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太昊王伏案就帶著一支兵馬護送著部落子弟離開了空桑城。
大撓領著五位巫醫尊出城為他們送行,直到送出去老遠,這才重新折返回城內。
進入城中,大撓先是命人撤換掉所有太昊部落聯盟相關的旗幟,親眼看著部隊全部完成換防後,這才返回太昊神殿。
幾人望著懸掛著少典部落聯盟旗幟的廣場,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空桑城,曾經的天子之城,人族聖地,如今終於落到了自己等人手裡,如何不讓他們激動萬分。
那麼下一步就是如何讓這座曾經統治大荒的權力中樞重新運轉起來,成為少典部落聯盟執掌洪荒的國家機器。
大撓伸手拍了拍巫相的肩膀道:“戰爭損耗還要有勞巫相多操勞,早些籌算出來一個具體數額,咱們也早些給那些部落一個交代,免得夜長夢多。”
巫相皺了皺眉頭道:“其他部落還好說,給些物資就打發了,共工部落那邊,共工王已經帶兵占領了天目山,瀛洲港,以及走龍道以東的大部分土地,說是之前巫帝允諾的,我們要不要前去交涉?”
大撓搖了搖頭道:“這件事情我知道,由著他們去吧,不過還是要去信一封給駐守在會稽山的象王,讓他密切關注共工部落大軍的動向,彆讓他們得寸進尺!”
這個時候,一聲咳嗽從不遠處傳來,眾人這才發現扶桑神木那裡竟然蹲著一個人,而且這麼久了,竟然沒有感知到那個人的存在,大撓等人不由得心內一緊,正要有所動作,那名老者已經從大樹的一側探出腦袋,一臉笑意的望向眾人道:“什麼事情讓你們如此失態?”
幾人看清了那人的麵容,立時小跑了過去,紛紛朝著那蹲在地上的老者行禮道:“見過巫帝!”
巫帝巫鹹站起身來,背著雙手觀察著扶桑神木上麵被焚燒的一處缺口,伸手抹了一下缺口處的黑灰,放在鼻尖聞了聞,並沒有要搭理幾人的意思。
“師父您怎麼親自來了?”大撓小聲詢問道。
巫鹹瞪了大撓一眼道:“聽到那樣的流言,你們至今都沒有一個應對之策,我能坐得住?”
大撓一時語塞,一臉的慚愧道:“是弟子的疏忽!”
巫鹹笑著擺了擺手道:“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堵是堵不住的,倒不如順勢而為!”
大撓發現師父的想法竟然與自己不謀而合,笑著詢問道:“師父您是從壑明俊疾而來?見過炎帝了?”
巫鹹搖了搖頭。
大撓這才將炎帝寄給自己的私信拿出來,遞給了巫鹹。
巫鹹看完了信上的內容,倒是沒有多少驚訝,用手揉碎了那封私信,拍了拍大撓的肩膀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作為臣子,你們有時候要為君主分憂啊。”
巫鹹說著,從袖子中掏出來一張獸皮卷軸,遞給了大撓道:“這張卷軸上麵是我粗略擬定的應對策略,你們幾個看過後就地銷毀,斟酌著行事!”
大撓幾人瀏覽了一遍獸皮卷軸上麵的內容,然後將獸皮卷軸投入了廣場邊上的一個火盆之中。
巫相有些不解道:“流言不是炎帝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