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神清氣爽,元氣滿滿的一天呢!
趙洵起床伸了個懶腰,努力使自己興奮起來。
他之所以每一天都會保持這種狀態是因為他會不斷的給到自己心理暗示。
這種心理暗示可以讓人一直處於亢奮的狀態。
這點很重要,因為一個人的態度情緒不僅會影響自己還會影響到身邊的人。
趙洵可不希望做一個負麵情緒傳播者。
這很不好。
“早起自然要吃頓好的。”
趙洵很快就開始自己做早餐,先下一碗麵隨後倒上了滿滿一杯牛奶。
做早餐吃早餐也要有所謂的儀式感,這有助於培養對生活的向往。
在趙洵看來你對生活怎樣,生活就會對你怎樣。
你一直對生活宣泄負麵的情緒,生活也會對你回饋負麵的東西。
而如果你能夠保持樂觀積極,則生活也會回饋給你積極的東西。
“唔這荷包蛋的味道真旳很不錯…”
看來以後他得多做一些養生的餐食,煎炸食品雖然美味但是太不健康了。
雖然趙洵現在還沒有到養生的年紀,但是早點開始養生總歸是沒有問題的。
“小師弟,你還有心思在這裡吃早餐呢,那邊都打起來了!”
六師兄盧光鬥風風火火的衝了過來,直是把趙洵嚇了一跳。
“六師兄,發生什麼了?”
趙洵被六師兄嚇了一跳,剩下的半個荷包蛋一瞬間跌入碗裡。
“打起來了,龍族的那個什麼羅倫騎著黑龍出了書院追到精靈族駐地打起來了!”
嘶…
趙洵聞言直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也太可怕了吧?
要是六師兄說的是真的話,那他得快些去看看。
如果任由事態發展是真的有可能會失控的。
“好,我這就去看看。”
…
…
卻說趙洵和六師兄盧光鬥風風火火的追出了書院,來到了精靈族的駐地。
見到了麵前的景象後他們皆是驚訝的長大了嘴巴。
“好家夥…這可真行啊…想不到竟然燃起了大火。”
趙洵聽罷翻了一下白眼:“什麼燃起了大火,分明就是龍焰。”
趙洵給出了一個十分專業的名詞,六師兄盧光鬥直是聽的一愣。
“就是巨龍噴出的火焰,巨龍能夠噴火你不會不知道吧?”
趙洵雙手一攤道:“巨龍在憤怒或者接到主人的命令之後就會毫不猶豫的噴出火焰,如此一來引的大火就不稀奇了。”
“怎麼會下如此死手呢,這也太狠了吧。”
六師兄盧光鬥隻覺得瑟瑟發抖。
這龍焰是噴在了精靈族的駐地,若是噴到了其他地方,那也…
幸虧龍焰沒有噴到書院,不然書院可就要遭殃了。
“我是真的沒有想到先動手的會是羅倫。”
趙洵的話裡多少帶有一絲無奈和失望。
在他看來龍族和精靈族之間固然有矛盾,但矛盾遠沒有到不可調和的地步。
而且一直以來羅倫也保持著基本的克製,趙洵覺得隻要精靈族不主動挑釁雙方是不可能打的起來的。
但事實卻是羅倫帶著龍族先動的手。
趙洵這次沒有騎龍飛行,而是踩著鳴鴻刀和禦劍飛行的六師兄一路前來。
時間趕得很急,不過還不算晚。
趙洵來到了衝突的核心地帶後一眼便看到了黑翼巨龍。
這家夥的體型實在是太大了,哪怕是收了兩翼盤坐在那裡依然是像一座小山一般。
“羅倫,這是怎麼一回事?”
趙洵快步上前追問道。
“彆過來…”
羅倫表現的很警惕,趙洵從他的眼神中能夠看到明顯的敵意。
究竟發生了什麼?
