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韶華正在練武房裡練拳,拳風謔謔,方圓數米之內,無人敢靠近。
穿著灰色布衣的英俊少年,笑吟吟地站在角落裡,凝望注目郡主迅如閃電的身影。
這畫麵,和諧安寧,歲月靜好。
陳瑾瑜和馬耀宗進來後,自動自發地到崔渡身邊。
崔渡和他們兩人都熟稔,隨口笑問“聽說你們兩個要定親了?”
陳瑾瑜“……”
馬耀宗“……”
馬耀宗喜悅中透著心虛,想點頭不敢,又舍不得搖頭。
陳瑾瑜惱怒中透著羞臊,用力瞪崔渡一眼“你從哪兒打聽來的謠言!”
崔渡咧嘴一笑“這還用打聽嗎?昨晚我一回王府,就聽孟三寶說了。”
“這個大嘴巴!”陳瑾瑜轉頭,狠狠瞪遠處的孟三寶。
這兩道憤怒的目光猶如實質,孟三寶悄悄轉了個身,用寬厚的背影抵擋陳舍人的目光殺。
崔渡樂得不行,衝馬耀宗擠眉弄眼“陳舍人這般厲害,你以後可得小心些。”
馬耀宗默默看一眼崔渡,再看一眼揮舞銀槍如閃電的郡主,心想你也有臉說我。
崔渡也不覺尷尬,頗為驕傲地挺直胸膛“我們郡主身手真好!像你我這樣的,十個八個都不夠郡主練手的。”
馬耀宗微微抽了抽嘴角,實在忍無可忍“那是你,我自少習武,在郡主手下能撐十幾招。”
“你就不打算練一練武嗎?”
崔渡一臉坦蕩地應道“沒這個打算。人各有長,我對習武沒興趣,誌不在此。再說了,有郡主在,誰還敢欺負我不成!”
這話很有道理。
不過,聽起來又有些彆扭是怎麼回事?身為男人,這麼沒有顏麵也無所謂的嗎?
看著一臉泰然自若的長寧伯,馬耀宗心想自己還是修煉得不夠,得沉下心來,好好向長寧伯學習才是。
薑韶華收了長槍,笑吟吟地過來了“崔渡,陪我一同用早膳。”
崔渡笑著應了“我一直空著肚子等著哪!今日可得吃頓好的。”
薑韶華嫣然一笑。
至於陳瑾瑜和馬耀宗,他們沒有陪郡主共進早膳的資格,識趣地在外間等候郡主隨時傳召。
長日漫漫,也不是時時刻刻都有差遣的。等候才是常態。
平日馬耀宗和陳瑾瑜待在一處,有說有笑,今日氣氛卻有些怪異。
陳瑾瑜目光四處飄動,就是不看馬耀宗。馬耀宗假裝自己四處看,其實眼角餘光一直緊緊盯著陳瑾瑜。
冬日天寒,屋子裡燃著炭盆,暖融融的。陳瑾瑜鼻尖冒出了細細的汗珠。
馬耀宗起身倒了杯溫熱的清茶,捧到陳瑾瑜麵前“陳舍人喝盞清茶潤潤嗓子。”
陳瑾瑜接了茶碗,小口啜飲。
馬耀宗又悄悄靠近了一點“昨日晚上,我遇見你娘了。”
陳瑾瑜一驚,迅速扭頭看過來“我娘是不是說什麼難聽話了?”
不愧是親母女,陳瑾瑜一猜就中。
馬耀宗低聲道“也不算難聽。就是伯母不太中意我,態度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