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用完午膳,兩人的焦點都沒再放到謝晚凝身上,她也樂得自在,捧了茶盞安安靜靜聽著他們談天。
不是聊朝堂的事兒,隻是聊各地見聞,還有京城最近春闈放榜,新鮮出爐的前三甲。
聽見段珹這個名字時,她下意識抬起了頭,問道“此人才學,人品,相貌如何?”
謝衍譽蹙眉“你問這個做什麼?”
謝晚凝眨眨眼,極其自然道“都說探花郎生的俊,上一屆是阿兄你,我已經見過了,現在好奇新科探花郎生的什麼模樣。”
她記得夢中她的堂妹謝茹瑜就是同這個段珹定下親事,隻是當時她已經嫁入武原侯府,不方便親自去探聽堂妹夫的事兒,夢境裡的畫麵又斷斷續續,不甚清明,也不了解這親事到底好不好。
現在夢醒了,既然能窺得先機,當然得儘她所能,幫親人一把。
若是人不好,她就能叫著親事從開始就議不成。
她心操的不少,可謝衍譽卻不知曉,見小妹一副對外男興致勃勃的模樣,他無奈的揉了揉眉心“你打小瞧慣了陸子宴那張臉,旁人很難叫你側目,就彆好奇其他人的模樣了。”
這話說的,謝晚凝不服的看向一旁正給他們兄妹斟茶的青年,撇嘴道“哪裡難了,這兒不就有一個嗎?”
她才說完,桌上便傳來‘哐當!’一聲。
被她隨口讚了一句的青年手裡的茶壺險些都握不穩,微微灑了些茶水在桌上,一張清俊淡然的臉悄無聲息染上紅暈。
活像是個被惡霸調戲後紅了臉的良家子。
謝衍譽眉心猛地一跳“晚晚!”
“我錯了,我沒有戲弄人的意思。”謝晚凝也沒想到他這位世子爺會有這麼大的反應,當即做乖覺狀“我是把裴世子當兄長的。”
說著,她抬眼看向裴鈺清,眨眼道“對吧,您方才不是說我同您妹妹無異嗎。”
“……”裴鈺清垂下眼睫,並不看她“不錯。”
謝晚凝表示,這個新認識的兄長還挺有意思的。
比她自個兒那個老古板的親兄長有意思多了。
若不是時機不對,她都想再多說幾句,可看見對麵黑了半張臉的謝衍譽,她還是乖覺的住了嘴。
至於段珹的消息當然是打探不到的。
隻知道這人是涼州段氏嫡係出身,才情上佳,其餘私帷和人品如何,眼下還未可知。
三人在茶樓雅間一直待到日頭偏移,時辰不早了,謝衍譽帶著妹妹才起身作彆。
裴鈺清自腰間取下一枚手掌大小的玉佩遞過來,溫聲笑道“不能白得小姑娘喚一聲兄長,收下吧。”
謝晚凝將玉佩拿到手裡,垂眸看了眼。
這是一塊羊脂白玉,瑩白透亮,成色極佳,上頭刻著一道類似月牙的圖案。
裴鈺清道“京中各大商鋪,凡有此標記的,你持玉佩入內均可免單。”
謝晚凝一驚,莫名覺得這東西有些燙手,下意識看向兄長。
“看我做什麼,”謝衍譽淡淡道“你認下的兄長願意給你見麵禮,你自己決定收不收。”
“……”謝晚凝騎虎難下。
正正躊躇間,一旁的裴鈺清又道“你若真將我視作兄長,就收下罷。”
話已至此,謝晚凝沒法子,隻能將玉佩收入袖中,認下了這個便宜兄長。
思忖幾息,她實在找不到還禮之物,有些為難道“我身上都是女兒家的東西……”
裴鈺清卻似卻早有所料,含笑道“無妨,若是有心,下回給我準備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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