一夜之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趙洵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彆激動,有話好好說,千萬不要爆發衝突。”
趙洵這話既是給羅倫說的也是給精靈王奧德賽卡說的。
他能夠從精靈王奧德賽卡的眼神中看到怒火,仿佛能夠殺死一個人的怒火!
情況是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的?趙洵現在不得而知。
但他知道這個時候一定要緩和矛盾,千萬不能讓雙方的衝突愈演愈烈。
“你們問問看,看看他都做了些什麼?這是一個人做的出來的?他騎著黑龍飛到了我們的營地,想要趁著我們熟睡把我們用龍焰活活燒死,要不是我們的衛兵及時發現,恐怕我們現在已經有不少人慘死了。”
奧德賽卡厲聲痛斥著羅倫的行為。
“羅倫,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個時候可不能拉偏架,一定要擺事實講道理。
趙洵深知這個道理,所以打一開始就質問理虧的一方。
很顯然羅倫是理虧的。
“因為我要複仇!”
羅倫雙目通紅,仿佛著了魔一樣。
“你沒有被這些精靈害得家破人亡,理解不了我的痛苦。我和我的族人本來應該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可是因為精靈的背叛,腐蝕者的入侵我們的家園被毀了。若不是這些精靈關鍵時刻在背後捅刀子,肯定不會這樣的。”
羅倫的情緒很是激動,渾身上下的肌肉都在顫抖。
此時此刻,遠處的精靈王奧德賽卡冷笑道:“紅口白牙一張嘴,你休在這裡蠱惑人心。什麼叫做我們精靈族在背後捅刀子,什麼叫做我們背叛?腐蝕者的入侵也是我們不希望看到的,你怎麼能夠把責任全部推給我?”
見雙方又要展開罵戰甚至掐架,趙洵連忙擋住:“彆衝動,有話好好說,這裡麵肯定有誤會。”
趙洵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心裡其實腹誹道:還以為是什麼新的矛盾,原來繞來繞去還是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破事。
“誤會?能有什麼誤會?做了就得認,難道他們還能抵賴不成?”
“休要血口噴人,我們做了什麼?不要在這裡蠱惑人心,損毀我們精靈一族的形象。”
“唔…”
趙洵這下真的徹底要崩潰了。
“六師兄,你有辦法沒?”
六師兄盧光鬥璨璨一笑:“我能有什麼法子啊,連小師弟你都辦好的事情這書院裡怕是沒有什麼人能夠辦的了。”
“那怎麼辦,我們先把羅倫帶回去冷處理一下?”
…
…
六師兄盧光鬥承認小師弟趙洵總能找到當下最適合的解決辦法。
把羅倫帶走確實是減少火藥味最好的方法。
隻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
羅倫本來就是龍族,可謂力大無窮。
更不用說他還有一隻巨龍做保鏢。
“大力出奇跡,要是十師弟在就好了。”
趙洵心道對啊,十師兄徐榮不僅是個憨憨,更是個力大無窮的憨憨。
如此強者,要是出手還真的有可能把羅倫和他的巨型保鏢黑翼巨龍製服。
不過十師兄現在肯定在書院裡啊。
遠水解不了近渴。
趙洵現在很難啊。
“或者姚劍仙也可以。”
六師兄盧光鬥繼續分析道。
竹林劍仙姚言是書院當下除了山長外最強大的修行者。
在山長閉關養傷的前提下姚劍仙要是能夠出手一定可以起到定海神針的作用。
但是前提是…
前提是竹林劍仙姚言能夠感應的到。
也不知道六師兄的嘴是開過光,還是怎麼的,竹林劍仙姚言在下一刻竟然真的禦劍而來了!
此刻趙洵心中直是十分的激動。
好家夥,還是姚劍仙有擔當啊。
姚言在趙洵心目中的形象一下子高大了不少。
“姚劍仙,快來幫忙搭把手把羅倫和黑龍帶走!”
