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個好主意,小師弟真有你的!”
六師兄盧光鬥讚歎道:“棋盤空間十分隱蔽。尋常人自然不會想到一個尋常的不能再尋常的棋盤之中會暗藏乾坤。你這手真的是絕了。”
事實上就連六師兄盧光鬥這麼一個棋道大家一開始都不相信小小的棋盤之中又一個無比廣闊的世界,直到趙洵帶他進入到棋盤空間之中參觀後,盧光鬥才堅信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嗯,這樣的話我的家人就可以保證安全,即便顯隆帝真的有什麼動作也沒什麼可怕的了。”
趙洵說的氣定神閒,其他人聽了自然也是十分興奮。
“嗯,小師弟,當然我們還是應該多做一些機關布置。這樣即便真的攔不住他們也可以讓他們多吃一些苦頭。”
“嗯,是這個道理。”
趙洵很認可三師兄龍清泉旳觀點,在他看來三師兄是一個十分精於算計的人,由他出麵來負責大陣的布置是在合適不過了。
當然,六師兄這種精通於符道的大家肯定是重點布陣的人選。而包括趙洵在內的每一個書院弟子都理所當然的要付出一份力。
書院是大家的書院,不是某一個人的書院。
所以隻有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小師弟,我們這便去乾吧。說乾就乾,不要拖拉。”
大師姐蕭凝卻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她決定要做的事那就覺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拖拉。
“好!”
趙洵點了點頭道。
卻說書院弟子們一齊來到了山門的位置。
這裡應該是進入書院的必經之路。
不管是誰,隻要想進入書院都要從這裡進入。
哪怕是鄭介、袁天罡這樣的超品大宗師也不例外。
“小師弟你還記得你第一次來書院時候的樣子嗎?”
三師兄龍清泉這麼一問直是讓趙洵感慨萬千恍如隔世。
“怎麼可能忘得了呢,三師兄,當時是曲江詩會上我一鳴驚人。隨即你的分身便出現了。我當時還以為那是山長,鬨了個大笑話。”
回憶起當時的種種,趙洵直是覺得很有意思。
三師兄龍清泉也撓了撓頭道:“是啊,當時的情況確實蠻有趣的。山長跟我說有一個文曲星下凡的儒生很有前途,叫我把你帶到書院。我當時還在想是誰能夠讓山長如此高看一眼。”
龍清泉咽下一口唾沫頓了頓道:“我見到你後才真的明白,山長沒有看錯人。你的修行天賦絲毫不在我們這些師兄師姐之下。能夠和你成為同門師兄弟,是我龍清泉的幸事。”
我靠,不要來煽情啊好不。
趙洵一下子被搞得有些不會了。
煽情這玩意著實有些令人無奈啊。
明明都是鋼鐵直男,偏偏要玩小女兒情態那一套,三師兄這是要鬨哪樣啊。
“嗯,當時來到書院之後我還找不到山門的位置,還是三師兄告訴的我破解之法。”
“不錯。”
龍清泉點了點頭道:“書院的山門很是隱蔽,其實就是一道隱形的禁製。這禁製很難輕易的識彆,但是對於高品級的修行者來說,這不算是什麼難事。”
龍清泉將浩然之氣附著在手上,輕輕的一劃趙洵便能看到一麵流光溢彩的大門。
大門後還有牌坊,上書浩然書院四個大字。
字體遒勁有力,一看就是名家手筆。
“三師兄,這字很好啊...嘖嘖。”
趙洵雖然不是什麼書法家,但是論品鑒字畫也是小有所得。
在他看來這字體風格獨成一家,確實很有點意思。
“哈哈,小師弟你這眼光真的很不錯。這牌坊上的字是山長他老人家親自書寫的。”
三師兄龍清泉笑聲道:“算你小子識趣,山長他沒有白疼你。”
“呃,是山長的手筆啊,怪不得,怪不得...”
