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
這哪裡像是新婚便起隔閡的夫妻,分明是蜜裡調油,感情甚篤才對。
謝晚凝日子確實過的舒服。
甚至比起待嫁閨中之時,更是自由快活些。
沒有兄長在旁邊管束,有的是一個對她的要求千依百順的裴鈺清,軒華院內隨她折騰。
兩人關上門來過自己的日子。
閒來無事,就去折騰吃食。
氣溫一日比一日冷,裴鈺清也確實肉眼可見的忙碌了起來,時常在夜間有信件來,也要連夜閱覽完畢,吩咐下去。
甚至好幾次,連夜進宮同陛下商議要事。
他身子本就比旁人要弱些,這樣的勞心勞力下,人眼看著就瘦了,謝晚凝正好也無事,便開始著手研究羹湯,時不時燉一盅溫補的湯品送去書房。
除了湯品外,她還喜歡研究糕點。
天氣太冷,除了出門赴過兩次不好推拒的宴會外,謝晚凝基本上都窩在軒華院裡貓冬。
又不用去公主婆母那兒晨昏定省,她愈發疲懶,時常到了日上三竿還不肯起來。
最開始的時候,裴鈺清軟著嗓音哄,可小姑娘又嬌又媚的撒嬌,他哪裡狠得下心。
等到後來,她夜間不肯睡,白天起不來,已經影響到了正常作息,才開始重視起來。
也不管謝晚凝同不同意,裴鈺清直接把自己的私產裡的幾間鋪子,和農莊,酒莊都交給她打理。
端陽長公主那邊,在他們成婚兩月後,也開始對兒媳慢慢放出中饋權。
這樣一來,謝晚凝再度忙了起來。
她開始兢兢業業的學著如何做好沛國公府的世子妃。
時間過的很快,她每日瞧瞧烹飪,做做女紅,翻翻賬本,打理府中人際關係。
管家的事她待字閨中時已經跟在鄭氏身邊學了幾年,國公府人員雖複雜些,但也就是多費一些功夫罷了。
謝晚凝這個世子妃,上有婆母親自教導,下有夫君關照體恤,不會有奴仆不長眼的來犯刁,吩咐下去的事,都辦的儘善儘美。
裴家本身也傳承百年,大事小事都有自己的章程,一切按照規矩來也就是了。
…………
是夜,武原侯府。
陸子宴站在窗邊,手掌撐著窗沿,目光落在黑影重重的庭院中,不知在想些什麼,有些出神。
鳴風走到他身後,雙手呈上一封書信,低聲道:“世子,青州發來的密報。”
陸子宴回身,接過信件,直接拆開。
不知信中所書如何,他的神情毫無變化,將信紙遞給鳴風,道:“現在去點齊一列人馬,等明日一早我入宮,跟陛下領了這樁差事,下午隨我出發青州。”
“您的心疾…”鳴風一目十行看完信件,急道:“不過一樁貪汙案,何須您親臨,交給屬下去辦也就是了。”
陸子宴道:“你可知青州刺史陳穩的背景?”
刺史為一洲的軍政長官,執掌軍事,手裡有兵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