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對於李皓的提議,歐陽修思考之後,說道「你想這麼做倒也沒什麼問題,隻是如今的時機有些不對。」
李皓聽後就有些納悶,如今開封府出缺,不應該正好嘛,怎麼時機就不對了。
而後,歐陽修給了解釋「如今官家剛讓小鄭將軍和趙宗全妻妹結親,其中扶持的態度昭然若揭。
你看看最近有多少人攀附了上去,在這個時候拋出橄欖枝,隻是錦上添花。
趙宗全隻會認為你和其他人一樣,是趨炎附勢之徒,這樣你哪怕做的再好,他也是記不下來的。」
聽到這裡,李皓也明白了這番道理,說道「這倒也是,那這事就算了。」
歐陽修搖了搖頭,說道「那倒也不是,趙宗全終究是繼承大統的不二人選,能賣個人情的話還是要賣的。
隻是在這之前,得先搓一搓趙宗全的銳氣,然後再出麵幫忙,這樣才算是雪中送炭,才能讓他真把這份人情記在心上。」
看到歐陽修胸有成竹的樣子,李皓也不想再去瞎猜,便問道「叔父可是已有打算?」
歐陽修解釋道「既然如今趙宗全身負眾望,那我就幫他在背後推上一把。
他不是想當這個太子嘛,那就讓人去幫他上奏,在朝堂上把他往太子之位的寶座上推上一推。」
聽到這話,李皓自然明白了意思,趙禎如今顯然沒有立太子的打算。
可在這時,卻有朝臣串聯起來,要把趙宗全往太子的位子上推,這事關皇權威儀。
趙禎哪怕在仁厚,也忍不了這事的,到最後肯定會借機,壓一壓趙宗全。
這時再來出麵保舉他為開封尹,幫助他穩定儲君之位,那趙宗全自然會感激涕零。
隻是李皓還是有些擔心,說道「那開封尹的位置,能不能等到此事塵埃落定,彆到時候有了人選,咱們不就白忙一場。
而且韓琦大相公那邊,現在可能還沒想著這事,但時間一長未必就想不到,要是為他人做嫁衣裳,那就更氣人了。」
聽了這話,歐陽修教訓道「這世上諸般謀劃哪有都能成功的,事情還沒做,就瞻前顧後的怎麼行。
這事你暫時不要管,先把鹽鐵司的事情處理好,要有什麼需要你做的,我會來告訴你。」
既然歐陽修這麼說了,李皓對此便也沒了意見。
畢竟歐陽修是在縱橫官場多年的老狐狸,做事謀劃總比自己要強些。
談完了這樁正事,後麵兩人說起了閒話時,李皓便說起了秦夫子即將抵京的消息。
李皓派去揚州接秦夫子的人,先行一步提前從應天府下船,快馬趕回了汴京,通報了消息。
根據行程計算,秦夫子的船已經進了京畿路,大概還有兩天便能到汴京。
知道了這個消息,歐陽修心思急轉,想到了該如何完成諫言。
既讓李皓和自己不用出麵,卻又能把事情辦成,到最後這個功勞彆人還搶不到的好主意。
但歐陽修此時卻沒有說出來,而是說道「自當年揚州一彆,我與秦兄已經有近十年未見了。
這次秦兄來京,我得與他好好把酒言歡才行。
不過秦兄這次來京,有說準備待到什麼時間嗎?」
李皓答道「這個倒是沒說具體時間,不過總得等到我成婚之後吧。」
聽到這個廢話,歐陽修真是沒好氣的說道「秦兄來京不就是來觀禮的嗎,他當然不會在這之前走。
我還是等他來京之後自己問吧,省得被你給氣死。
不過他這個時候來京也好,或許有些事他還能幫些忙!」
李皓還
真有些好奇,秦夫子這麼一個辭官十餘年的人,能幫上什麼忙。
便開口問道「老師能幫什麼忙啊,他都多少年沒來過汴京了。」
歐陽修說道「你問這麼多做什麼,有事我會直接與秦兄說的,你現在就安心把鹽鐵司的事情辦好。」
李皓是笑著答應,自信的說道「叔父就放心吧,鹽鐵司我保證出不了什麼問題。
倒是度支司和戶部司,咱們這位新任三司使一上任就給了個下馬威,也不知道他們兩家的帳簿,什麼時候能整理出來。」
歐陽修說道「你管這麼多乾嘛,你現在隻要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看歐陽修這個態度,李皓也隻好是滿口答應下來。
到了第二天,李皓便去找了陳升之要告假一日,理由是要去迎接一下自家恩師進京。
陳升之也知道李皓如今是成親在即,這最近肯定都挺忙的,所以也沒多問,便同意了下來。
於是李皓很順利的在預計時間,等在了汴京的碼頭上。
而秦夫子的座船也不負眾望,在己時左右就緩緩靠上了碼頭。
李皓此時已經走下馬車,到船頭去迎接秦夫子。
等秦夫子下船之後,李皓說道「老師這一路辛苦了,先跟我一起回府休息吧。
弟子家中已經都安排好了,弟子父母也都在家裡麵等著您呢。
另外顏複師兄今日有事才沒有來碼頭,但他說明日會來找您請安的。」
不過,秦夫子此時一心想著要好好休息,也沒閒心思和李皓他們說話。
便說道「算了,我這一路坐船,還真是有些累了。
咱們早點回去吧,我想要好生休息一下。」
李皓看秦夫子的精神確實有些不好,便說道「好,那我們趕緊上車回去。」
說著便引著秦夫子上了自家馬車,開始返回府裡。
在馬車上,李皓見秦夫子沒有休息,而是看向了窗外的汴京風光。
便問道「如今的汴京,和您當初離開時,變化大嗎!」
秦夫子答道「變化還是挺大的,當年汴京城裡麵雖也熱鬨,但平常卻也看不到這麼多人。
不過我離開都有十餘年了,汴京有些變化倒也正常。」
李皓說道「那過幾日,我休沐的時候,便陪您一同逛逛汴京城吧。
另外這些天我把符登給留在家裡,您到時想要做什麼,直接吩咐符登去做就行。」
聽了李皓的話,秦夫子說道「讓符登陪著就行,你如今不是在忙新政變法的事,這是朝廷的大事,不要為我耽誤了公事。」
李皓說道「老師放心,我不會去假公濟私的,而且如今歐陽大人成了樞密使。
三司使換成了陳升之陳大人,我可也不敢有所懈怠。」
秦夫子說道「這消息我在來京的路上,也聽說過了,隻是可惜了富弼大相公。」
感慨一番之後,便問道「富大相公這次離開汴京,對於變法新政可有什麼影響。」
李皓說道「具體影響倒還真不好說,不過韓大相公、歐陽大相公和新任三司使,都是支持變法的,應該不至於有什麼問題。
現在唯一有影響隻能說是我了,隨著歐陽修的轉任,其他人可不會在無條件的相信我。」
秦夫子說道「這才是常態,你日後遇到的上司,也大多會是這樣子的,你隻能去適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