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一朝打不死人,那就不能把人得罪死了,和氣生財。」
聽了這話,風頭立馬就轉變了,並且不斷地誇讚起王佑乾來。
倒是榷貨務的監官有些擔心「那李皓不會仗著身後勢力,硬挺著和我們過不去吧。」
王佑乾說道「不會的,這事可大可小,真要是鬨翻了天,官家也得在意這悠悠眾口,他也不可能毫發無損。
李皓既然能走到今天,那這個輕重還是能看出來。」
說完這話,王佑乾打量了下眾人,又說道「而且這次
咱們也不能真讓他空手而歸,總歸還是要湊點份子。
讓他給朝廷交差,給官家和幾位大相公一個交代,這樣大家也就能繼續相安無事的做下去。」
聽到這個涉及到自身利益的問題,這裡也一下子陷入到了沉寂中。
看眾人又像上次一樣成了啞巴,可這次王佑乾卻沒有要放棄的意思,直接說道「既然你們不願意說,那就由我來說。
這次我們所有人湊一百五十萬兩的鹽稅出來,同時每年在如今的鹽稅基礎上再多繳六十萬兩。」
聽到這個,眾人一片嘩然,紛紛說道「這也太多了吧,你說補繳一百五十萬兩也就罷了,大家緊吧一點過日子也行。
但每年還得多給六十萬兩,這要是不知道,還以為是他抓住了我們的把柄呢。」
王佑乾這時就直接冷笑了一聲,說道「剛剛我讓你們說,你們不說。
如今我說了,你們又來反對,那自己做主好了。」
看這苗頭不對了,榷貨務的監官趕緊說道「王大人不要生氣,大家也隻是覺得這個銀子給的太多了。
絕沒有反對您的意思,要不要咱們稍微減一減,每年三十萬兩。」
這話王佑乾自然不同意,便直接說道「每年六十萬兩很多嗎,我覺得一點都不多。
要知道如果不多出一點,怎麼能讓朝廷放心,朝廷不放心,我們這生意能做的長久嗎!
而且這也不光是湖弄朝廷,我也想試試能不能把李皓給拉進來。
你們要明白,李皓背後還站著歐陽修呢,那位可執掌著三司大權,另外就更不要提歐陽修還與韓琦、富弼交好。
…
要是能借此機會與他們在攀上關係,我們能掙多少,這麼一想,你們還覺得這些銀子多嗎。」
聽完了解釋,眾人倒也是都能接受,便都點頭肯定了此事。
隨後,榷貨務的人便問起了,往河北運鹽的問題,說道「河北那邊的人已經在催了,這批鹽他們也是要再往外運的。
若是再不起運,那到時可就不好交代了。」
對於這個,王佑乾其實也有了打算「你放心,李皓手裡也就殿前司的那些人。
我會接著這次機會,讓李皓把殿前司的人都帶去揚州。
直接放在眼皮子底下監視著,讓你們安心出貨,而且我也不覺得他還敢做什麼事。」
談完了這些,眾人便各自離開,而王佑乾則在等著李皓上門了。
至於李皓這邊倒是沒急著出門,而是去找了張福。
知道了情況的張福,一見李皓,便直接安慰道「姑爺,您不用把這事放在心上的,淮南的這批官員敢欺負您,回去我就把這事告訴老爺,讓他給您出頭。」
聽了這話,李皓真是哭笑不得,沒想到自己在張福眼裡,成了打不贏人家,就回家哭鼻子的小孩了。
不過李皓沒有辯解什麼,而是直接說起了正事「我想問一下,您在淮南打聽消息的事情,身份有沒有可能被淮南的官員們知道。」
張福答道「那絕對不會,我打聽消息都是直接找的底層小官,而且都是能托付後背的人,卻不會泄露出去消息。
而且淮南之中的官員,也沒幾個認識我的。」
聽了這話,李皓又接著問道「那就好,我上次聽您說,猩州禁軍將領是嶽父麾下,不知道他可不可信。」
張福說道「他也是老爺的親兵出身,而且也沒有參與過私鹽一事,自然可信。」
李皓說道「好,那我想讓您去一趟,從他那裡調兵,但此事一定要做到保密,這可是我打反擊的絕招。」
但此時的張福卻被嚇了一跳,說道「沒有朝廷詔令,是不能調兵的,而且縱使是能把兵馬調來,無故調兵也是殺頭的死罪。
這事就算是官家和大相公們想保你,也是保不住的,你可不能做傻事。」
李皓此時卻笑了,說道「我自然不會有那麼傻,拿自己的命去冒險。」
說著還從懷裡取出了兵符和詔令,解釋道「當然我遞送奏疏進京的時候,就擔心怕出現什麼意外,所以特意求了這兩樣東西,可以允我掉一次兵。
這次我過去之後,他們肯定要我將殿前司的人都帶回來的,他們也不會想到我會有調兵的東西。
所以在確認我已經沒人可安排的時候,一定會起運這趟私鹽。
我需要您帶人提前部署,抓他們個現行,能不能辦到。」
張福沒有立即接話,而是先查驗了兵符和旨意的真實性,確認沒有問題。
…
便說道「有了這兩樣東西,我保證隻要他們真的起運了,就一定能在淮陽軍抓他們個現行。」
李皓說道「好,那就拜托您了,另外我在給您介紹個人。」
說完便把漕幫的人喊了進來,相互介紹了下。
又對張福說道「運私鹽肯定會用到漕幫,到時他們得了消息,會儘快去通知您。
消息通傳不一定能及時,隻能作為其中一個保障,您這邊也得自己多多注意。」
確認沒有問題,李皓便讓他們都先行離開了。
自己收拾了下,便帶著人趕往了楚州。
李皓一路快馬,也是在第二天才到的楚州城,來不及梳洗,便直接去了轉運使衙門。
再見到王佑乾後,李皓直接說道「王大人,今日我是來求您幫忙來了。」
王佑乾自然明白李皓是為了什麼來的,但就是強裝湖塗,說道「李大人這話怎麼說的,你我同僚互幫互助,說什麼求不求的。
走走走,咱們也彆站在外麵說話了,進屋說。」
說著便拉著李皓進屋坐下,然後問道「您剛說有事要讓我辦的,是什麼事啊。」
李皓答道「您就彆裝湖塗了,這邊不是由一批軍糧要送至北境,然後我手下的人也是分不出好賴。
就連人帶船的給攔下來了,現在人家不肯走,就待在宿遷不動了。
這扣押軍糧的罪過,我可擔不起啊,所以就來找王大人求助。」
這邊王佑乾裝作恍然大悟,說道「原來那真是您麾下的人啊,本來傳回來的消息我還不信,隻以為什麼人假冒的呢。
殿前司的人不是都在丹徒嘛,怎麼又跑到宿遷去了。」
從知識學到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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