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後的最後,讓霞之丘詩羽徹底破防的是,霞之丘母在看到霞之丘詩羽為了那則報道大為光火的時候,霞之丘母卻輕飄飄地說了句:“哦,又有人拿中原的鰻魚冒充國產鰻魚了,十幾年前就有人這麼乾過,現在還有人在這麼乾麼?哎,現在的東瀛人真是一點長進也沒有……”
霞之丘詩羽這才知道,原來這種行為在東瀛實際上都不算的新聞的,隻是由於媒體對於這種報道的力度往往都很小,而且現代人每天接受的資訊又那麼多,所以這種報道很容易被人遺忘,然後不再關注,也就是重新報道出來後才會讓人們想起,這種事情以前不也很多麼!
算了,不想這些糟心事了,霞之丘詩羽對顏開道:“學弟,今天早上我看新聞,看到一條新聞,說是十五年前神秘消失的怪盜‘貓眼’又要重出江湖了,送了一張卡片到一戶知名收藏家的家中,說是會在三天後取走他家一幅《遊女》的喜多川歌麿的浮世繪。”
“喜多川歌麿?那可真是價值不菲啊!”
顏開一個中原人也喜多川歌麿在東瀛的大名,不說那《遊女》是他哪個是時期的作品,單是掛上“喜多川歌麿”的大名,就意味著這幅畫的價值會在千萬日元以上,努力一下,上億也不是不可能。
“就是說啊,所以警方立刻行動了起來,要求對那個收藏家的家進行保護,又或者將那幅畫交給警方保管。”
霞之丘詩羽道。
“然後呢?”
顏開好奇道。
“當然是被拒絕了,那個收藏家說,把他的畫交給警方保護,不等於直接將畫送給‘貓眼’麼!”
霞之丘詩羽忍不住笑出聲來。
“呃,這警視廳還真是……”一點麵子也沒有的麼……
顏開有些無奈地道。
一次次的失敗,早已經使得警視廳在東京民眾心中的聲望滑到底穀,若不是各大地下組織都有默契地隱蔽行事,不將手伸向普通東京市民,東京說不定早已經成為“東方哥譚市”了。
當然,這不是說那些地下組織道德高尚,不會對那些沒有反抗能力的東京市民下手,而是難得有個無能的警察組織,悶聲發大財就好,若是真將事情搞得天怒人怨,逼得東瀛政府不得不做出改變,那倒黴的就該是那些地下組織了。
就算東瀛國家政府的武裝力量疲軟,奈何不了那些地下組織,但被東瀛政府供養著的各大武術流派,他們的肌肉是非常紮實的,畢竟全世界最大的兩個武術圈之一,東瀛武術界打不過中原武術界,還打不過幾個見不得光的地下組織麼?
東瀛政府受限於“和平憲法”,不能自由發展軍隊,隻得“藏兵於民”,雖然這“兵”早已經指揮不動了,但隻要東瀛政府祭出大義,還是能有限度地讓他們幫忙做些事情的,比如打擊犯罪組織。
所以在沒有必要的時候,盤踞在東京的各大地下組織都是不願意和警視廳對著乾的,頭鐵的都已經那些墳頭草都已經兩丈高了,剩下的地下組織都相當會做人。
可就算那些大組織不惹事,各種懸而未決的普通刑事案件還是對警視廳的威望造成了巨大打擊,無論是十五年前消失的“貓眼”,還是七年前消失的“基德”,這些犯下樁樁大案要案的怪盜最終的消失都不是警察的功勞,他們更像是玩累了,自己退休的。
雖然“貓眼”和“基德”在犯案過程中都沒有造成人員上的傷亡,但是這兩個怪盜偷竊的財物,造成的經濟上損失的卻是不可估量的,而造成的社會影響也極為巨大,似乎也正是在經曆這兩個怪盜後,警視廳的聲望不可遏製地開始下滑。
平心而論,警視廳的實力雖然在白馬總監慢慢開始“去室町”後,確實下降得厲害,但底子還在,斷然不至於拿不下兩個小小的怪盜。
可是這裡又涉及到了一個製度上的問題,那就是,“怪盜”在犯罪性質上屬於搜查三課(負責入室盜竊、搶包、扒竊及自行車小偷等)負責的目標,其他部門是無權乾涉的,其他警視廳的精銳插不進手,但當時的警視廳實際上並沒有對付如同“貓眼”和“基德”這種國際水準的怪盜的實力。除了人多,裝備後勤那是被人家吊著打,而在這種追捕怪盜的過程中,人多有時候並非優勢,反而容易造成更多的破綻從而被怪盜轉空子。
警視廳想過請武術高手來抓捕怪盜的,但是根據“武鑒科”的堅定,“貓眼”和“基德”本質上隻是善用各種高科技道具的身手敏捷的普通人,這樣一來,也就不能向武術流派求助,倒是和搜查二課的智能犯搜查係產生了一定程度上的業務交集,搜查二課有了介入調查的權力。
可這兩撥人不止沒有精誠竭力地合作,反而相互扯皮得厲害,一直在關於“怪盜”由誰負責的問題上爭論不休。
第一次關於“基德”的辦案權力的爭奪,由搜查二課爭取到了,結果是自十七年前至七年前,曆時十年,連“基德”的一根毛也沒抓到,使得警視廳成為了東瀛警察組織中的笑柄,而搜查二課則成為了“警視廳的恥辱”。
第二次關於“貓眼”的辦案權力的爭奪,由搜查三課爭取到了,為了以示鄭重,有彆於二課的散漫態度,三課還特彆辦了一個“貓眼專案特搜組”,然後“貓眼”逍遙法外十五年,現在又出來攪風攪雨了,搜查三課一樣成為了“警視廳的恥辱”。
鑒於最近搜查一課已經淪落到需要依靠高中生偵探來破案,搜查一課也已經成為了“警視廳的恥辱”,在大宗犯罪中從來隻能充當背景板的搜查四課更是最早的“警視廳的恥辱”,警視廳的刑事部幾乎已經完成了“警視廳的恥辱”的大滿貫,差不多可以改叫“恥辱部”了。
這可不隻是一句玩笑,而是連年拉胯的刑事部差不多真已經成為“恥辱部”了,白馬總監為什麼狠下心來獻祭自己的老友老搭檔諸星副總監也要召喚明智健悟來對警視廳進行改革?實在是警視廳已經到了不得不改革的地步,不然按照東瀛職場的慣例,他肯定會“擊鼓傳花”,將這個不定時的炸彈交到下一個人手上。
可現在的問題是,他自己就是坐在隨時都會噴發的火山口的那個人,不改革,警視廳崩盤首當其衝的就是他,改革了,說難聽點,出了問題他也大可以全部推到明智健悟身上,他是可以全身而退的。
這就是東瀛的職場。
對於這些,明智健悟當然也是心知肚明的,但是隻要能改革警視廳,隻是丟官問責,這麼小的代價,又怎麼可能遏製他身為警察的責任感和榮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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