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宴的聲音帶了幾分自己都感受不到的輕顫。
似惶恐,又似崩潰。
深邃如墨的眸子死死的盯著她,想在她的臉上看出一點端倪。
至少證明她方才所說,都是故意氣他的。
可謝晚凝的視線卻越過他看向洞穴口立著的男人身上,眼含期盼。
……她在期盼彆的男人來救她。
這個認知讓陸子宴眸色徒然帶著戾氣,似有一團幽寂的怒意在燃燒。
謝晚凝感覺到握住她後頸的手猛地收緊,她疼的皺眉,“你放開我!”
“她讓你放開,沒聽見嗎?”門口男人向來清潤的聲音染上幾絲低沉。
“滾!”陸子宴赫然回頭,黑眸中像是在氤氳風暴,“我們的事還輪不到旁人插手。”
裴鈺清抿唇,目光落在那被抵在角落的姑娘身上,道:“她的事,我管得著。”
話音一落,有兩個暗衛忽然現身,拔劍而來。
洞穴狹小,想過招都沒有空餘的位置,謝晚凝還在拚命掙紮,可下一刻,手腕被陸子宴拽住,整個人被他扯進懷裡。
他力道很大,猝不及防間,謝晚凝鼻子撞到他的胸口,疼的她痛呼了聲。
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又被抱著逼近牆角。
下巴被抬起,陸子宴的目光落在她的挺翹的鼻頭上,認真看了眼,又低頭親了親,聲音略帶幾分歉意:“弄疼你了?”
顧不上弄花妝容,謝晚凝抬手狠狠的擦了下鼻子,又對著他肩頭用力一推。
意料之外的,這回竟然將人推遠了些,她朝著洞穴口連退兩步,語氣滿是厭惡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見自己一鬆手,這姑娘就往彆的男人身邊跑,陸子宴神情陰鬱。
他下頜緊繃著,努力壓抑著怒氣,低笑了聲:“怎麼對你了?”
“陸子宴,自十歲我與你定下婚約,六年來我自問沒有半點對不起你的地方,就連退親也想著好聚好散,互相留有體麵。”
謝晚凝揉著自己被握疼的手腕,掀眸望向他,眼裡俱是冰冷怒意:“可你今日仗著自己力氣大,將我擄來這裡,欲行逼迫之事,不覺得自己可恥嗎?”
‘逼迫之事’四字,叫在場的兩個男人皆變了臉色。
裴鈺清眉心猛地一跳,豁然側目看向她,唇下意識張了張,最後還是忍住了舌尖打轉的問話,沒有打斷這二人的對峙。
陸子宴卻是斜靠在石壁上笑了,不負素日裡那冷峻模樣,他笑意帶著幾分輕佻,“這怎麼會可恥?我隻會後悔沒早點同你親密。”
他的目光略過沉著臉的裴鈺清,落到謝晚凝麵上,輕扯唇角,一字一句道:“早知道我的晚晚滋味這麼好,我又哪裡會忍這麼久。”
他多能忍啊,一根手指都舍不得動她的,忍到她現在不要他了,跑去跟一個老男人私會!
陸子宴隻覺得自己後槽牙都在癢。
……那個愛極了他的姑娘,他就要握不住了。
他猛地閉了閉眼,努力平複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