其實一直以來,趙洵對山長的書法並沒有看過很多,但是畢竟山長被稱為當世儒聖,是無數讀書人敬仰的神。想必字不會差到哪裡去。
今日趙洵一見才更加肯定。
薑還是老的辣。
山長這字獨樹一幟,說是引領風騷也沒有什麼問題。
“這禁製的關鍵便在這四個大字上。”
龍清泉侃侃而談解釋道:“四個字上附著了無數浩然氣,一般人接近之後就會被浩然氣排斥。而書院弟子由於本身修的就是浩然之氣,所以會被禁製接納,可以輕易的進入到書院其中。”
“怪不得。”
趙洵點了點頭道:“那超品修行者能夠直接進入書院,無視這道禁製又是為何?”
“這個嘛...”
三師兄龍清泉尷尬一笑道:“其實是因為他們的識海過於強大,所以可以偽裝自己,使得自己所散發出的真氣接近於浩然正氣。所以在經過這道禁製的時候便可以騙過蒙混過關。”
原來如此!
趙洵恍然大悟。
若是三師兄不說趙洵還不敢肯定。
但三師兄這麼一說趙洵卻是全明白了。
所謂的超品修行者原來也得靠偽裝騙過禁製才能進入書院啊。
看來是趙洵把他們想象的過於高大上了。
“那進入書院之後呢,還有沒有什麼符陣可以阻擋他們?”
“當然有。”
龍清泉乾脆利落的說道。
“小師弟,我得糾正你一點,其實浩然書院本來就是一個大陣。或者說,浩然書院之中處處都有符陣。”
見三師兄龍清泉開始打機鋒,趙洵咳嗽了一聲道:“三師兄,咱撿緊要的說就行。”
“唔...”
龍清泉尷尬一笑道:“好。其實是這樣,書院之中最大的符陣位於山長所居住的竹樓。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其餘幾個比較大的符陣,一個在洗墨池,一個在竹林,一個在鵝池,一個在養氣樓。”
龍清泉說罷刻意觀察了趙洵一番,見趙洵沒有太大的異樣,隨沉聲道:“距離這山門最近的自然就是鵝池了。鵝池因裡麵養著幾十隻形態各異的大肥鵝而出名,這是因為山長本人喜歡養鵝。”
“這個我知道,山長最喜歡吃烤鵝了。”
憨憨的十師兄很合時宜的插話道。
呃...
聽到這裡趙洵都覺得有些尷尬。
十師兄可真有你的,一句話就把山長給賣的不要不要的。
山長他老人家的高大形象一瞬間就跌入了穀底。
從一個文雅的世外高人變成了乾飯人的形象。
當然,乾飯人本來也沒有什麼問題,隻不過一直以來山長的人設都是半仙,一下子變成乾飯人讓人有些接受不了罷了。
但是烤鵝是真的香啊。
將大肥鵝不停的翻烤,隨後塗抹上各式蘸料。
嘖嘖,那味道真的是絕了。
“小師弟,你怎麼流口水了?”
三師兄龍清泉見趙洵竟然流起了口水連忙提醒道。
“呃,是嗎?我有嗎?”
趙洵飛快的擦掉嘴角的口水,隨後一笑掩飾自己的尷尬。
“其實烤鵝真的是很好吃啊,跟烤鴨有一拚。難怪山長喜歡養鵝...不過這和符陣有何關係?”
“當然有關係。”
龍清泉背負雙手很是嚴肅道:“你這樣想啊,鵝池裡的每一隻鵝就是一道符,所以這裡的陣氣十分的濃盛。一般人若是接近此處會感受到十分強大的衝擊,真不一定能夠扛得住,甚至直接暈過去都有可能。”
好家夥,這麼厲害的嗎...
