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不知國公爺見是不見?”幕僚小心翼翼地觀察安國公的臉色。
安國公迅速做出決斷:“她既然特意前來,我豈能避而不見。快請進書房來……算了,我還是親自去迎一迎。”
如今的薑韶華,便是王丞相見了,也要客氣三分。安國公心裡有嫌隙,麵上也得熱絡些。
安國公迅速調整好心情,揚起笑臉迎出書房。
身著玄色郡主常服的薑韶華,膚白勝雪,眉眼光華熠熠,含笑而來。
安國公都四十多歲的人了,也被這份豔色恍了一下,心想難怪鄭宸心心念念難以割舍。哪個少年郎能忘記這樣的姑娘?
“臣見過郡主。”安國公拱手行禮。
薑韶華伸手虛虛一扶,溫聲笑道:“從太皇太後娘娘而論,我該稱呼一聲表舅才是。往日我在南陽郡,多得表舅照拂,我心裡感激得很。今日得了空閒,特意來探望表舅,表舅可彆和我這般客套生疏。”
瞧這一聲聲表舅,喊得何其親熱。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兩個之前來往有多密切哪!
安國公心裡唏噓,麵上欣然笑應:“郡主這般熱忱,臣就厚顏領受了。郡主請進書房小坐。”
進了書房後,兩人各自坐下,美貌的丫鬟捧上好茶。就著嫋嫋茶香,薑韶華和安國公寒暄說話,少不得要提起當日朝中被彈劾一事。
安國公一臉羞慚地歎道:“說來,都怪我識人不明,竟將汪沛那個狼心狗肺的混賬引為心腹,在朝堂上被生生捅了一刀。”
“現在我是掉進泥坑,洗也洗不清了。”
證據確鑿,賣官的價碼表清清楚楚地擺在那兒,還有一些低等武將出來做人證。這還怎麼洗?
但凡能洗,安國公也不至於“閉門自省”,一憋就是一個多月了。
薑韶華心中哂然,口中溫聲安撫了一通:“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表舅被人蒙蔽,一時犯了些糊塗做了錯事,以後改了就是。”
安國公品出些意味來,眼睛亮了一亮,滿含希冀地看過來:“還請郡主在皇上麵前,多為臣說說情。容臣留著有用之軀,為皇上鞍前馬後。”
薑韶華道:“表舅一片忠心,皇上心裡都清楚。隻是,眼下朝堂離不得丞相,便隻能先委屈表舅一段時日。等左大將軍和王易一案處置完了,表舅再回朝不遲。”
安國公沒敢讓失望之色流露出來,連連應道:“不委屈不委屈,我就當是告了長假,在家中多歇一歇便是。”
“萬幸郡主來了,能為皇上分憂,穩住朝堂。有郡主在,王丞相等人也翻不出風浪來。”
安國公直白的恭維,令薑韶華微微一笑:“表舅過獎了。我一個姑娘家,如果不是皇上全心信任全力支持,哪有這麼大的能耐。”
喲!這可太謙虛了!大梁建朝兩百年了,也隻出了你這麼一個厲害的姑娘。
安國公心裡吐槽,麵上笑得愈發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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