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話信息量太大了。
什麼鋪被暖床,什麼儘心儘力伺候,還有投其所好……這個趙公公,竟是男女不忌的嗎?
這等事,想一想都覺得醃臢,郡主是怎麼知道的?
宋淵聽得頭皮都有些發麻,看了笑吟吟的郡主一眼,默默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薑韶華無聲笑了笑:“這些事,都是祖父告訴我的。”
不方便解釋的事,推給祖父準沒錯。
宋淵定定心神,低聲道:“這等人能做景陽宮總管太監,可見這宮裡烏七八糟的,亂得很。太後娘娘私德也可見一斑……郡主萬萬不能去宮鄭”
薑韶華點點頭:“舅舅放心,我不會離開南陽郡。”
宋淵鬆口氣,想到盧郡馬今日行徑,目中閃過怒氣。壓低聲音道:“盧郡馬今日太過分了。明知郡主不願去宮中,竟站在趙公公那一邊話。”
做親爹做到這份上,實在令人不齒。
真當眾人看不出他在打什麼如意算盤嗎?
薑韶華麵色平靜:“疾風見勁草,烈火顯真金。如果他以慈父之心愛我,我自會做個孝順女兒。他對我百般算計,自取其辱便怪不得我了。”
宋淵不假思索的應道:“沒錯,郡主就該硬起心腸,給盧郡馬立一立規矩。”頓了頓又道:“再有下一回,郡主不必出言,末將‘請’盧郡馬離去。”
到底,盧玹是薑韶華的父親。女子未嫁從父,是經地義的事。郡主身份尊貴,卻也不便時時和父親反目。傳出去,到底於名聲不好。
薑韶華看著宋淵,慢慢道:“舅舅不必憂心。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那雙黑眸,平靜從容,深幽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