那山長為何還要吃鵝,這些可都是寶貝啊。
“確實,這麼看來,山長把鵝池安排的靠近山門還是很有道理的。”
“而且這些鵝可以隨意的移動,不僅僅局限於鵝池一地。如此一來若是有人入侵書院,一進門就會看到一群凶神惡煞的門神朝他們衝過去。”
三師兄龍清泉聲情並茂的演繹著,直是把趙洵給逗樂了。
不過三師兄說的也沒有什麼毛病。
論起看家護院,趙洵就服兩個,一個是大黃狗,一個就是大白鵝。
有的時候論起凶猛,大白鵝比大黃狗還要強。
見到生人撲上來一通猛啄,簡直不要太強。
“所以三師兄,這些鵝的戰鬥力有多少?”
“大概相當於一個四品修行者吧。”
龍清泉摸著下巴,淡淡的說道。
臥槽。這麼強的嗎?
趙洵想著想著忽然覺得哪裡似乎有些不對。
“這麼看的話,我豈不是連一隻鵝都不如?”
趙洵瞬間覺得尷尬無比。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好一隻大白鵝啊,把趙洵爆的是體無完膚。
“哎,想我辛苦修行一年也不過是個五品修行者,而這大白鵝竟然是四品強者,大概已經達到了鵝生巔峰吧?”
三師兄背負雙手很是得意道:“小師弟啊,你也不要妄自菲薄嘛。雖然你的境界是五品,但跟大白鵝還是不同的。他們這輩子也就是四品了,你的境界還是有可能提升的嘛,超過大白鵝隻是時間的問題。”
“...”
一時間趙洵直是無言以對。
三師兄還真的是一點麵子也不給他留啊。
“不過,這些鵝應該也不是超品大宗師的對手吧。”
“遇到了超品大宗師他們當然不是對手。”
龍清泉淡淡道:“四品的鵝於大宗師而言就是螞蟻一般,一腳就能剁死一隻。”
“所以這鵝池其實對大宗師無效了。”
趙洵大失所望。
“倒也不儘然,至少可以起到一個預警的作用。”
龍清泉侃侃而談:“你想啊小師弟。這鵝叫起來可是扯破嗓子,簡直比犬吠聲還要明顯。聽到了鵝叫聲之後我們就知道有人入侵書院了。”
“似乎是這麼個道理。”
“接下來我們還有後手。”
龍清泉將手指向不遠的竹林。
“這片竹林其中陣法十分的強大,若是有人進入其中輕則迷失,重則昏迷。”
龍清泉眯著眼睛道:“哪怕是超品大宗師若是誤入其中也會迷失方向。短時間內不可能找到出口。”
趙洵聽到這裡一時間來了興致。
“好家夥,真的可以啊,這樣超品大宗師也得吃癟啊。”
趙洵要做好最壞的打算,若是超品大宗師真的入侵書院,能夠拖一時是一時。
“要想達到最好的效果,那就得在這符陣的基礎上再布置禁製,達到陣中之陣的效果。”
“這真的是絕了啊。”
趙洵轉向一直默不作聲的六師兄盧光鬥:“六師兄,這就得你親自出手了吧。你可是符陣大家。”
麵對著趙洵給他戴的高帽,盧光鬥咳嗽一聲道:“小師弟你其實不用如此拍我的馬屁的,書院是我家,我肯定會拚儘全力的。”
盧光鬥頓了頓繼而接道:“竹林的符陣我之前也與你講過,是直通山長的竹樓的。我當時還挖掘了一個地道你還記得不?”
六師兄這麼一說,趙洵一瞬間想起來了。
他當時剛剛從山長的竹樓出來,沿著竹林往外走,結果發現了一個人鬼鬼祟祟的趴在地上撅著屁股在刨土。
好奇心旺盛的趙洵遂快步走上前去。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原來這正自刨土的不是彆讓,正是六師兄盧光鬥。
盧光鬥當時把趙洵拉到一邊壓低聲音道:“小師弟,我在尋找大周文脈所在。”
趙洵當時的反應很是激動。
文脈?
