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非遲沒有理會貝爾摩德的調侃,從抽屜裡翻出一疊報告放到桌上,又拿出煙盒,抽了一支煙咬住。
他以拉克酒身份活動時,是不會執著於自己的‘小黑煙’,抽煙不限於某個牌子的香煙,不過都是煙身沒有什麼特彆標識、煙氣裡沒有特殊氣味又偏淡的香煙。
“讓基爾先看吧,他們應該更在意身手和體能,”貝爾摩德上前,伸手把體檢報告移到水無憐奈身前,轉身半倚著桌子,側頭看顯示屏,“我這一趟過來更想確認的是,她會不會恨你恨得要死。”
池非遲一聽就明白了。
水無憐奈代替琴酒過來,是為了確認清水麗子有沒有能力參加行動、會不會在實驗中虛得連跑都跑不了、以及各方麵能力如何。
而貝爾摩德過來,主要是確認清水麗子對她或者組織有沒有恨意、會不會一出去就報警把他們一鍋端了。
至於他……他兩樣都得確認,也是這次‘是否釋放清水麗子做壞事’觀察的負責人,他的判斷是主要參考標準,出了問題也是他負主要責任,一個‘判斷失誤’是跑不掉的。
“拉克跟她有過節嗎?”水無憐奈拿過體檢報告翻開,低頭看著,“可是她看上去好像很怕拉克……該不會是拉克把她送進這裡來的吧?”
“Bin!答對了,”貝爾摩德見池非遲回應不積極,轉而跟水無憐奈說話,“拉克在送她過來之前,還很不憐香惜玉地朝她開過槍呢。”
“她以前是組織成員嗎?”水無憐奈隨口問道,“剛才我在監控錄音裡聽她說,她好像對拉克耍了什麼小心思……”
“她還算不上組織成員,加入組織的行動失敗了,”貝爾摩德笑著道,“那一次行動我也有參與,她對自己太自信了,以為能夠把所有人耍得團團轉,試圖把拉克或者說我們都算計進去,而且行動還失敗了。”
“算計組織核心成員嗎?”水無憐奈瞬間覺得清水麗子進這裡不冤,笑了笑,回憶著道,“她有些眼熟,我好像在報紙上看過……是橫濱那一起銀行搶案嗎?漂亮的女人讓人印象深刻,可是我記得新聞報道中說到,早在案件告破前,她已經跳海死了。”
“那是她布置的脫身之策,”貝爾摩德道,“可惜脫離警方視線之後,反而被拉克帶回來了。”
“看樣子是個聰明人啊,難怪她能夠被留到現在,”水無憐奈想了想,覺得自己說法有誤,聰明或漂亮,在組織都不足以成為‘免死金牌’,這個實驗體沒死,主要還是因為實驗沒能弄死,“不過,她這張臉如果被人看到,很容易被警察盯上吧?”
“是啊,”貝爾摩德不以為然道,“所以有必要的話,我會幫她隱藏起她的真實容貌。”
“原來如此。”水無憐奈低頭翻看著體檢報告,沒有再說話。
貝爾摩德又轉頭問池非遲,“拉克,你說不急著釋放她,有什麼打算嗎?”
“再觀察兩天,”池非遲嘶聲說著,抬眼看著監控顯示中躺在台子上的清水麗子,“從她的反應中,徹底確認她對組織的態度,順便評估一下她的心理狀態。”
貝爾摩德回頭看了看桌上,發現沒有煙灰缸之後,用牙咬住煙嘴,拿了一個紙杯,往裡倒了一些茶水,含糊不清道,“那一位決定放她出去,到底是想讓她去做什麼啊?”
水無憐奈悄悄抬眼看了看兩人。
貝爾摩德居然這麼直白地打聽?
“不知道,”池非遲盯著顯示器,眼也不抬道,“行動沒開始之前,那一位怎麼把消息透露出來?”
“唔……”貝爾摩德隨意應了一聲,把煙頭丟進紙杯裡熄滅,又把紙杯放到池非遲身旁的桌麵上,笑道,“我還以為那一位會提前告訴你呢,今晚要出去找個地方坐一會兒嗎?”
“我要回去,”池非遲嘶聲道,“那一位還有事跟我說。”
昨晚那一位跟他說完清水麗子的事之後,又拉著他開小灶,說的事跟行動無關,隻是說了一些‘組織緊急接頭小知識’,這兩晚都要繼續回去上課。
難怪貝爾摩德以為他會知道點消息,大概是那一位推了他最近的行動安排。
水無憐奈低頭看著報告,腦海裡又飄過無數想法。
那一位有事要跟拉克說,所以拉克要回去……
拉克會是去見那一位嗎?
有這個可能,那就意味著拉克知道那一位在哪裡,不過也有可能是拉克需要一個清淨或者方便的地方,接受那一位的郵件指示去做某些事。
不管怎麼樣,拉克這裡絕對有著組織至關重要的情報,可惜她要謹防陷阱,不能輕舉妄動,不能頭腦一熱就去跟蹤拉克。
同時,她待在琴酒小隊,最好就一待到底,跳來跳去不會有好下場,那就意味著她跟拉克的接觸時間,遠遠不夠拉近關係到可以探聽情報的程度。
要建議CIA往拉克身邊派兩個臥底嗎?
……
兩個小時後,貝爾摩德和水無憐奈都看過了清水麗子的身體檢查報告。
水無憐奈還在監控中看了清水麗子的日常健身,出門時,思索著道,“體能過得去,但身手沒有我想象中那麼好。”
“她的槍法很好,”貝爾摩德道,“琴酒知道這一點,你隻要把你看到的告訴琴酒就好了。”
“也對,拉克還問過她,她的開車技術好像還不賴,”水無憐奈走到自己的摩托車旁,“那我就先回去複命了。”
貝爾摩德沒急著走,“話說回來,基爾,琴酒讓你來跑一趟,自己卻不見蹤影,是在忙什麼事嗎?”
“這可不能告訴你,”水無憐奈戴上了頭盔,抬眼對貝爾摩德笑了笑,“不然琴酒會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