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郎中看著鄭舍人緊繃難看的麵色,到了嘴邊的詢問又咽了回去,隻問了一句:“下官去給潭郎中送個口信。”
鄭宸略一點頭。
潭郎中知道此事後,有些驚訝,想打聽幾句。焦郎中口風極緊,什麼都不肯說。
其實吧,也不難猜。肯定是在郡主那兒碰壁碰得頭破血流,少年郎惱羞成怒就要走了唄!
潭郎中心裡暗暗嘲弄,去將此事告訴王瑾。王瑾沉默片刻,說道:“我們也一同啟程,結伴回京,路途上也更安全穩妥。”
終於肯走了。
潭郎中鬆了口氣,笑著說道:“我這就傳令,讓所有人打點行裝。”
禦林軍們要啟程離去,動靜著實不小。不過,郡主並沒有設宴送行的意思。在屋子裡等至天黑的鄭宸,一顆心徹底冰涼。
薑韶華,你果然一直都是世間最心狠無情的女子。
前世你辜負了我的一片深情,今生你依然負我。
這是你選的路,和我站到了對麵。那麼日後,就休怪我心狠手辣。
隔日一早,鄭舍人王舍人結伴離去。
明麵上沒有撕破臉,薑韶華親自送了兩位欽差至城門處,十分客氣地道彆珍重。
鄭宸俊臉沉凝,一言不發,氣氛頗有些尷尬。
王瑾不得不努力說話,試圖讓氣氛輕鬆一些:“今日一彆,不知何日才能再和郡主相聚重逢。請郡主多多珍重。”
薑韶華微微一笑:“王舍人也多珍重。還有鄭舍人,等你們成親大喜之時,本郡主一定送上厚禮。”
王瑾也快笑不出來了。
自從見了薑韶華的那一日起,他的心裡就再無旁人。日後便是聽從父親之命成親,又何喜之有?
郡主明知他的心意,還說這些話,這和持刀紮心也沒什麼區彆。
鄭宸忽地張口道:“時候不早,該啟程了。”
王瑾應一聲,再次和郡主拱手作彆,然後騎上駿馬,在滾滾塵土中離開南陽郡。
來時有多憧憬希冀,走時就有多傷心失落。
王瑾忍不住回頭看一眼。
高大堅固的城門越來越小,城門外的少女身影已不可見。
今日一彆,或許再難重逢相見。一念及此,王瑾鼻間滿是酸澀。他轉頭看向身側,鄭宸俊臉上沒有半點表情,目光直視前方,一直不曾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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