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嫌隙再生,誰知道他會怎麼想。
他是皇帝,有的是主動自薦枕席的女人。
如今二十歲的他,因為前世的不圓滿,他滿心滿眼都執著於她一個人。
若她回去了,那他所有執念都圓滿。
等到三十歲、四十歲,隨著帝王之威愈重,隨著她從鮮嫩可愛的小姑娘,成為皮肉鬆散的婦人,誰敢保證時光、權勢的侵蝕下,他的心態會不會發生轉變?
他們之間會不會再出現其他女人?
當然,謝晚凝毫不懷疑,他最愛的必定是她。
不會再有另一個女人再讓他牽腸掛肚,屢吐鮮血,少年白頭。
但,她要的不是這些。
她勇氣不佳,有了前世的記憶在,她再也沒辦法毫無保留的去相信他。
他對她的愛意中,夾雜了多少執念,她分辨不清。
她不敢相信他不會變,也不相信他會在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圓滿下,依舊對她至死不渝。
若那時,他們半生已過,他身邊再有了其他女人。
而她從十來歲敢於不顧一切逃離的小姑娘,成為後宮中,被錦衣玉食豢養多年的中年婦人。
她還有掀桌的膽量嗎?
她賭不起!
她所有的勇氣,都在前世用完了。
今生,她就是一個膽小鬼。
她信陸子宴愛她,也信此時此刻的陸子宴甘願為她去死。
但她不敢相信他的愛意能讓他們永無嫌隙,走完此生。
一旦輸了,她就是萬劫不複。
她辜負了上天給予的重生機會,再度讓自己陷入絕境。
所以…
“不回去了,”謝晚凝拍了拍孩子的背,輕聲道,“我喜歡現在的日子。”
謝衍譽垂眸“決定好了?”
“嗯。”
“好,”謝衍譽接過孩子,笑道“我的妹妹願意自由自在的活著,那就依你。”
謝晚凝鼻頭泛酸,她拚命眨眼,“我還在坐月子呢,阿兄不許惹我哭。”
謝衍譽冤枉的很,卻也不敢跟她強,安撫了幾聲,就抱著孩子出去了。
陸子宴的到來,是一場有驚無險的意外。
但他現在回了京,以他盯著裴鈺清的力度,說不準什麼時候就發現人不在京城的事兒。
所以幾日後,裴鈺清也決定啟程回京。
隔著窗扇,他在窗外向謝晚凝道彆。
說是道彆,其實沉默占了大部分時間。
到了這樣的局麵,兩人之間該說的其實都已經說儘了。
用情深緣淺,也不足以形容他們之間的故事。
隻能說,造化弄人。
裴鈺清離開後,沒多久,謝晚凝出了月子。
隻是原本打算的搬家,到底還是沒能行動。
還是因為陸子宴。
他們都怕陸子宴那個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會不會因為當日對孩子的顧念,而隨意留下後手。
他手底下的能人太多,隨便留一個下來,若是知道孩子搬離了知州府,還是跟著謝衍譽一塊兒搬離的……
那必然能想到季成風不是孩子的生父,可既然是謝衍譽的,他必定會帶回京,而不是養在汴州。
就算謝晚凝的死已經蓋棺論定,但這麼多的蛛絲馬跡下,難免他不會多想。
所以,謝晚凝不得不繼續住在知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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