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謝茹瑜卻認真反問“在京城貴女中,你比誰差嗎?”
謝晚凝還真的認真想了想。
論出身,她是世襲罔替的侯府嫡長女,外祖家同樣是侯爵,除了宗室郡主,確實不差誰。
論詩書禮儀,弓馬騎射,她不說樣樣精通,卻也都拿的出手。
論容貌儀態,極其低調點說,那也是貴女中的佼佼者,美名之所以不曾遠揚,是因為她婚事早早定下,又極少願意去出風頭。
如此一細算,謝晚凝頓覺自己確實優秀啊,自信心都要膨脹了。
她落下棋子,看向對麵的堂妹,笑道“瞧你之前見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沒想到我在你心裡竟然樣樣都好。”
“我沒有故意誇你的意思,”謝茹瑜有些不自在道“也不是看你送我生辰禮,才討好你的。”
謝晚凝扶額“你想哪兒去了,我當然知道你的心意。”
夢中的她可沒有送生辰禮。
她隻是不曾想到,原來一直跟自己針鋒相對的堂妹,其實將她想的樣樣都好。
謝晚凝腦補了一個表麵渾身是刺,心裡其實很想同她親近,蹲在角落眼巴巴瞅著自己想靠近又拉不下麵子的小堂妹。
望著她的眼神頓時就有些憐愛“你的心意,姐姐都知道。”
“……”謝茹瑜靜默幾息,白潤的雙頰泛紅“晚晚姐,你不要用阿娘的語氣說話。”
姐妹倆聊的興起,一旁來稟告消息的仆人早就被遺忘,他等了又等,不敢打攪主子,最後隻能悄無聲息退下。
…………
宣平侯府門口。
陸子宴一襲靛青色錦袍,身姿頎長,微垂著眼,麵容清冷不帶一絲情緒,整個人似一柄凜冽的利器,靜靜站在晚霞的餘暉下。
‘吱呀’一聲。
漆紅色大門緩緩打開一條縫,謝府門房小廝輕手輕腳的走出來。
陸子宴抬眼,望向來人,平靜的眼眸內起了絲絲漣漪。
小廝被他這般注視著,語氣有些緊張,不自覺便恭敬起來“陸世子您請回吧,我們家大小姐不願意見您。”
從未吃過閉門羹的男子眉頭微蹙,聲音無端泛起冷意“她可有叫你傳達什麼話給我?”
小廝連連搖頭“未曾。”
說完,猶如避瘟疫般,快步退了回去。
厚重的大門再次閉合,陸子宴的臉色徹底沉了下去,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麼,久久未動。
天色愈發暗沉,他身後的鳴劍終於忍不住,小聲道“爺,咱們還等嗎?”
陸子宴側目看他“叫你安頓好劉曼柔,京中謠言又是怎麼生出來的?”
“這謠言出現的蹊蹺,”鳴劍聽出他的意思,微弓著身,道“劉姑娘這幾日都安分的帶在那院中,連門都未曾踏出一步,身邊又無心腹使喚,便是有心,她也無力能將消息傳揚出去。”
陸子宴不再言語,鳴劍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辦事膽大心細,他相信下屬的判斷。
可不是劉曼柔又能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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