那可是天下讀書人最興奮最感興趣的東西。
趙洵當時便表示要跟六師兄一起一看究竟。
當然了,後來他們沿著這條坑道挖了過去,發現儘頭是山長所居住的竹樓。
一切真相大白,原來大周文脈在書院,書院文脈在山長。
山長才是大周文脈所在。
“我當然記得,這片竹林通向竹樓嘛。”
“不錯!所以說竹林和竹樓是一體的,這是整體的一個大陣。”
盧光鬥十分的激動:“所以要增強這座大陣的法力,就需要把竹林和竹樓連接成為一個整體。這樣不管是什麼修行者,哪怕是大宗師也會徹底迷失在其中。而且他會在這座大陣之中看到最痛苦最不想看到的景象。”
盧光鬥的這番話讓趙洵深以為然。
“嘖嘖,看樣子是有的他們受了。山長真的是料事如神,從一開始就把各種情況都考慮到了。所以哪怕是山長不在,也能保證書院無憂。”
“那最後一座符陣呢?洗墨池?”
前三座符陣如今書院的師兄師姐們已經給趙洵做了科普,趙洵也已經很了解了,唯獨這第四座符陣,也就是洗墨池一直披著一層神秘的麵紗。
“這洗墨池嘛,其實顧名思義,便是把多餘的墨汁傾入池中進行沉澱。”
三師兄龍清泉頓了頓道:“眾所周知,墨是黑的,而水是清的。用水來洗墨看似荒唐,實則是最合適不過的了。據我所知,山長當初在這洗墨池中布下大陣,凡是主修儒家體係的讀書人,都不會受到太大影響,而那些武夫、道門、魔宗、閹人休想靠近洗墨池一步。”
臥槽,這麼厲害的嗎?
趙洵一瞬間感到震驚不已,要真是如三師兄所說,那這洗墨池豈不是成了人世間最後的一片淨土。
彆處都戰火紛飛,洗墨池卻可以不受到任何的侵擾。
簡直就是桃花源一般的存在啊。
不對,這不是桃花源,而是救世園啊!
“當然了,我覺得保險起見,還是把令尊令堂藏於棋盤空間,這樣會有雙重把握。”
嘖嘖...
趙洵這下子是真的心安了。
“好,我們就先未雨綢繆。他們不一定真的發動攻勢,但若是他們真的出手,我們也不至於全然沒有應對之策。”
...
...
退回於勒城的過程總體還算是順利,進入城中之後劉霖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於勒城拿下的太關鍵了,若是當初安西軍沒有拿下於勒城,他們在西域甚至找不到落腳之地。而現在他們可以以此為跳板,進攻西域任何城邦國家。
進可攻退可守,於勒城的意義不言而喻。
“大都護,剛剛經過一番輕點,此次攻打火輪國我們一共陣亡將士一千三百人,受傷三千九百人。”
親兵很是恭敬的出現在了劉霖的麵前,抱拳稟報道。
“這麼多...”
劉霖長歎一聲道:“本將軍知道了,按照大周的邊軍撫恤標準給他們的家人送去銀錢吧。”
這一次攻打火輪國如此慘烈是有些出乎劉霖意料的。
在劉霖的印象中,這些西域城邦都是很脆弱的,屬於一擊即潰的類型。
可火輪國卻堅毅的優點過分。
他們不但戰兵全部出動,甚至發動了所有能夠發動的民兵。
儘管安西軍也使出了全部氣力,也無法在短時間內拿下這座城池。
不得不說,火輪國的運氣還是很不錯的。
在他們就快要撐不住的時候,老天爺突然降下了一場暴雨。
這場雨可謂是將安西軍最猛烈的攻勢給澆了下去,讓安西軍好不痛苦。
再就是他們的那什麼勞什子的黑疙瘩,這玩意一定是被施了異術,爆炸起來十分的恐怖。
安西軍的將士們一度控製了城頭,可麵對火輪國士兵扔出的這些黑疙瘩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這玩意一發生爆炸,威脅那是相當的大,血肉之軀基本上抵擋不了。
“該死,真的是該死!”
劉霖攥緊拳頭恨恨的說道:“就差那麼一下,就差最後那麼一哆嗦。難道老天爺不保佑我們嗎?”
