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宴瞥她一眼,“在這兒等著!”
說著,他起身走向門口,低聲問過鳴劍幾句後,再回身時,麵色已經黑如鍋底。
而謝晚凝麵上已經是按耐不住的喜色,陸子宴定定看了一會,忽然也笑了,“我反悔了。”
此話一出,謝晚凝笑容頓時就僵在臉上,拿起手邊的茶盞就往他身上砸,“你耍我!”
就在茶盞要砸到身上時,陸子宴側身避過,然後身形一閃,直接出現在謝晚凝麵前,扣住她的手,道:“我承認失策了,那病秧子棋高一著,算出我猜到他的布局……”
“嗬……你寧願承認自己失策,也不願意承認裴鈺清是真心愛我,”謝晚凝冷笑著打斷,“他不忍心將我推至風口浪尖,被無數人指指點點嗎!”
“他算什麼真心!”陸子宴眸光一暗,周身氣息頓時變得沉冷,“那老騙子騙了你這麼多回,利用你來刺激我,樁樁件件都在對你耍手段,現在就因為他沒帶人來,就證明他是真心愛你?”
謝晚凝已經被他的出爾反爾氣的怒火中燒,哪裡管得到他醋成什麼樣,聞言毫不猶豫點頭,冷笑道:“他當然真心愛我,所做一切就算心機深重了些,那不過也隻是想讓我徹底厭棄你而已,他做到了,我……”
“住嘴!”陸子宴猛地伸手掐住她的下顎,滿麵陰鷙瞪著她。
到了這一步,賭約他都單方麵撕毀。
對這樣一個囂張跋扈,蠻不講理,還唯我獨尊,霸道**的人,謝晚凝哪裡還有膽怯,反骨一起,怒意燃燒了懼意,也不甘示弱回瞪回去。
四目相對不過幾息,他狠戾的眼神淡了下來,低頭想去吻她,謝晚凝瘋狂推拒。
可手腳都被他鉗製,唇被他如願吻住,下顎被死死扣著,連咬他都做不到,隻能被迫承受他的侵略。
就連怒罵的話語都被他全盤吞下。
隻剩不受控製的鼻音在一邊輕喘,一邊抗拒。
這個吻進行到最後,她完全沒了力氣,被他箍著腰才能勉強站穩。
“厭棄嗎?”他終於鬆開唇,低頭抵上她額,“被這麼討厭的人親吻,是什麼感覺?”
說著,他還捏了捏她的腰,笑了聲,“晚晚,你腿都軟了。”
“……嗬,”謝晚凝也學著他笑了聲,陸子宴下頜瞬間繃緊,她的誅心之言還沒吐露,就再次被他吻住。
“你再敢說我惡心,”他咬著牙道,“我就請你夫君進來看看我們在做什麼!”
謝晚凝沉下臉,冷笑:“你也就隻會用這個來威脅人了。”
“不是威脅,從來都不是威脅,”陸子宴定定的看著她麵上的譏嘲之色,忽然話鋒一轉,續上了之前的話題。
他道:“沒有夜禦二女。”
謝晚凝置若罔聞。
他又道:“我自己解決的。”
她笑,“跟我有什麼關係。”
“……真不在乎了?”陸子宴深吸口氣,掐住她的腰扣緊,問:“那老男人告訴你,我要了兩個姑娘,你想的是什麼?”
謝晚凝痛恨他出爾反爾,輕薄自己,怎麼可能跟他好好說話。
等了會兒,見她板著張臉就是不說話,陸子宴有些惱,又實在拿她沒辦法。
凶兩句都舍不得,他總不能動刑吧?
停頓了幾息,他道:“你如實回答我這個問題,我放你走。”
謝晚凝冷笑不語。
想到自己的前科,陸子宴捏了捏自己的鼻骨,認真道:“這次不騙你,真放你走。”
到底還是放她走的承諾太誘人,謝晚凝還是忍不住咬鉤,開口道:“你發誓。”
陸子宴眼神一亮,還來不及應下,就聽她道:“若是食言,你永生永世都會痛失所愛,受求而不得之苦。”
…………
室內一下子安靜下來,古怪的靜謐有些可怖。
就連腰間的手,都慢慢卸了力。
好在謝晚凝這會兒恢複了些力氣,已經能自己站穩。
陸子宴背光而立,麵上神情模糊不清,隻是周身陰冷的嚇人。
她的這番話,好像觸到了他的逆鱗。
可那又怎麼樣……
除了這個,他其他誓言,她都不信。
本以為他惱成這樣,此事會作罷,卻不曾想,陸子宴開口了。
他道:“我可以發誓,但你必須如實回答我的所有問題,若說假話,你在意的所有人,都不得善終。”
“所有問題?”謝晚凝抓住了重點,警惕道:“什麼意思?”
“總歸是你能回答出來的問題,”陸子宴道:“回答完畢,我放你跟他走。”
謝晚凝真是煩透了,被他屢屢威脅。
可也隻能咬著牙道:“最多三個!”
陸子宴應下了,他撈起她的下巴,道:“回答我,那老騙子說我碰了兩個姑娘,你心裡是怎麼想的?”
“他沒說你碰了她們,他說的是,你房間進去了兩個姑娘,”謝晚凝道:“我沒想什麼。”
陸子宴挑眉,一眼不眨的看著她,“沒想什麼是什麼?彆打馬虎眼啊晚晚,說好如實回答的。”
“……”謝晚凝垂眸想了想,道:“心情挺複雜的,主要覺得你惡心,跟那些紈絝浪蕩子弟一樣,把女人當玩物。”
還一睡就是倆。
陸子宴聽的臉色發黑,“他一說你就信了?你……你就一點不在意?”
“當然信了,我為什麼不信?”謝晚凝道,“沒什麼好在意的,你睡兩個,還是二十個,我都不會在意。”
該在意的,在前世已經在意過了。
陸子宴也想起了那些夢境。
暗罵了句自作自受後,咬著牙看了她半晌,認真道:“是鳴劍鳴風擅自做主讓她們進來的,我沒碰,一根手指都沒動她們的。”
謝晚凝可有可無的點頭,“行了,放我走吧。”
陸子宴一愣,就聽她道:“已經三個問題了,你不會又想耍賴吧?”
陸子宴臉色沉了下來,“那算什麼問題?”
“確定要耍賴嗎?”謝晚凝也不惱,唇甚至還微微一笑,“你的誓言會生效的哦。”
這話簡直是戳中了死穴,讓陸子宴滿腔的惱怒不甘都停滯。
他殺人如麻,從來不信什麼誓言,但事關於她,兩人還都帶著前生記憶,這樣的經曆,讓他更不敢賭。(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