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顏開想了想,指了下藥櫃道,“那就聊聊你藥櫃裡的那些毒藥好了。”
禦門涼子淺笑盈盈的表情僵了一下,但很快恢複:“顏同學你真會開玩笑,我這裡哪會有什麼毒藥啊!都是些普通藥品!”
顏開本不該說這些的,但是為了獲得更多的素材,顏開覺得自己有必要挖掘一下禦門涼子老師危險的一麵,就比如說剛才的表情就很精彩。
“我爸是醫藥的大行家,我麼……也和我爸學過一些,自古醫毒不分家的,我可以很自信地說,這世上絕大部分毒藥,我光是用聞的就能知道。”顏開定定看著禦門涼子道,死死記憶著她臉上的任何變化。
禦門涼子臉上天生的嫵媚之色退去,變得驚疑不定起來,陰晴變化,看得顏開眼花。
藥櫃裡確實被禦門涼子放著一些毒藥,這是她用來防身的東西,本以為已經藏得很好了,卻不想還是被人發現了。
明明都是些不易揮發的藥物,蓋子也擰嚴實了,這是什麼狗鼻子居然連這都能聞出來?
禦門涼子心中叫苦。
素材,這都是素材,這都是上好的素材!好想拿筆記記下來啊!
顏開萬分遺憾這會兒和沒有紙筆在手,不然就可以開始立繪了。
“顏同學,也是行內人?”
好一會兒,禦門涼子老師臉上才重新掛起笑容,但似乎不再有之前的輕鬆。
她想過要抵賴到底,但是又覺得眼前這中原留學生不一般,死不承認恐怕在他麵前不適用。
禦門涼子一直以來的從容是因為麵對的情況都在掌握中,在麵對私立神間學校的老師和學生時,都是這般,但是現在麵對顏開,這種從容終於維持不下去了。
眼前這中原人,頗有一種深不見底的感覺。
嗯,主要是那眼鏡太礙事了,讓禦門涼子一點眼神都看不見。
“我沒敵意的。”顏開緩緩開口,“就和我之前說的,我來的目的隻是取材。”
“我是中原人,東瀛的事情,和我沒什麼乾係,不管老師你在這學校的目的是什麼,又或者有著什麼不一般的過往,我都無所謂。”
顏開注視著禦門涼子道,希望自己真誠的眼神能取信於她。
好刺眼!
禦門涼子也想注視顏開的眼睛,卻被顏開眼鏡鏡片上的反光刺激得不行,但是這個時候,禦門涼子又不能露怯,隻能硬撐著和顏開對視,實際上很辛苦。
哦哦哦,這倔強強撐的小表情,又是難得的素材,記下來記下來!
顏開心中活絡著。
相比顏開的高興,禦門涼子的心情卻非常不美麗,她曾是活躍於地下世界的黑醫,活人無數的同時,也積累了無數的敵人。
她沒傷害主動傷害過任何人,但是當她救下某人時,那人的仇家就必然會有一分記恨掛在禦門涼子身上。
救人並不隻會得到感激,仇恨同樣如影隨形,至少對於禦門涼子這樣的黑醫來說如此。
在那些莫名結下的仇人的追殺下,禦門涼子不得已隱姓埋名,在某個受過她恩惠的人的幫下,於私立神間學校找了份校醫的工作。
私立神間學校董事會成員複雜,背後有許多大財閥,其中甚至有三極派的一份,是東京少有的,和地下世界完全隔絕的淨土。
禦門涼子在私立神間學校待了好幾年,已經適應了這裡不需要勾心鬥角的生活,和以往刀光劍影的生活比起來,在這學校最大的危機也就是某些校領導的鹹豬手,禦門涼子可以輕鬆應對。
正在這樣的懈怠,讓禦門涼子在一個中原留學生麵前露出了破綻,禦門涼子後悔也已經晚了。
但是,禦門涼子又能怎麼辦,殺人滅口麼?這種事情她做黑醫的時候都沒乾過,現在更是做不出。
禦門涼子仔細思考了下利害關係,終於還是歎了口氣道:“顏同學,這件事情你不會說出的對吧?”
顏開笑道:“我說了,東瀛的事情我懶得管,隻要禦門老師沒打算在學校投毒,讓學校停課,我就什麼都無所謂。”
“顏同學你想什麼呢!”禦門老師眉頭舒展了開來,笑容生動了許多,“我是醫生,隻會治病救人,藥櫃裡的那些藥物也都是我防身用的,怎麼可能投毒!”
禦門涼子絕口不提毒藥,隻說是藥物。
自古醫毒不分家,毒物用好了,同樣可以活人性命,或者自救,禦門涼子這是咬死藥櫃裡的不是毒藥。
她不知道顏開到底知道多少,也不敢肯定顏開就真的一點壞心思沒有,所以她的話絕不能在顏開麵前露底。
顏開看出了禦門涼子對他的戒心,反倒不急著解釋了。
這種懷著戒心的交談更好,更符合他角色預想的樣子。
畢竟,他打算畫的那個角色,是在男人堆裡打滾,過著吃與被吃的生活,風情萬種隻是她用來迷惑男人的麵具,戒心、疑心、算計,這些才是她的本色,禦門涼子這樣的狀態對顏開來說簡直求之不得,所以……就讓她繼續擔心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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