他實在難以理解,為何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刻安西軍差了那麼一口氣。
莫非真的是所謂的天命嗎?
不他不信命,更不信什麼天命。
如果他信命的話,那麼當初他們撤離西域的時候安西軍早就被西域叛軍殲滅在戈壁灘了。
如果他信命的話,當初他們就不可能守住沙洲城。
如果他信命的話,他們就不可能在沙洲城外伏擊返回的西域叛軍,一雪前恥。
如果他信命的話,他就不可能重新得到皇帝陛下的信任,也不可能重返西域。
所以這一定是有什麼其他的貓膩。
劉霖覺得可能性最大的情況是火輪國借助了修行者的力量。
他曾經親眼近距離看到過二品修行者的神通,馮昊的強大甚至可以媲美一支軍隊。
可以說安西軍之所以能夠存續下來,馮昊在其中發揮出了舉足輕重的作用。
當然,眼下馮昊不在身邊。
所以儘管劉霖和馮昊結下了深厚的友誼,仍然無法依靠馮昊拿下那塊硬骨頭--火輪國。
不過劉霖還是打算給馮昊寫一封信,向他問策。
據朝廷的塘報上說,馮昊如今正在率部征討劍南。
所以若是從安西派人送信到劍南,沒有個半年是到不了的。
一來一回就是一年整。
這當然不現實,等到馮昊回信黃花菜都涼了。
所以劉霖準備走一個捷徑。
他很清楚馮昊曾經動用過傳送術將信息報送給長安。
在法術的加持下,信息的傳遞便在須臾之間。
當然,傳送術能夠傳遞的信息量有限,必須要精簡再精簡,確保傳遞的是最重要的信息。
而且傳送術對於修行者的法力要求也很高,不是隨便一個阿貓阿狗都能用的。
思來想去之後劉霖覺得安西軍中隻有一人有這個本領。
此人名叫高參。
高參是夏河人,早年間來到長安求學,據說曾經在浩然書院學習過一段時間。
雖然高參並沒有成功成為山長的入室弟子,但能夠在書院進學已經很讓人羨慕了。
後來不知什麼原因高參離開了書院,決定棄筆從戎。
這個決定在當時引起了巨大的轟動。
要知道,浩然書院在江湖的地位絕對是龍頭。
而高參一個在書院進學的讀書人,竟然放棄了錦繡前程願意去塞外做一個粗鄙的武夫。
哪怕是在民風彪悍尚武的大周也不被世人所理解。
但是高參似乎並沒有在意這些。
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有沒有被人理解。
他在乎的隻是能否隨著自己的心意做事。
他一路西行,經過河西走廊,來到了沙洲。
他走出了玉門關,又是一路西行最終來到了西域。
高參毫不猶豫的投入到了安西軍中,從一名參軍做起。
參軍是軍中的文職,也符合高參讀書人的身份。
從一開始劉霖就知道高參不簡單,但他沒想到高參是一名強大的修行者,掌握了強大的修行法術。
在幾次關鍵性的戰役中正是高參的出現使得局勢扭轉,安西軍也獲得了最終的勝利。
於是乎劉霖對於高叁更是分外器重,將其引為自己的左膀右臂。
現如今劉霖隻能仰仗高叁動用傳送術向馮昊求助,相信高參不會拒絕。
“你去把高參軍叫來。”
“得令!”
...
...
片刻之後高參便來到了劉霖的麵前。
“高參軍,本將軍這次叫你來是希望你能夠動用傳送術將一封信遞給不良帥,平南大將軍馮昊。”
在自家下屬麵前劉霖自然沒什麼好藏掖的,他徑直開門見山的說道。
“唔,這個簡單。”
高叁不假思索的答道。
“簡單?可是本將軍聽說動用一次傳送陣對於修行者的法力消耗相當之大,你扛得住嗎?”
