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凝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這種酸味十足的話,竟然是出自他的口。
無言沉默了會,她抽了抽自己的手,僵硬道:“你該離開了。”
陸子宴低低嗯了聲,他停頓了很久,始終握著她的手舍不得放開,最後抬眼看她:“你每三日給我寫封信好不好?我派人來取。”
謝晚凝單手抱著膝,同他對視,一口回絕:“我不想寫。”
為什麼不想寫,兩人都心知肚明。
這幾年裡,她給他所有信件都沒有收到過回信。
再炙熱的感情,始終得不到回應時,總會冷的。
“對不起…”陸子宴輕輕揉捏她的手心,想了想,還是解釋道:“你的那些信,我都有看。”
至於為什麼沒有回件。
理由很簡單,她說的沒錯。
因為他篤定她無論如何都會在原地等他,所以,根本不願意為了她多費一份心思。
人或許就是這樣,忽視的永遠都是身邊最親近的人,隻有等到快要失去了,才能知道什麼最珍貴。
細想這兩年,他都不知道讓這個姑娘受了多少委屈……
陸子宴無奈的笑了聲,終於願意將她的手鬆開,人卻湊近了些,看著她道:“你的確不該這麼輕易原諒我。”
謝晚凝趕緊把手收回來,攥著寢被往後縮了縮,一言不發。
“這回,換我給你寫信,你不理會我好不好?”他想了想,又道:“你父母兄長,對我有些誤會,不好光明正大給你傳信,我讓雲錦給你送信,等我從雲州回來,再上門負荊請罪,求得他們原諒。”
雲錦是他豢養的一隻大雕,謝晚凝見過很多次,她輕輕頷首,算是同意了,又催促道:“你快點走。”
這是有多不情願他在這兒。
陸子宴心裡泛起苦意,靜靜的看她許久,道:“那我走了,記得你答應我的話,不許食言。”
他深夜來訪,為的就是求一個承諾。
他不奢求她現在能毫無芥蒂原諒他,隻要她願意等他回來,不再理會旁的男人就行。
這副你不答應,我就不走的架勢讓謝晚凝心底冷笑。
她垂下眼,唇角扯了個笑,嗯了聲,應道:“好。”
陸子宴聞言,心神大定,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的肩,道:“等我從雲州回來,我會取得你父母的應允,再次將你許婚給我。”
謝晚凝不置可否。
她沒有應答,陸子宴也不生氣,深深的看著她許久,似乎已經將她的模樣刻在腦子裡,方才轉身離開。
壓迫感十足的男人一離開,謝晚凝呼吸聲都大了些,等了許久,確定人真的已經走了,她才捂著胸口急急喘氣。
“陸子宴!”
昏暗的室內,她的聲音痛恨至極。(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