趙洵連忙向姚言求助。
“嘖嘖,沒想到你小子還真的挺能折騰。”
這話姚言卻是對羅倫說的。
他也不和羅倫廢話,而是乾脆利落的揮劍畫了一個圈,隨後將羅倫和他的黑龍罩在了圈中。
…
…
“這是什麼法術!”
一瞬間羅倫發現自己被困住了。
他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但是現在的情況就是他和大黑龍的行動受到了限製。
那名劍客劃出的一個圈具有很強大的限製力,羅倫完全走不出去!
好氣,他真的好氣!
但是即便是再氣也沒有用,技不如人就隻有被安排的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更可怕的是,接下來羅倫發現這不僅僅是一個圈,而是一個球。
這個球緩緩升起,連帶著把他和大黑龍一起托起。
竟然還能移動!
竟是恐怖如斯。
象征性的擊打了幾下無形的罩壁發現無果後羅倫就放棄了。
他知道以他目前的實力完全無法打開這壁罩。
…
…
情況越發複雜了。
雖然他們現在已經成功控製了龍族首領羅倫,但是趙洵意識到這件事很蹊蹺。
羅倫是一個性格很好的人,也一直很理性。
他突然之間憤怒的暴起傷人,威脅到了精靈族全族甚至是與其鄰近的卡斯帕王國的人族。
若是趙洵他們再晚到一點的話,後果直是不堪設想。
人雖然控製了,但接下來他們要做的是找出羅倫情緒突變的原因,隻有這樣才能撥開迷霧找出真凶。
“三師兄你覺得這是什麼原因?”
一眾大佬圍坐一團,但是趙洵還是本能的想要先問問三師兄的意見。
畢竟三師兄龍清泉人稱書院智多星,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都是充當首席智囊官的角色。
“先用觀心術看看。”
龍清泉皺眉建議道。
雖然他並不曉得觀心術會不會有效果,但先用為敬。
萬一有效果呢?
“嗯,也隻能試一試了。”
趙洵遂將目光轉向了恩師青蓮道長吳全義,和聲道:“恩師,又得勞煩您辛苦一趟了。”
青蓮道長吳全義撇了撇嘴道:“辛苦什麼,不辛苦,反正為師也就是動動手指的事情,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效果,會不會誤導你們的判斷。”
見恩師這麼說趙洵連忙笑道:“不會的,恩師出馬一個頂倆。有恩師在,我們一定能夠弄清楚真相。”
“你這張小嘴是真的甜。”
青蓮道長吳全義實在扛不住趙洵的馬屁,甩了甩衣袖徑直朝被禁製困住的羅倫走去。
上一次吳全義進入到了羅倫的識海之中並沒有看到很多有用的東西,反而是被誤導了。
這使得吳全義很是警惕,生怕再次犯錯。
所以這次吳全義從一開始就看的很是仔細。
他一層層的去看,一點也不著急。
看完一層揭開一層薄膜,隨後繼續去看下一層。
一開始一切都很順利,直到吳全義看到一層的時候發現這裡的片段是空的。
這是怎麼回事?這不合理啊。
吳全義很清楚是哪裡出現了問題,羅倫的記憶中就像是有一段被人為抹去了。
“乖徒兒快來看看,這裡有一段記憶被人抹去了,這說明有人入侵了他的識海!”
嘶…
趙洵聞言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
羅倫的記憶被人為的抹去了,能夠深入書院如入無人之境,並且在高手如雲的環境下侵入羅倫的識海並抹去他的記憶,這個人的實力不可小覷。
趙洵覺得此人的實力應該至少有一品。甚至有可能是大宗師。
如果是大宗師的話…
雖然趙洵不願意往這個方向想,但是如今京師的大宗師屈指可數,趙洵能夠想到的隻有鄭介和袁天罡。
畢竟和朝廷以及顯隆帝有關聯的隻有這兩個大宗師。
其他的大宗師不大可能跟朝廷扯上關係。
“恩師,你覺得是大宗師出手做的嗎?”