“回稟大都護,消耗肯定是有的,但沒有傳的那麼神乎其神。”
稍頓了頓,高參接道:“大概會損耗法力值的三成吧,將養個把月也就能恢複如初了。”
“嗯,這就好。”
劉霖點了點頭。
高參的態度令他很滿意,他果然沒有看錯人。
“大都護,信的內容可擬好了?”
高叁表現的比劉霖還要著急,情緒十分激動。
“嗯,在這裡。”
劉霖將一封短信交到了高參的手中。
高叁也不猶豫,直接將信紙抽了出來。
“接下來末將就要做法了,還請大都護稍稍閃開一些。”
劉霖連忙和親兵向後退去。
“再確認一遍,您要動用傳送術傳遞給不良帥,征南大將軍馮昊這封信,對吧?”
“不錯。”
“如今他人在何處,要準確地址。”
“劍南道錦官城,劍南節度使府。”
劉霖一字一頓道。
按照塘報上的說法,馮昊應該是在劍南節度使府駐紮的,不會有問題。
“好。”
隻見高參深吸了一口氣,隨即整個身子懸浮而起。
他采取的是一個打坐的姿勢,整個人呼吸變得無比均勻。
呼吸吐納,自成一個小乾坤。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高參睜開了眼睛,雙腿落在了地上。
劉霖注意到高參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豆大的汗珠,很顯然此次動用傳送術對於他體力修為消耗極大。
“你沒事吧?”
“多謝大都護關心,末將無礙的。”
高參微微一笑道:“信末將已經動用傳送術送到劍南節度使府了。相信馮將軍很快就能看到。”
“這就好。”
劉霖微微頷首。
...
...
“馮將軍,這是一封從安西送來的信。”
“安西?”
“呃,準確的說是安西於勒城。”
“可是如今安西不是在叛軍手中嗎?”
“這,末將就不知道了。”
“拿來我瞧瞧。”
馮昊徑直從親兵的手中接過了信紙。
信紙之上還帶著溫熱的感覺。
馮昊很清楚這是真氣的味道。
“原來是動用傳送術傳來的信。我就說嘛,要是從安西派人送信至少也要半年的時間。”
他展開信紙定睛瞧去,先是露出了喜色,隨後喜色慢慢斂去,隨之變成了愁容。
“劉將軍看來是遇到硬茬了啊。”
稍頓了頓,馮昊開始分析安西軍遭到黑疙瘩爆炸背後的真相。
這種能夠爆炸的黑疙瘩肯定不是一般之物,很有可能是某一個修行門派搗鼓出來的異術之物。
在馮昊的印象中,西域佛門也就是密宗十分擅長搗鼓這些東西。
十有**這是西域密宗弄出來的。
思忖良久之後馮昊提筆開始寫回信。
信的內容分兩部分,第一是解釋黑疙瘩可能的出處,第二是告訴劉霖應對之法。
雖然馮昊也不敢肯定一定能夠行之有效,但至少會對劉霖和安西軍起到一些幫助。
寫好信之後馮昊便懸浮身體至半空之中開始動用傳送術。
整個過程中他都保持著全神貫注的狀態。
大約一盞茶的工夫後,傳送術結束。
馮昊有些虛脫的坐在了地上。
“馮將軍您沒事吧?”
親兵見馮昊這個樣子,連忙關切的上前詢問道。
“沒事,我並沒有什麼大礙。”
馮昊擺了擺手道:“若是對方再有回信便來喊我,我先去休息休息。”
...
...
“大都護,對方回信了!”
親兵很是激動的把回信拿到了劉霖的麵前。
“讓本將軍看看!”
劉霖顯得也是有些激動,一把將信紙奪過,展開來仔細看了起來。
“是馮將軍的回信,他的字本將軍認得。”
在確認了回信人的身份之後劉霖就很認真的開始讀了起來。
“果然是修行者搗鬼。”
在看到了馮昊的判斷後,劉霖長歎一聲。
“馮將軍覺得西域佛門動手腳的可能性很大。這些家夥最是擅長偷雞摸狗。”
高參凝神道:“西域佛門,這確實很符合他們一貫的做派。大都護,馮將軍有說該如何應對嗎?”
