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震動並不止影響到了準備室,連距離準備室不遠的舞台都跟著晃動了一下,把上麵正在表演魔術的魔術社學生震了個人仰馬翻,一些機關布置也在震動中暴露了出來,剛在觀眾麵前被放入箱子鋸成兩斷的學生被地震嚇到,下半身長出個頭自己跑了,上半身長出兩條腿也自己跑了。
電鋸活人表演大失敗!
薛定山和北山雄梧都是武功達到極境的絕世高手,對於勁力的把控超出了尋常武術高手的理解,兩人對拚的中心受到的波及反而要比外圍輕微很多,起碼一點武功不會的霞之丘詩羽雖然感覺晃動,卻也沒有站不穩,反而準備室外的舞台上被震出了不少笑話。
準備室地麵裂開,顯然是不能再待了,顏開向自己外公和北山雄梧問好後將兩人請到了“中興社”的活動室。
活動室裡,北山浩一和霞之丘母也在,兩人在看完“中興社”的表演後沒有繼續逗留,而是選擇回到活動室等待顏開他們。
見到北山雄梧和薛定山,北山浩一先是向兩人鞠躬問好,然後看向顏開,臉上帶著莫名的微笑,也不說話,就隻是微笑。
其他人認不出舞台上跳舞的人是誰,但北山浩一又怎麼可能認不出呢?
但他不是什麼碎嘴的人,所以隻是笑而不語。
顏開翻了個白眼,懶得理會北山浩一這意味不明的微笑。
“兩位好,我是霞之丘詩羽的母親,初次見麵,請多指教!”
霞之丘母見薛定山和北山雄梧氣度不凡,不敢端架子,先一步向兩人鞠躬問好。
薛定山和北山雄梧坦然接受,北山雄梧首先自我介紹道:“老夫是赤瞳的曾祖父,初次見麵,很感謝你女兒對我曾孫女的照顧。”
曾孫女?輩分這麼大的麼?
霞之丘母嚇了一跳,沒想到北山雄梧看上去隻有四五十歲,居然就已經是彆人的曾祖父了。
“哪裡哪裡,同學之間相互幫助是應該的!”
霞之丘母不敢居功,連連鞠躬。
無論是名貴的和服還是非凡的氣度,都說明了北山雄梧的身份非同小可,霞之丘母出身不錯,越是這樣的出身越是能看出北山雄梧的不凡,所以霞之丘母在麵對北山雄梧時一點不敢托大。
薛定山板著張臉,北山雄梧已經自我介紹完了,他卻一動不動,一點也沒有要介紹自己的意思。
顏開知道是什麼原因,走到薛定山身邊對霞之丘母道:“伯母,這是我外公,他不會日語,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話,實在是失禮了!”
“哦,這樣啊,沒事沒事,我不介意的!”
霞之丘母忙搖手表示無所謂,然後帶著笑容對薛文海鞠躬,然後用古怪的腔調道:“擬好,窩是霞之丘詩羽的母親,窩的女兒平時收你歪孫招姑了,歇歇!”
霞之丘父經常去中原出差,家裡有基本漢語中文的教材,霞之丘母在家閒著無聊,就跟著自學了一些漢語,想著以後霞之丘詩羽不在的時候,她可以飛去中原和霞之丘父團聚,甩掉拖油瓶一起在中原遊玩,多好啊!
霞之丘母的漢語不算多好,目前隻能進行一些簡單的交流,想不到還沒去中原,在東瀛竟然就有機會用上,隻能說她和中原這個國家還真是頗有緣分。
聽到霞之丘母說漢語,雖然口音有些彆扭,但薛定山還是露出笑容,對霞之丘母道:“哪裡哪裡,是我家小開受你女兒照顧了才對,老夫姓薛,滬都人,有空來滬都,還請務必來老夫家做客!”
姓薛?
霞之丘詩羽將視線轉向了顏開。
你外公怎麼姓薛,你舅舅不是姓辛麼?
然後霞之丘詩羽很快想起,北山浩一說過,他爺爺是陪著山海集團的創始人薛定山一起來的,難道……
霞之丘詩羽看向顏開的眼神變得怪怪的。
“這個,一會再說吧!”
顏開苦笑著對霞之丘詩羽道。
北山雄梧會遷就女兒配合女兒說自己姓“橫山”,但薛定山卻是不可能給自己改姓的。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這是薛定山的原則。
天底下哪有老子跟兒子姓的?這是薛定山的邏輯。
顏開很清楚自己外公的脾氣,眼裡不揉沙子,最討厭遮遮掩掩的,所以在看到薛定山來私立神間學校的時候,顏開就知道有些事情已經瞞不下去了。
不過也無所謂,反正他本來也沒打算一直瞞著所有人,隻是沒有合適的機會說出口的而已。
有其他學生的家長在,無論是薛定山和北山雄梧,都不好再吵吵吵的,怕這樣會丟了自家晚輩的麵子,難得可以和和氣氣地坐下來。
顏開向兩人和霞之丘母打了聲招呼就溜了,雖然有霞之丘母這個“鎮山石”鎮著,但顏開也不好說什麼時候這“鎮山石”就失效了,覺得還是早點溜走為妙。
單獨麵對薛定山和北山雄梧,顏開一點不慌,但是這兩個不服輸、脾氣大、性格強的老人湊在一起,顏開隻想有多遠跑多遠,被波及到真是怎麼死都不知道。
霞之丘詩羽和伊芙、赤瞳也告辭,她們也覺得麵對薛定山和北山雄梧時有點壓抑,借口找朋友溜了。
北山浩一倒是想要留下來,正直孝順的秉性讓他想要留下來侍候兩位長輩,卻被北山雄梧打發走了。
“年輕人就該多和年輕人聚在一起,不要老把時間花在我們這些老頭子身上!”
這是北山雄梧打發走北山浩一時說的話。
之前北山浩一找北山雄梧和薛定山是北山浩一運氣不好找不到麼?當然不是,而是這兩位老人一直在躲著北山浩一,想讓北山浩一多趁著這個好時光去玩樂一番,而不是陪著他們兩個老人發悶。
連之前顏開等人遇見兩人吵架,他們也都已經發現顏開,但是看到在顏開陪著朋友逛學園祭,也就沒有去打擾孩子們玩樂的時間。
在沒有因為兒女的問題懟起來的時候,無論薛定山還是北山雄梧,兩人都可以算是非常關心愛護晚輩的好長輩。
“阿海,你想跑哪裡去?”
“杏衣,坐下!”
薛文海和北山杏衣也想溜出去,卻被各自的父親叫住了
麵對這兩個離家出走十五年的不肖子女,薛定山和北山雄梧就沒那麼好脾氣了。
“那個,我好久沒回來學校了,想去看看過去的老師還在不在,向他們問個好,當年沒少給他們添麻煩,現在長大了,我想向他們說聲對不起……”
北山杏衣搬出了“尊師重道”這個大義。
“這個之後可以再去,現在先陪我這個父親說說話吧。”
北山雄梧說話的聲音不重,但卻不容拒絕。
父親和老師哪個重要,需要我提醒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