“不好說,從實力上來說很可能。但是沒有證據。”
“或者有可能是個隱藏的高手。”
竹林劍仙姚言插話道:“如果是隱藏高手的話我們很難查出他的蹤跡。”
“唔…”
趙洵隻覺得頭大如鬥。
這個暗中出手的高手實在太懂得隱藏自己了。
所有線索似乎都被他有意繞開了。
如此看的話這個人是從一開始就想要潛入書院,抹去羅倫的記憶並植入仇恨了。
這個人的目的性如此明確,無外乎是想要引起爭端,把水攪渾。
他選擇下手的對象是龍族首領羅倫,說明他不希望看到書院跟艾倫洛爾大陸的部族結盟。
這個人很可能是趙洵他們的潛在對手。
“有辦法修複這段記憶嗎?”
趙洵知道侵入者會留痕,所以這個高手才會抹去羅倫的一段記憶。隻要他們能夠修複這段記憶,接下來就能弄清楚這個人的身份。
“恐怕很難。”
青蓮道長吳全義歎了一口氣道:“要想修複記憶得頂級巫師或者神符師才行,為師道行尚淺,恐怕難以勝任?”
啥?
趙洵嚴重懷疑他聽錯了。
恩師剛剛說的是什麼?
他說自己道行尚淺,難以勝任?
在趙洵的印象中,恩師青蓮道長吳全義一直都是十分要強的存在。
幾乎他不存在認慫服軟的情況。
而今日這是怎麼了,連恩師都認為難以修複記憶?
那看來這是真的很難了。
趙洵知道恩師都覺得困難的事情一定真的很難實現,所以他也就不再勉強。
“可要找到這頂級巫師和神符師不容易吧?”
“當然。”
三師兄龍清泉接過了話頭道。
“頂級巫師的話,小師弟你就不用想了。頂級神符師的話還好說一些。光是長安城就有三個。”
啥?
趙洵直是感到震驚不已。
長安城有這麼多頂級的神符師?
雖然他知道長安城乃是臥虎藏龍的地方,但多少還是感到有些驚訝。
“三師兄,你沒開玩笑,對吧?”
三師兄龍清泉連翻了幾個白眼道:“開玩笑?你覺得我像是開玩笑的意思嗎?你的義父袁天罡便是其中之一,也是最頂級的神符師。其他兩位神符師有一位是在皇宮中供職,是顯隆帝的禦用畫師,所以你也不用想了。還有一位叫做韓伯虎,是一位落魄的畫匠,曾經幫助青蓮道長修繕過長安這座大陣。”
“韓伯虎?”
青蓮道長吳全義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直是吃了一驚。
他感到驚訝也不意外,因為當初他雖然知道韓伯虎是一個很厲害的神符師,但卻不知道他是宗師級彆的強者。可如果龍清泉說的是真的話,韓伯虎跟宮中大大畫師以及袁天罡竟然是同一級彆的存在。
如果不好類比的話,完全可以拿袁天罡來做標杆。
袁天罡的實力那是毋庸置疑的,所以足以說明韓伯虎也很強。
“不錯,就是他。青蓮道長,你跟他素有交情,想必隻要你肯開口他一定會願意前來的。”
三師兄龍清泉對青蓮道長吳全義很是尊敬,這也是他這麼多年來的習慣。
對待前輩和強者,龍清泉都會表示出十分的尊重。
“好,如果是他的話,我有把握把他請來。”
韓伯虎嗜酒如命,在吳全義看來隻要拿出一壺好酒就能夠讓他跟著自己走。
當然,隻要韓伯虎能夠修複這段記憶,幫助他們找出幕後的黑手,那麼彆說是一壇酒了,便是一整個酒窖的酒都是值得的。
“那徒兒就在這裡預祝恩師馬到功成了。”
趙洵連忙送上一記馬屁。
在他看來青蓮道長吳全義是十分靠譜的。
所以,他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而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等待。
...
...
