讓爾晴幫著卸下妝發,一邊納悶:“阿兄也太冷情了些,萱姐姐生的花容月貌,性子也大氣,對他又是一片真心,他這都不喜歡,是準備尋個仙女兒嗎?”
聽她這樣問,爾晴忍不住笑了:“世子爺哪裡會冷情,婢子瞧著世上在沒有比他更好的兄長了。”
世子爺對這個妹妹,真是說不出來的好,即便偶爾多念叨了幾句,也都是愛之深責之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