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凝暗道了一聲果然,要不然她不至於前段時間在茶樓才見他第一麵。
想著,又納悶道“那您這段時間可是喜愛起熱鬨了?”
先是去了他們家的及笄宴,又來了曲城侯府的壽宴,這頻率可不低。
裴鈺清被問的頓了頓,正欲說話,卻聽見‘吱呀’一聲,他偏頭看了過去,瞳孔驟然一縮。
謝晚凝察覺到不對,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抬眼就見一根被折斷的樹枝破空而來,自兩人中間穿過,直直刺入旁邊的樹乾。
裴鈺清眉頭微皺,手掌收攏將身邊的姑娘護的更緊了些。
下一瞬,有兩名暗中隨侍的護衛現身。
謝晚凝終於看清了動手的人,麵色一變:“陸子宴!你做什麼?”
陸子宴一襲青色窄袖長袍,修長身姿靜立於一棵桃樹下,隨著春風吹拂,粉色花瓣緩緩飄落,偶有幾片恰好自他冰冷的眉宇間落下,將他涼薄冷厲的眉眼映襯的更加陰寒。
“這就是你‘不喜歡了’的理由嗎?”
他的目光落在……她手臂。
謝晚凝終於發現自己跟裴鈺清現在的距離有多麼親密,她下意識甩開胳膊上的手,又一連退了兩步。
一連串的反應做完後,她又有些懊惱。
她現在願意跟誰親近,又乾他何事!
為什麼要一副心虛被抓包的樣子。
可她這個反應,叫陸子宴神情更冷,慍怒的氣息渲染於眉間,一步一步朝著這邊走近。
他氣勢駭人,引得兩名暗衛欲拔刀相攔,被裴鈺清微微抬手製止“你們退下。”
眼見人越走越近,謝晚凝有些緊張的抿了抿唇,就聽見旁邊溫和的聲音響起。
裴鈺清道“彆怕,想說什麼隻管說,我護著你。”
謝晚凝心尖微動。
已經到近前的陸子宴聽的冷笑一聲“裴世子是要同我搶人?”
“我不是你的人!”謝晚凝蹙著眉反駁“我們的婚事不作數了,我不會嫁給你。”
此地偏僻,是曲城侯府較為荒涼的角落,周遭除了他們三人外,就連剛剛出現的兩名暗衛都消失不見。
少女聲音輕靈而堅定。
陸子宴僵了一瞬,目光緩緩落到她身上,仔細端詳著她的眉眼,終於確定她說的是真心話。
她說過很多次退親,直到這一次,他才徹底信了。
他想到了自己母親說的那句話。
心底驟然升起的怒意將那絲淺淺的惶恐狠狠壓了下去,眼神赫然鋒利起來,咬牙盯著她“還真找到下家了?”
他抬手指向旁邊靜立著的裴鈺清,似笑非笑“就他?一個年長你十一歲的老男人,還能再活幾年都不知道,你就是想氣我,能不能換個對象?”
謝晚凝頭一次見識到,他寡言少語的外表現,還有一張這麼毒的嘴。
“說話!”陸子宴上前一步,額間青筋爆出,齒關咬的隱隱作響“告訴我,你和他在這兒做什麼?”
他凶狠的像一頭瀕臨失控的野獸,哪裡是話語間表示出的對‘老男人’渾不在意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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