長安城,西市牌坊北口。
一家不起眼的酒肆之中,韓伯虎正在飲酒。
他飲酒的動作很是豪放灑脫,說是牛飲也絲毫不為過。
青蓮道長吳全義背負雙手踱步進入,哈哈大笑道:“時隔多日,想不到的你還是這麼貪杯。”
“老吳?”
韓伯虎扭頭去瞧,見來人是吳全義,一瞬間醉態全無,隻覺得神清氣爽。
“老吳,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不能來?”
吳全義哈哈大笑道:“實話告訴你吧,我這次來是有求於你的,所以帶了一壇好酒,上等的杏花釀,你來嘗嘗。”
韓伯虎也不見外,登時上前就把酒壇拆了封,隨後倒了一杯出來。
“嗯,真香啊。”
韓伯虎也沒有急著鯨吸牛飲,而是仔細的問著杏花釀嗅了嗅。
“這味道真的是絕了啊。”
“是啊,這酒我可藏了很久,若不是來見你我才舍不得拿出來。”
“杏花釀啊,杏花釀,味道真的是絕了。”
韓伯虎再也忍不住了,登時把上好的杏花佳釀送入口中,十幾息的工夫便一飲而儘。
“喝慢點,又沒人跟你搶。喝的那麼快傷身子哦。”
吳全義一時間哭笑不得。
他跟韓伯虎認識這麼長的時間了,韓伯虎還真的是一點都沒變。
你說他是孩子氣也好,說他是真性情也罷。
總之吳全義覺得跟這樣的人相處很爽快自在。
“怎麼樣,我這壇杏花釀味道如何?”
吳全義當然知道這壇是上好的好酒,可他就是要聽韓伯虎親口說出來。
那種油然而生的自豪感讓人很是暢快。
“爽,真的是太爽了。我沒有想到會有這麼絕品的美酒在你老吳的手裡藏著。說,你還藏了多少好酒?”
韓伯虎直勾勾的盯著吳全義,就像是一個酒鬼看著酒保時的樣子。
“哈哈,我自然是藏了不少美酒的。你若是想喝有的是機會。”
“說罷,你這次來找我是有何事相求?”
“瞧你這話說的,若是沒事求你,我就不能來見一見老兄弟了?”
“得了吧,咱們老兄弟之間就不用裝了,也彆整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了。”
韓伯虎燦燦一笑道:“美酒美食,我也不是白吃的。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說吧,求我做什麼。”
“嘿嘿,還是老弟兄你明事理。這麼說吧,我在書院遇到了一個部分記憶被人抹除的異族人。他的識海明顯被人入侵過,那個入侵者為了抹去痕跡索性直接把他的部分記憶除去了。我在想你能不能幫助把這部分恢複。”
吳全義在韓伯虎麵前沒有任何藏著掖著的意思,而是開門見山的說道。
韓伯虎沉默了片刻道:“就知道你這酒不能白喝。依我看,要修複這記憶並非不可能,但是需要耗費大量的精力。就這一壇酒可不值得我專程跑一趟。”
吳全義聽得直翻白眼。
“你就開個價吧。”
“十壇,十壇上好的杏花釀,我保證把他的記憶恢複。”
“...”
吳全義這下差點氣暈過去。
他確實有十壇杏花釀,可這是他全部的家底。
如果他把這十壇酒全部送出去,就意味著真的要把老底都送給韓伯虎了。
他真的很心疼啊。
“怎麼,不願意?那算了,我也沒逼你。”
韓伯虎的態度著實是讓吳全義氣惱,可他仔細想了想他確實沒有什麼選擇的機會。
即便韓伯虎是獅子大開口他也得認啊。
誰叫現在是他有求於韓伯虎。
可以說韓伯虎是徹底的把他給拿捏住了。
吳全義咽下了一口吐沫,忍痛強自說道:“願意,我當然願意了,有話好好說嘛。再說了不就是十壇杏花釀嘛,跟我們的兄弟情誼比起來,這十幾壇酒算得了什麼?”