劉霖稍加思索了片刻,隨即沉聲道:“馮將軍建議我們用儒家浩然氣破之。”
“浩然正氣?”
高參愣了一愣道:“馮將軍真是這麼說的?”
“你自己看看吧。”
說罷劉霖便把馮昊的回信遞給了高參。
高參看罷信後和聲道:“若是這樣的話,那倒是簡單了。”
“為何?”
“大都護難道忘了,末將在投筆從戎前曾是浩然書院的學生。”
“唔...這便是了。所以你就能破此局麵?”
“末將可以試一試。”
高參不敢把話說的太滿,主要是他是浩然書院的外室弟子,並沒有成為山長的親傳學生。
所以他受到浩然正氣的滋養有限,體內的浩然氣存留的也隻有部分。
但是他畢竟是書院弟子,還是可以一試的。
反正試一試又沒有什麼損失。
若是能夠克敵製勝最好,如若不能也沒有什麼可抱怨的。
“嗯,這樣吧,我們先修整一番。待修整完畢籌措好了糧草,再去攻打一次火輪國。這一次就看你的表現了。”
劉霖的眼眸中隱隱寫滿了期待,這當然給到了高參一定的壓力。
不過他知道這對於他既是機遇也是挑戰。
若是能夠抓住機會克敵製勝,他必定會由此一飛衝天,在安西軍中揚名立萬。
他投筆從戎的巨大抱負也將能得以施展。
...
...
安西軍退兵之後,火輪國君臣便彈冠相慶。
國王奧坎波斯在王宮之中大擺宴席,包括哈薩爾卡、奧斯卡等權貴都參加了宴會慶賀這場“大勝”。
雖然安西軍隻是暫時撤退了,可這對於火輪國來說是難得的休息機會。
他們可以利用這難得的機會及時的調整,以迎接安西軍即將到來的二次進攻。
“陛下英明神武,正是您的領導讓我們能夠擊退敵軍。這杯酒,臣敬陛下。”
論起拍馬屁,奧斯卡絕對是有一手,他把國王奧坎波斯拍的飄飄欲仙。
奧坎波斯雖然明知道奧斯卡說的是恭維話,但還是覺得很受用。
“哈哈,這都是將士們用命,本王也隻是鼓舞士氣而已。”
奧坎波斯雖然嘴上這麼說著可還是舉起酒杯一飲而儘。
奧斯卡抓住機會繼續拍馬屁道:“陛下您太謙虛了,若不是您能夠登上城頭擂鼓助威,將士們也不會有如此強大的求勝**啊。”
其實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之所以火輪國的軍隊能夠擊退安西軍,老天爺賞臉適時的降下了一場大雨是其一,西域密宗賣給他們的轟天雷是其二。
後者的關鍵性和重要性更大。
若是沒有這轟天雷,安西軍眼瞅著就要控製城頭。
而一旦讓他們奪得了城頭的控製權,他們再想殺回來就難如登天。
眾所周知,安西軍擴大優勢滾雪球的能力十分之強。
一旦讓他們拿到了優勢,他們幾乎不可能再把優勢吐回去。
但是轟天雷把不可能變成了可能,化腐朽為神奇。
“西域佛門的轟天雷很好用,本王做主了,再去采買一批。另外,可以請兩個西域佛門的修行者來到火輪國坐鎮,這樣即便安西軍再來攻打我們也不必擔心了。”
奧坎波斯很清楚所謂的成功是源於什麼,所以在酒宴之上直接下旨,命令把西域修行者請來火輪國坐鎮。
這樣做的好處是有了靠山。
安西軍固然強大,但都是一些血肉之軀的凡人。
他們怎麼可能和刀槍不入的修行者對抗?
西域密宗修行的是金剛不壞之身,尋常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都不可能對他們構成任何的危害。
配合大量買入的轟天雷,奧坎波斯覺得自己穩了。
隻要他們不邁出火輪城的大門,就一定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當然了,購買大量的轟天雷,包括請西域佛門的修行者來到火輪國坐鎮需要耗費大量的銀錢。
但奧坎波斯不在乎。
在他看來能夠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而且所謂的老百姓不都是他的臣民子民?
