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皓自己想了半天後,問道:“叔父,我怎麼會被派到開封府任推官呀,原先您不是說我隻會先在清閒的衙門裡頭任職嗎。”
歐陽修聽後反說道:“到開封府為官還不好呀,那可是天下首府,掌尹正畿甸之事,以教法導民而勸課之。中都之獄訟皆受而聽焉,小事則專決,大事則稟奏。若承旨已斷者,刑部、禦史台無輒糾察。屏除寇盜,有奸伏則戒所隸官捕治。凡戶口、賦役、道釋之占京邑者,頒其禁令,會其帳籍。”
“何等權重,你這開封府判官又掌了開封府戶口和租賦之事,剛踏入官場就掌如此大權,若在開封府有功績便能直接上達天聽,你還有何不滿意的不成。“
李皓聽此苦笑道:“我當然知道這個官當的好了,那自然官運亨通,看叔父看看我,像是能把這個官做好的樣子嗎。若說是在地方上當一任通判或是州府主官我都能去試一試,可這是天子腳下的地方官呀。俗話說得好,三生不幸,知縣附郭;三生作惡,附郭省城;惡貫滿盈,附郭京城。我這不就是惡貫滿盈了嗎,我都覺得此次授官,是有人要坑害我吧,我沒得罪什麼人呀。”
聽到李皓這話,歐陽修臉上泛起微笑,說道:“你這是從哪說的胡話,多少人想當京官都當不上,你有什麼可抱怨的,還說有人害你。“
李皓聽後感覺心裡那個苦呀,然後便聽薛氏對歐陽修說道:“你就莫要嚇唬皓哥兒了,有什麼就趕緊和他說吧。”
李皓聽此望向歐陽修,然後便聽歐陽修說道:“你聽如今能做此想,我便很是滿意的,滿意得是你沒有利令智昏,隻看到權勢,而沒有權勢後的危險。做官嘛,勤政廉明、勇於任事是要有的,可謹小慎微、如履薄冰的心也不能少,否則這路也路走不長。”
“不過這次你倒是可以放心,沒人要害你,此次你的官職是由陛下定奪的,所以我才說不知你為何能有如此聖恩。”
李皓聽後回道:“可官家這聖恩可不一定是好事呀,雖然不是要我管刑罰和獄訟的麻煩事,可戶口和租賦我也是從未接觸過的,這初入官場要是做得不好,豈不是是招人話柄嘛,尤其是在汴京城裡,更是引人注目。”
歐陽修說道:“那還有個好消息,就是你的上憲是個聰明睿智、果敢堅毅的人,肯定不會為難你的。”
李皓想了下說道:“現任權知開封府蔡學士聽說以威嚴禦下,名震都邑,在他手下為官,談不上多好吧。”
歐陽修說道:“蔡學士要調出開封府了,調職三司使,如今是我以翰林學士兼龍圖閣學士、權知開封府。,我這個上憲好不好呢。”
李皓聽後立馬笑了,說道:“原來是叔父來做我的上官,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歐陽修隨即說道:“那如今你放心了吧,而且你這暫時先不履職,這些日子我給你一些文檔,你先熟悉熟悉,等我到任後你在上任不遲。”
“另外我在提點你幾句,蔡學士執掌開封府數年,以嚴明率事,如今上遷自然威望猶在,你任職後隻要不去大動乾戈或是徇私枉法,前麵隻需蕭規曹隨便無大礙,你有足夠時間來慢慢學習適應。可若你真做了貪贓枉法之事,壞了朝廷法度,到時我知道了,可饒不了你,朝廷律法也饒不了你。”
李皓聽此,起身行禮,說道:“小侄必不負叔父厚望,秉公執法,為國效力。”
歐陽修說道:“好,記住你今日之言,先且坐下吧。”
等李皓坐下後又問道:“不過小侄還有一事不明,想問下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