“這就對了嗎,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韓伯虎的嘴角浮出一抹詭異的笑容,柔聲細語的問道。
...
...
“就是這裡了。”
吳全義把韓伯虎帶到了浩然書院的山門前,隨手點了點。
“好家夥,這從外麵看起來也沒有什麼出奇的嘛,沒想到這裡竟然是天下讀書人心目中的聖地--浩然書院的地址。”
韓伯虎仔細環顧四周,他看了一圈仍然沒有發現有什麼稀奇的地方。
“外麵看起來當然沒什麼稀奇的,但裡麵可另有乾坤。”
吳全義拍了拍手掌,隻見原本隱形的禁製瞬間顯形。
“好家夥,這就厲害了。”
韓伯虎本身就是神符師,他對於禁製一類的東西自然十分感興趣。
隻見他走到近前仔細觀察了起來。
“咳咳,我說老韓啊,你就彆在這裡花功夫了。正事要緊,正事要緊。”
青蓮道長吳全義心道他都已經在徒弟麵前誇下海口了,若是不能成功的把韓伯虎帶到,他的老臉可沒地方放啊。
“放心吧,我不過是隨便看看,不會耽誤你的正事的。”
韓伯虎輕拍了拍手掌,隨即走到青蓮道長吳全義的身旁道:“我們進去吧。”
“好。”
青蓮道長口中輕輕念了一個開字,隻見書院禁製瞬間開啟。
韓伯虎滿意的走了進去。
青蓮道長吳全義緊隨其後。
“都說書院乃是鐘靈毓秀之地,今日一見果然非同一般。”
“哈哈,老夫第一次來的時候也是驚歎連連,感慨山長真的懂享受,會找地方。”
吳全義一邊捋著胡須一邊道:“不過這些終歸都是外化的東西,能不能夠修得正果還是要看真本領。”
“那是自然。”
二人結伴前行,不多時的工夫就來到了那片竹林前。
“都說竹子是天然生長在南方的,因為它們適合南方那潮濕的氣候。曆朝曆代無數的文人雅士嘗試將竹子遷移到北方來,但都沒有取得成功。他們發現竹子並不能適應北方寒冷乾燥的氣候,哪怕種下了用不了多久也會變得枯黃。即便是王孫權貴之家,有花農下人精心嗬護,竹子也很難養的好。我從未在北方見過這麼一整片竹林,而且還是鬱鬱蔥蔥的樣子。山長真乃一神人也。”
韓伯虎大發感慨,引得吳全義也在一旁附和道。
“是啊,或許是因為書院在此地的靈氣吧,靈氣滋養了竹子使得竹子能夠在北方生存存活下來,而且長得無比之好。”
吳全義吞了吞吐沫道:“不過我們還是不要關注這些細節了,眼下有更要緊的事情等著我們呢啊。”
“哈哈,這已經是你今日第三次催我了。”
韓伯虎知道他如果要再停留下去,吳全義肯定要急的直跳腳,便點了點頭道:“我們走吧。”
...
...
“乖徒兒怎麼樣,為師把人給你帶到了。”
洗墨池旁,吳全義一邊捋著胡須一邊邀功似的對自己的徒弟趙洵說道。
“恩師無雙,徒兒佩服。”
趙洵連忙送上一記馬屁,把恩師青蓮道長吳全義拍的飄飄欲仙。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既然人人都喜歡聽好話,趙洵便撿好話講。
反正也是對他最親近的人。
“哈哈,好啊,老韓啊,趙洵你也見過吧,當時他還在不良人中任職,負責修繕長安城的符陣。誰能想得到僅僅半年之後他就被迫辭官。”
“恩師,我是主動辭官的。”
彆的事情趙洵都可以認可,都可以由著青蓮道長去說,但在這件事上他有他自己的原則。
在趙洵看來他就是自己主動辭官的。
彆看一個是主動一個是被動,其實差距還是蠻巨大的。
主動辭官意味著趙洵積極的踏出了探索的腳步,而被動被開則意味著趙洵失去了探索的勇氣。
“好,主動辭官,你是主動辭官的。”
吳全義當然知道趙洵心裡不舒服,連忙順著話頭找補道。
“其實也沒什麼可糾結的嘛。畢竟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你和朝廷和皇帝之間都沒有人什麼瓜葛了。”
“是啊,早已是物是人非。不過這樣也好,我就沒有什麼顧忌的了。原本我還擔心太平的安全,現如今我已經把太平接到了書院,那狗皇帝就再也沒有什麼可製衡我的了。”
“咳咳...”
