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凝不自在的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萱姐姐坐會兒吧。”
裴鈺萱依言坐下,麵上的笑意絲毫沒有收斂,謝晚凝沒好氣的推了推她:“做什麼笑我。”
“我可沒笑你,我笑我阿兄呢,打記事起,我就沒見過他這副模樣,若叫我阿娘知道了……”
她嘿嘿一笑,似想到什麼,道:“下月初,我阿娘會辦場賞花宴,邀請各家府上的郎君姑娘們來做客,晚晚可一定要來。”
謝晚凝聞言微愣,卻是沒有應聲。
端陽長公主好端端的辦賞花宴,邀請的還是小輩們,為的是什麼還用說嗎。
這些年,這樣的賞花宴,幾乎每年都有好幾次,無一例外,都是想給裴鈺清挑選世子妃呢。
就是可惜,一直沒成功過。
謝晚凝十歲起就跟陸子宴定下婚約,自然也從來沒有參加過。
見她不說話,裴鈺萱湊近些,小聲道:“晚晚,你同我阿兄什麼時候認識的?”
室內隻有她二人,婢女們都退下了,她問的十分直接。
“彆跟我說那日你堂妹及笄宴上是第一回見麵啊,那次我就看出你們有些不對勁了,”裴鈺萱笑得微妙:“你彆看我阿兄性子溫溫柔柔的,我可從來沒見過他給哪個姑娘斟茶。”
更彆說進人家姑娘的閨房幫著診脈,還擔心人家怕苦,專門送藥膳來了。
這關心備至的模樣,說是才認識,誰信?
謝晚凝被問的無言以對。
她想了想,又覺得自己挺無辜,便道:“你應該去問你哥哥,他是什麼時候見過我的。”
“在我堂妹及笄宴之前,我就隻在雨軒茶樓同他見過一麵,當時我阿兄也在,那是我記憶裡第一次見到他。”
雖然現在回想起來,那人當時就有些不對勁了。
畢竟,哪裡有第一次見麵,就送好友妹妹這麼貴重禮物的。
裴鈺萱恍然般哦了聲,壞笑了聲:“所以,是我阿兄單方麵惦記上你。”
謝晚凝無語的瞪著她,再也說不出話來。
裴鈺萱用胳膊肘拐她一下,湊的更近了些,悄聲問:“那你對我阿兄有意嗎?”
“……”謝晚凝一噎,伸手將她推遠點,道:“你彆管這些。”
裴鈺萱還想為自己兄長美言幾句,就聽見她又道:“我不管你跟我阿兄的事,你也不許管我跟你阿兄的事兒。”
很好,這回輪到裴鈺萱啞口無言。
臉色也漸漸漲紅起來。
謝晚凝見狀,笑道:“你不會以為我看不出來吧?”
擔心好友尷尬,她沒說曲城侯府那日撞見的事,隻道:“你見到我阿兄,兩眼都要放光了,任誰都能瞧出不對。”
裴鈺萱彆扭了會,有些懊惱道:“可你兄長像是對我無意。”
“……”這話叫謝晚凝如何接。
想到謝衍譽那疏離的態度,她歎了口氣。
她阿兄哪裡都好,就是不開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