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顏開以非常詫異的表情看向霞之丘詩羽:“我為什麼要參加這麼麻煩的比賽?”
霞之丘詩羽這時才醒悟過來,對東瀛高中生來說至高無上的榮耀,對顏開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接受訓練,參加比賽,有這些時間還不如多畫幾頁畫稿。
“算了,我懶得和你說了。”
霞之丘詩羽將注意力重新投向比賽,第四場比賽已經開始,但比賽的雙方都沒有動作,北王高中的第四人大方地給予了毒島冴子喘息的時間,對於裁判提醒比賽開始的聲音恍若未聞。
要說為什麼會這樣,那是因為作為第四人上場的人並不是其他人,而是之前被毒島冴子打敗的神穀雪。
此時的神穀雪已經不需要木板夾固定骨頭,勉強擁有了一定的戰鬥能力,但其一身實力最多在五成左右,她本該作為第五人坐冷板凳坐到比賽結束,但是現在,她卻更改了出場次序,在白峰瞳戰敗後,神穀雪代替原本的第四人繼續和毒島冴子的戰鬥。
“喂,毒島冴子,休息夠了沒有?”
在等待中的神穀雪問道。
毒島冴子的氣息勻了一些,她看向神穀雪,忽而露出一個笑容:“如果可以的話,能讓我吃點東西喝口水,洗個澡再睡一覺就是最好的啦!”
身體已經疲憊到了極點,但是毒島冴子的精神卻依舊處在一個極度亢奮的狀態,這種不莊重的話她在平時是絕對不會在比賽的時候說的,但是現在,也不知怎的,突然就吐口而出。
“打完比賽,隨便你怎麼乾!”
神穀雪見毒島冴子開口,瞬間發起攻擊。
觀眾席上的顏開微微眯起眼睛,發出一聲輕笑後道:“這個神穀雪,還是有點腦子的麼……”
“有腦子?”
霞之丘詩羽詫異,她不解地道:“我看是傲慢才對,她不趁著冴子疲憊的時候攻擊冴子,反而讓冴子有休息的時間,我還以為北王高中在輸過一次之後會有所改變,想不到還是這般高傲看不起人,居然還在放水!”
顏開搖頭:“事情不是你這麼算的。”
“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冴子現在就是強提著一口氣不泄才能維持戰鬥力,若是這口氣泄了,又累又餓又渴的冴子戰鬥力會急速下滑,不說直接退場也好不到哪裡去。這個神穀雪看似給了冴子更多的喘息的時間,實際上是在拖延時間,因為她知道,冴子的狀態是不能持久的,要是她在比賽的開始就選擇猛攻,反而要迎接冴子最後的反擊,隻剩下五成實力的她說不定會一擊而潰。”
“而就在剛才,她終於等到冴子堅持不住開口說話,冴子開口說話等於將支撐著她的那口氣給泄了,神穀雪沒有任何猶豫,在冴子破宮之後立刻發動攻擊,該說是異常狡猾才對。”
顏開向霞之丘詩羽解釋道。
“居然是這樣……”
霞之丘詩羽倒也不會說神穀雪卑鄙,這都是戰術上的運用,無可厚非,但她還是有疑問:“但是,為什麼冴子不主動發起攻擊,你不是說了麼,冴子一開口,她的氣就泄了,戰鬥力就會下滑,那冴子為什麼不在一開始就衝上去擊敗神穀雪?”
“因為冴子已經走不動了。”
顏開向霞之丘詩羽解釋道:“在和之前的第三人戰鬥的時候,最後三招,冴子一步未動,這是因為,當時她已經沒有走路的力氣了。”
“‘愈戰愈勇’這種狀態,追求的是狹路相逢的短兵相接,可以小幅度閃躲和格擋,但卻不能後退,一旦後退,氣勢就會衰弱,也不能和人長時間纏鬥,一旦陷入纏鬥,不能在短時間內結束戰鬥,氣勢一樣會受挫。所以剛才的戰鬥中,冴子都是直接硬接對方的猛擊,這對她的下盤造成了很大的壓迫,我猜冴子現在已經走不動了,她能維持站立的姿勢已經是極限了,又怎麼有餘力衝上去攻擊神穀雪?”
霞之丘詩羽聽後一陣無語:“這什麼‘愈戰愈勇’,限製也太多了吧!”
顏開理所當然地道:“想要有所得,就要有所犧牲,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愈戰愈勇’讓冴子擁有了遠高於平時的攻擊力,那自然要付出很多代價。”
“現在,冴子退出了‘愈戰愈勇’的狀態,但卻也借著這個機會獲得了喘息,算是恢複了一定的體力和內力,和身體受傷隻有五成實力的神穀雪算是半斤八兩,十二招的限製沒有了,看來這一戰,還有得打。”
正應了顏開的話,毒島冴子和神穀雪進入了纏鬥,雙方你來我往,毫不相讓,看上去非常激烈。
但事實上,毒島冴子氣虛力弱,每一次揮刀都是在壓榨她僅剩不多的體能,身體和精神有脫離了的感覺,手臂簡直不像是自己的,盆骨和雙腿在連番拚鬥下早已不堪重負,唯有由這些地方傳來的刺痛感在告訴毒島冴子,這確實是她的身體沒錯。
而神穀雪雙手的骨裂也沒好完全,和毒島冴子的木刀對拚時,雙臂傳來的疼痛會讓她恨不得把手斬斷,但因為之前的失敗,她無論如何都要再和毒島冴子分出個勝負。
要是錯過現在的機會,那她就要等到明年的“魁星旗”才能雪恥了。
兩人一個體力將儘,一個重傷未愈,毒島冴子拚著最後一口氣在等待神穀雪傷勢複發,而神穀雪同樣咬緊牙關,在等待毒島冴子體力耗儘。
感受著對麵攻擊越來越弱,無論毒島冴子還是神穀雪,都感覺自己離勝利越來越近,越感覺似乎身後就是名為失敗的深淵,稍有不慎就會滑落,然後被深淵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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