吳全義咳嗽一聲道:“還是開始修複記憶吧。”
他心道韓伯虎是他花了一壇...不,是十壇杏花釀的代價從西市請來的。
彆在這裡打嘴炮了,趕緊來正經事吧。
“好!”
韓伯虎既然喝了吳全義的酒,自然也是要做點事情的。
隻見他走到了吳全義的身旁壓低聲音問道:“人呢?”
“在這洗墨池後麵的小樹林裡。”
吳全義朝小樹林的方向指了指。
他們把羅倫帶回後暫且看押在了那小樹林中,以禁製對樹林周遭進行了封鎖。
這樣不管羅倫使出什麼技能,都無法輕易的破開禁製跑出來。
“唔,好,我且去看看。”
韓伯虎顯得很是自信,踱著步子就朝小樹林走去。
趙洵連忙跟在後麵,青蓮道長和三師兄也跟上前去。
倒不是他們不信任韓伯虎,而是韓伯虎是神符師,十分擅長符陣以及意識方麵的東西,但是戰鬥力其實並不強。
雖說二人之間隔著一層符陣,但若是出現什麼意外,羅倫真的傷到了韓伯虎,吳全義和三師兄龍清泉都會覺得過意不去。
趙洵心道他以前沒有注意,今日一定要看看大宗師級彆的神符師是如何進入識海修複記憶的。
韓伯虎一上手倒也沒有什麼稀奇的,隻是利用真氣強行震開了羅倫身邊懸浮的雜質,可他接下來元神出竅直接灌入了羅倫的識海之中!
這一舉動直是把包括趙洵在內的眾人給震懾到了。
好家夥,這韓伯虎的路子也太野了吧。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雖然這路子看起來確實有點野,但趙洵很確信,韓伯虎確實是有真功夫的。
通常來說一個修行者不會輕易的將自己的元神逼出,因為這樣肉身就處於一個被動挨打的狀態。
如果有敵人來襲毀了他的肉身,使得元神不能歸竅,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的。
但是韓伯虎敢這麼做,因為他知道他的身邊有一眾頂級修行者,定可護得他肉身的周全。
趙洵猜測,韓伯虎之所以要把元神全部灌入羅倫的識海之中,是因為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
羅倫既然識海被人入侵過,就肯定會留下痕跡。
不管是在強大的修行者都不可能把痕跡徹底抹除。
之所以有人看不清楚痕跡是什麼,是因為他麼的道行還不夠深。
換了韓伯虎這樣大宗師級彆的神符師,一定可以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當然了,羅倫的反抗還是很強烈的。
這既源自於他的龍族血統,也源自於他自身的保護機製。
不過韓伯虎不會給他反應的機會,徑直穿入到了羅倫的識海中樞。
這樣即便是羅倫想要反抗也是徒勞的。
羅倫總不可能穿到他自己的腦子裡,然後把自己撕碎吧?