他們理所當然的應該拿出銀錢來孝敬他這個君父啊。
再說了,這些東西也是為了保護他們的安全采買的,所以他們出錢也是天經地義的。
若是有人膽敢挑事反抗,奧坎波斯就會狠狠的派兵鎮壓。
反正在火輪國內他就是說一不二的主宰。
任何人膽敢挑戰他的權威都會被他毫不留情的打壓。
“陛下英明,臣這就去辦。”
奧斯卡已經徹底摸清了國王陛下的脾氣秉性,總能夠恰到好處的拍上馬屁。
“安西軍此次敗走之後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他們說不準什麼時日就會卷土重來。所以戒嚴令就先不要解除了,一定要嚴查任何可疑人員以防止混入奸細。”
處於冷靜狀態下的奧坎波斯能夠合理的分析各種各樣的情況。
在他看來,安西軍派奸細混入城中的可能性很大。
他們必須要小心提防。若是因被安西軍在城中打入暗樁而破城,那就太可惜了。
“另外,可以繼續派使者前去各國遊說,請求他們組成盟軍共同對抗安西軍。”
奧坎波斯很清楚如今的西域同盟名存實亡。
自打上次聯軍折損嚴重之後,如今的西域各國分為三派。
其一是主戰派。
其二是主和派。
其三是搖擺派也就是騎牆派。
主戰派和主和派都是少數,人數差不多。
真正的大頭是騎牆派。
這些家夥隔岸觀火,遲遲都沒有表態。
他們可謂是老奸巨猾,很懂得保存實力。
不到關鍵時刻,他們是不會輕易表明態度的。
但是這一次奧坎波斯不能再等了,他必須要主動遊說各國,要求各國出兵組成聯盟。
僅僅靠火輪國自己的力量最多隻能做到據守。
可若是安西軍在糧草充足,補給不斷的情況下選擇圍城策略,城中的壓力就會陡增。
要知道火輪城內軍民足足有幾十萬人。
幾十萬人就是幾十萬張嘴。
如此巨大的消耗絕不是靠存糧能夠延續的。
若是不能在短時間內突圍成功,很可能被活活困死。
到時便是有再多的轟天雷也無濟於事。
而且如果安西軍更狠一點,先解決掉火輪國周邊的幾個國家,切斷火輪國的所有退路,再大兵壓境,那火輪就會感到更加的絕望。
到時他們孤立無援,就是想撤退都沒有機會。
奧坎波斯當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這樣的局麵出現。
他會竭儘全力的拉攏一切可以拉攏的力量,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盟友。
“陛下,這遊說之事固然重要,不過該派誰去呢。若是派去的人身份不夠尊貴,怕是其他國家也不會重視啊。”
奧斯卡的這句話算是說到了奧坎波斯的心坎上。
隻見他把目光投向不遠處的哈薩爾卡,清了清嗓子道:“嗯,這件事就交給哈薩爾卡國王去做吧。你覺得呢?”
哈薩爾卡本來正在喝葡萄酒,這下差點把喝到嘴裡的葡萄酒噴了出來。
他咳嗽了兩聲,強自擠出一抹笑容道:“這個嘛,其實也未嘗不可。不過呢奧坎波斯陛下,我能夠代表的了火輪國嗎?”
“你代表的不光是火輪國,還有於勒國,還有那些主戰派的國家。”
奧坎波斯的聲調陡然變高:“你不要忘記了,我們主戰派是一個聯盟。而你要做的就是竭儘全力的擴大這個聯盟,吸引更多人加入到這個聯盟來。這樣我們才有更大的勝算。”
...
...
終南山,浩然書院。
趙洵預想中最壞的情況並沒有出現,顯隆帝這廝並沒有派出人手來浩然書院作妖。
或許是並不知道山長已經遁入虛空空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