薙切繪裡奈和顏開僵持了很久,大約兩小時後,鐵美智子終於帶著自己一雙子女和保鏢團姍姍來遲,薙切繪裡奈趁著顏開起身迎接鐵美智子的時候偷偷轉頭,對著眼睛一陣狂揉。
和顏開大眼瞪小眼,是她腦子有問題,顏開帶著那副一直反光的眼鏡,和他對視簡直是在自討苦吃,以後必須準備一副墨鏡帶在身上,不然再也不乾這樣的蠢事了。
“有點慢啊,怎麼兩個小時了才過來?”
顏開看了眼手機報時,微微歎氣道。
他的時間可是很金貴的,浪費時間在等人這種事情上太不劃算了,要不是有薙切繪裡奈坐在眼前可以方麵他時刻觀察,他都要考慮是不是該拎著鐵劍十郎跑回福岡了,起碼動起來顏開還能練練輕功,一味枯等什麼也收獲不到。
鐵美智子嘴角一抽,感覺自己費儘力氣自以為用最快的速度趕過來簡直是個笑話。
她在接到北山杏衣通知後的第一時間就申請了私人飛機的航線。
民航需要等航班,心係丈夫的鐵美智子連這點等航班的時間都不想等,想要立刻上路,而一般直升飛機的速度太慢,隻有每小時兩百至三百公裡的時速,想要飛到顏開定位的位置,起碼要三個多小時,中間還需要降落補充一次燃料,這個時間還要拉長,所以鐵美智子首選的交通工具是私人飛機。
可是私人飛機也不是說起飛就能起飛的,需要申請航線,不然飛什麼飛,而申請航線是件需要時間的事情,鐵美智子金錢開道,借助關西勢力集團的政治力量才在半小時內就申請下來了航線,中間違章操作一大堆,若是報出去,航空公司的很多高管和責任人就要撅起屁股在記者麵前表演“土下座”了。
雖然“土下座”放到今天已經可以算是東瀛的傳統藝能了,但為了讓鐵美智子早點和老公相會就去“土下座”,這還是顯得那些航空公司高管和責任人的“土下座”太廉價了點。
緊趕慢趕在半小時內敲定了一切,鐵氏集團的私人飛機得以起飛,一小時後才在距離這裡最近的機場下機,然後無等待轉乘直升飛機飛進了這深山野林裡,又花費了半個小時,總計約兩個小時。
這已經是鐵美智子能做到的極限了,再快她還能調動超音速戰鬥機麼?關西勢力集團和阿邁瑞肯駐東瀛軍隊的關係很僵,實在是沒這個門路啊!
兩小時從福岡來到東京郊外的深山野林,這完全可以說是風馳電掣的速度,一般人聽到這種事情一定會感歎金錢的力量,然後跪下喊“阿姨,我不想努力了”,但在顏開嘴裡依舊遭到了嫌棄。
連和鐵美智子不熟的薙切繪裡奈和新戶緋沙子都忍不住想要為鐵美智子抱屈。
福岡市區到這裡,兩個小時已經是極限速度了,畢竟這培訓基地是在深山老林裡,交通並不方便。
但兩人也都沒有開口,畢竟她們也是知道的,顏開光靠雙腿就在一個多小時內從福岡跑到了東京,確實是有資格碎嘴鐵美智子她們的速度慢,不過就算這樣,也不妨礙她們在心裡念叨顏開一句“怪物”。
現代科舉vs武術,這次是武術的完全勝利!
“老公!”
聽到顏開的抱怨,風塵仆仆、千裡追夫而來的鐵美智子雖然心塞,但卻沒有心情向顏開辯解,躺在沙發上和死狗一樣的鐵劍十郎將她的全部心神都牽扯了過去。
當鐵美智子看到鼻青臉腫險些認不出來的鐵劍十郎時,即便此前心中有對他不辭而彆的諸多怨恨,此刻也全部化作了對他的心疼,忍不住撲到了鐵劍十郎的身上哭泣起來。
“疼疼疼疼疼!”
渾身是傷的鐵劍十郎猛地驚醒過來,胸口被“風雷掌”掌力打斷的肋骨受到壓迫,使得鐵劍十郎整個人痛得抽搐了起來,也由此牽動了身體其他傷勢,一時間抖動更厲害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這是羊癲瘋犯了。
見到鐵劍十郎如此反應,鐵美智子也是嚇了一跳,趕忙從鐵劍十郎身上起來,然後轉頭問向顏開:“我老公這是怎麼了?”
雖然顏開幫她抓到了老公,但老公這副死狗一般的樣子,很明顯不能用了啊,那要來何用?於是對顏開升起了些許埋怨,怨顏開下手太重。
顏開很平靜地對鐵美智子道:“沒事,受了點傷而已,死不了……嗯,暫時。”
見鐵美智子眼皮子直跳,顏開很好心地寬慰鐵美智子:“這是好事,起碼在你老公傷好之前,他都沒辦法逃走,這不是很好麼!”
鐵美智子仔細一想,臥槽,好有道理啊!
自己老公什麼尿性,鐵美智子會不知道麼?如果隻是將他抓回去,說不定第二天就又跑了,相反,現在這幅半身不遂的樣子,好像才能更久地留著鐵劍十郎,遂減輕了對顏開的怨念,也漸漸升起了感激,對顏開道:“謝謝你。”
薙切繪裡奈和新戶緋沙子整個人都不好了,老公被打成這樣,居然還向行凶者道歉,這個世界這麼魔幻的麼?
顏開很坦然地接受了鐵美智子的道謝,點頭道:“不用謝我,謝我舅母就好。”
鐵家的破爛事情,有一部分確實是他不爽鐵劍十郎的行為,但那隻是個由頭,更多的原因還是在北山杏衣,是北山杏衣拜托了顏開,顏開才不情不願地管的。
說到底,顏開隻是嘴上和北山杏衣硬,心裡還是挺在乎北山杏衣和薛文海的,畢竟相比於父母和外公對顏開都是“慈”,北山杏衣和薛文海對顏開才叫“寵”,所以顏開在言行上時不時會損兩人,主要是他們這對夫妻有些行為確實不地道,但心裡一直是挺偏向他們的。
隻是北山杏衣這人打蛇上棍的能力過於出眾,要是她說的每一件事顏開都輕易答應下來,那以後顏開還有清閒日子可以過麼?所以有些事情顏開心裡就算不在意幫不幫北山杏衣做,但除非北山杏衣多求幾次,又或者是有過硬的理由,否則他都是不會動的。而北山杏衣也隱隱有些猜到顏開的想法,這就成了她和顏開之間的博弈,這對愛玩的北山杏衣來說,還挺樂此不疲的。
“杏衣學姐那裡我自然會另外感謝。”鐵美智子很認真地道。
要不是北山杏衣,鐵劍十郎怎麼都不會回到自己身邊,她當然應該好好感謝北山杏衣。
在兩人說話的時候,鐵劍悄咪咪地湊到了鐵劍十郎身前,用手指戳了戳鐵劍十郎臉上的淤青,一點也沒有同理心地嘻嘻笑了出來:“老爸,第一次見你這麼慘啊!”
“逆子,你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