韓伯虎進入到了羅倫的識海之後就開始慢慢檢索了起來。
按照之前吳全義給到的信息,羅倫的識海被人入侵過,而入侵者刻意把那段記憶抹去。
這多少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韓伯虎隻要找到這塊被抹去的空白記憶就可以進行下一步的操作。
不過要做到這點也並不容易。
因為識海漫漫,即便是搜山檢海式的搜索也需要很久。
此刻的韓伯虎需要毅力和耐力。
兩者缺一不可,如果他有分毫的猶豫,都很可能一無所獲。
但是他畢竟是一個神符師,凝神的本領可是一絕。
事實上,隻要韓伯虎願意他可以輕鬆的凝神檢索十幾個時辰。
當然這次並不需要那麼長的時間。
在經過了近一個時辰的檢索之後,韓伯虎終於在羅倫的識海之中發現了那被抹去的記憶。
“在這裡,終於被我找到了。”
韓伯虎顯得很是興奮,他立即來到這層記憶片段仔細的修複了起來。
修複記憶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因為需要十足的耐心和精湛的技術。
哪怕是一個細枝末節地方的失誤都有可能導致前功儘棄。
韓伯虎強迫自己進入超感狀態。
在這種狀態下他的精神力可以高度集中,任何外界的聲響都不可能乾擾的到他。
韓伯虎熟知修複記憶的每一個操作、環節、步驟。
他隻需要按部就班,就一定可以把羅倫被抹去的記憶修複。
無非是時間問題。
韓伯虎仔細修複記憶的時候,龍清泉和青蓮道長以及趙洵、盧光鬥等人一直在一旁守著韓伯虎的肉身。
雖然知道多半不會發生什麼,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他們有責任替韓伯虎守好這具肉身,等他元神歸竅。
等待是漫長而煎熬的,尤其是當你不知道需要具體等多久的時候。
烈日高掛,曝曬下眾人皆是開始冒汗。
趙洵本就是易出汗的體質,此刻已經是大汗淋漓。
“媽呀,再這麼炙烤下去,非得熟了不可。”
雖然這話有誇張的成分,但也足以說明高懸在空中的毒日頭有多麼的毒辣。
“小師弟,忍住。我們要等韓伯虎出來。”
...
...
約莫又過了一個時辰,韓伯虎終於元神歸竅了。
看到韓伯虎肉身顫動的那一刻,趙洵直是感動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不容易,真特麼的不容易啊。
“韓老前輩,怎麼樣?”
趙洵上前關切的問道。
“情況不太樂觀,他被抹除的那層記憶被抹的很徹底,我方才已經嘗試進行了修複,可是修複的結果並不理想。”
嘶...
趙洵的情緒一瞬間低落了下來。
他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韓伯虎作為大宗師級彆的神符師,如果連他都無法將記憶進行還原,趙洵真不知道還能夠找誰了。
義父袁天罡?
還是算了吧...
趙洵很清楚,袁天罡雖然是他的義父,但自始至終沒有真正把趙洵當做義子對待過。
袁天罡當初之所以認趙洵為義子,主要還是考慮到跟山長競爭。
袁天罡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山長把趙洵搶走,所以才會強迫自己認下這個義子。
可以說袁天罡是做了一個備選方案。
通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趙洵也意識到了,袁天罡是一個極致的利己主義者。
這樣的人會把自己的利益看的很重。
一旦他的利益受損或者受到威脅,他就會及時的止損。
止損的方式有多種多樣,但最簡單直接的方式就是放棄投資的人或者事。
趙洵覺得自己已經被袁天罡放棄了。
從他和顯隆帝決裂的那一刻起,袁天罡就應該已經將趙洵放棄了。
換句話說,袁天罡和趙洵之間的義父義子之情,在那一刻起應該也是斷了。
所以趙洵是不會開口去求袁天罡的。
在他看來袁天罡根本就不會答應,這完全是自取其辱的行為。
所以現如今全部的希望都集中在了韓伯虎身上。
“不過也不是完全無法修複,我需要時間,更多的時間。”
好家夥,這韓伯虎怎麼是個大喘氣呢。
聽到韓伯虎這句話的時候趙洵直是差點背過氣去。
不過隻要韓伯虎沒說徹底沒希望沒可能了就好。
隻要還存在一絲一毫的可能,趙洵都願意等待。
他相信一定會有一個好的結果的,他相信好事將近。
“韓老前輩不必著急,完全按照你的節奏來。我們等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