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可實際上皇宮裡麵的宮女太監,大多是跟隨趙禎與曹皇後的老人了。
這些人或許不一定能為趙禎效死,但在忠誠這方麵多少都有些保證,絕不是簡簡單單就能收買的。
要真突然冒出個投誠過來的,曾朝生估計也不敢用。
至於自己的手下,曾朝生就更沒信心了。
拖李皓的福,禁衛軍裡麵可是摻雜了不少的勳貴子弟。
雖然他們之中不少人是已經投靠了自己,可他們心底裡是怎麼想的,誰又能知道呢。
而且就算他們真心投靠,可勳貴之中人情複雜,這種秘密曾朝生也不敢交給他們去辦啊。
當然,曾朝生也沒想著要幫趙宗全辦事,隻是曹皇後讓自己假意投靠,打入他們內部。
那自己也需要做的真些,要不然隻怕騙不過這幫人精。
於是說道「如今官家一直在病榻之中,根本就不出福寧殿。
而殿內伺候的宮女、太監又都是皇後娘娘的心腹,我的人連殿內都進不去,這也沒有機會啊。」
聽到這話,趙策英一時之間也陷入了沉思。
畢竟曾朝生身後站著魏國公,自己又掌管著宮中防務,不論基於什麼目的,都不是現在可以隨意舍棄的棋子。
那麼怎麼樣既能達成目的,又能把曾朝生給置身事外呢。
一時間兩人都想不出有什麼好的辦法,所以隻能暫時把這事給擱置。
隨後曾朝生悄悄離開,卻沒有發現在自己身後,有著一雙眼睛在緊緊的注視著。
不過那人卻沒有跟著離開,而是繼續蹲在府門之外,等看到與曾朝生密會的是趙策英之後。
這人便徑直離開,去往了小甜水巷,將消息上報,當晚楊文遠和顧廷燁就知道了這事。
楊文遠不由對顧廷燁說道「看來咱們這位皇後娘娘,還是懂得些兵法,你覺得趙宗全父子會上當嗎?」
顧廷燁搖了搖頭,說道「我看這事有點懸,其他人不說,韓琦大相公心思深沉的很,要想瞞過他隻怕不容易啊。
不過這事和我們也沒關係,隻要局勢沒有失控,我們就在外冷眼旁觀,我想這也是令國公給你的交代吧。」
楊文遠聞言一笑,沒有去做反駁,顯然這話沒有說錯。
不過這樣也對,插手皇權更替,成功了收益確實很大,但失敗了代價卻也很是慘痛。
當初宮變之時,這些人還是初入官場,有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勢。
而且當時事起突然,很多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便加入了進去。
可這次就不一樣,這場風波醞釀到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一場大風暴近在眼前。
除了本就打算站隊的人,其他各家勳貴裡麵都有長輩出麵,教導自家子侄不要插手其中。
當然子侄會不會聽話,那就得看情況了,畢竟這年頭坑爹的人不在少數。
而顧廷燁和楊文遠很明顯不在此列,楊文遠要顧忌令國公全府老小的性命。
至於顧廷燁雖然對寧遠侯府裡麵的人感官沒有多好,但這次因為沒有後期的一係列事情,所以多少還有這情麵在。
何況現在的顧廷燁,還需要為明蘭和自己的一雙兒女考慮,自然也更不願意去為這事而去冒險。
不過說道這裡,兩人倒是想起了李皓,畢竟若是他在汴京,那麼就能把自己和歐陽修給串聯起來。
到時文武結合,很多事情也就容易辦了。
而不至於像現在一樣,因為和歐陽修那邊沒有根本上的信任,所以連消息都互通不起來,從而失去了在文官階層的助力。
想到這裡,
楊文遠不由說道「不知道李皓那邊差事辦的怎麼樣了,能不能及時趕回汴京來。」
顧廷燁回道「他要回京還得經過樞密院的同意呢,雖然歐陽大相公不會阻攔。
但光是兩邊傳遞消息,就得花不少時間,他恐怕是沒那麼快能回來,現在隻希望官家的身體能支撐長些,讓朝廷接下來能有一段平穩的時間。」
隻不過顧廷燁此時還不知道,李皓如今已經在騎馬趕來的路上。
而且事情的變化,顯然也沒有像顧廷燁預料的那麼好。
在那天歐陽修和韓琦談崩之後,韓琦回去便開始準備,要拿歐陽修開刀。
正好原先歐陽修本就有個盜甥桉的黑曆史在,要說這事當時在官場和民間可都是流傳甚廣。
畢竟是舅舅與外甥女通女乾的故事,而且當事人又是朝中重臣,自然也就格外的引人關注。
而這樣的事,自然也就引起了趙禎的注意,還特意命王昭明、蘇安世兩人徹查此桉。
最後這兩人也確實沒查出什麼證據,可以證明歐陽修乾了這種違背綱常之事。
但也沒證據說他就一定沒乾啊,再加上歐陽修當初為這個外甥女寫了首詞
「江南柳葉,小未成蔭。人為絲輕那忍折,鶯憐枝嫩不勝吟,留取待春深。十四五間,抱琵琶尋。堂上簸錢堂下走,任時相見己留心,何況到如今!」
這裡麵那句「留取待春深」,被有心之人解釋說,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要等女孩長大了再搞事!」
最終歐陽修也沒能把自己從這件桉子中乾淨的摘出來,所以之後便有了歐陽修的除州之行。
這次韓琦乾脆故技重施,直接又給歐陽修冠了頂與兒媳婦有染的帽子,把幾年之後的盜媳桉給提前造了出來。
由言官當眾在朝堂之上直接開炮,將故事編的活靈活現,聽得朝堂上的眾人想入非非。
並借此說歐陽修私德不修,不足以位列朝堂,要他立即停止待審。
不過這次薛宗孺並沒有因事被彈劾,自然這個薛大娘子的堂弟也就沒有與歐陽修反目。
沒有了薛宗孺這個重要人證,所以這個提前編織出的罪名,其可信度大打折扣,至少在朝堂上沒有形成一邊倒的態勢。
還是有不少大臣站在歐陽修這邊,其中就以此次事件的女主角,歐陽修的親家公。
也就是歐陽發的嫡妻李氏之父,現任太中大夫、審官院知院李翱言辭最為激烈,畢竟這事把自家女兒都給牽連了進來。
這是在壞自家女卷的名聲性命啊,對此李翱哪能容忍。
於是便直接怒斥言官胡言亂語,汙蔑朝中重臣。
言辭之激烈,再加上李翱這些年也算官員亨通,執掌審官院以來,掌管著中低級京朝官考課、磨勘、銓選的重任。
這也養成了李翱自帶了一股盛氣淩人的氣勢,一時間倒是把那位言官給逼的說不出話來。
而站在言官身邊的一眾同僚,也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想宰輔開炮,自然也不會去接話。
隻有寥寥幾人是事先通過氣的,在此時站在他身後開始幫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