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開淡淡地道,聲音不大,卻在每個遠月學生耳邊響起,讓他們身上的汗水更加密集。
觀眾席上那些學生的話,顏開當然也聽到了,但是他不在乎,也懶得計較。
驍騎校尉曹曾留有名言,汝妻子……啊對不起不是這一局句,應該是……
滿朝公卿,夜哭到明,明哭到夜,還能哭死董卓否?
同樣的,這群遠月學生反對自己的言語有個蛋用!
如果他們的言語、他們的意願重要的話,那現在坐在總帥位置的上的,就不該是薙切薊,畢竟在薙切薊改革的初期,遠月的學生是普遍持反對態度的,是吃到了“美食中樞機關”的好處後,才死心塌地跟了薙切薊。
更具遠月體係,這群學生從來隻有被動接受的權力,而沒有向學校提出建議的權力。
現在他們質疑顏開的公正性,實際上根本改變不了評委組的構成,也改變不了顏開做出的判定。
說白了,他們就是一群觀眾,任人扭捏的麵團,無論未來統治遠月的是誰,他們能選擇的隻有順從,不順從的……不可能順從的,因為他們已經被篩選過一次了,他們能被留下,就是因為他們順從,所有不順從的學生,不是現在和“反抗者”們站在一起,就是已經退學回家了。
本來那些遠月學園罵就罵吧,顏開根本懶得理會,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霞之丘詩羽居然會站出來為他懟了那群遠月學生,這倒是讓顏開覺得非常意外。
不是說和你一起罵我的,就是你異父異母的親姐妹麼?我還以為你會很高興一下子多了那麼多兄弟姐妹呢!
顏開心中暗笑,但是在看到那些遠月學生轉而開始以霞之丘詩羽為攻擊對象後,顏開就收起了笑意。
之前顏開掃視一圈讓學生安靜下來之後就會戴回眼鏡,但是現在,哪怕說完話後,他也還是在持續不斷地給觀眾席上的遠月學園壓迫感,哪怕那些遠月學生都也已經轉過頭去不和顏開的眼睛對視,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也沒有退去。
這是當然的,以往顏開眼神中不帶敵意,所以隻要不和顏開對視,就不要受到其眼神的壓迫,但是現在,顏開帶了,再想以這種方式逃避壓迫感也就成了不可能的事情,甚至顏開可以自由控製施壓的對象,將全部的壓迫力使向那些發言的遠月學生,而沒有對其他人產生影響,顏開身前那些選手們甚至沒有感到任何異樣,隻是奇怪為什麼觀眾席上突然鴉雀無聲。
“叩叩叩!”
北山杏衣在顏開的桌子前敲了幾下。
“差不多得了,你還想怎麼弄他們啊?都是群孩子!”
北山杏衣勸顏開道。
顏開沒有收回目光,繼續向著觀眾席那些學生施壓,麵對北山杏衣的勸阻,他笑了笑道:“我也是啊!”
既然都是孩子,那我做過分一點也沒問題的對吧?
“……”
北山杏衣發現自己好像沒辦法反駁。
好在顏開也隻是打算給他們點教訓,沒有真打算怎麼那些遠月學生怎麼樣,在和北山杏衣說完話後又將眼鏡戴了回去。
“不好意思,發生了點小插曲,我們接著評判吧。”顏開看向了三人中唯一一個沒有做出評判的評委安妮,“安妮小姐,現在就剩下你沒有做出評判了。”
“啊!”
在吃下田所惠的料理後一直陷入呆滯狀態的安妮如夢初醒,終於記起自己的工作。
“那個,那個……”安妮想要組織語言,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卻不知道該怎麼發言。
“哦,對了,我先評判吧,是田所惠同學的料理勝出了!”安妮終於想起自己還沒給出結果,先宣布了田所惠的料理勝出,然後用非常困惑的表情問田所惠到,“田所惠同學,我能感覺到,你做的這盤咕咾肉手法很簡單,但為什麼,我能吃出如此不同的味道?”
她剛才遲遲沒有說出結果不是因為糾結,而是因為她實在想不明白,明明是非常簡單的咕咾肉的做法,隻是將酸甜汁改成了蘋果汁,但為什麼會有一種在吃完全不同的料理的感覺,這是她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為什麼?為什麼不是我的‘女王大人的蘋果派’勝出?”
被一個一年級的小鬼打出三比一的碾壓局,茜久保桃不能理解,更加不甘心,碧綠色的大眼睛寫滿了委屈,甚至有瑩瑩淚光在閃動。
被“安妮洛佩爾”背叛,不能教訓那個叫“橫山杏衣”的女人就已經夠讓茜久保桃生氣了,評判結果居然還是個鴨蛋,茜久保桃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
“你自己試試不就知道了!”
顏開將田所惠的水晶咕咾肉向前推了推,然後從北山杏衣的桌上拿過那雙沒有用過的筷子放在餐盤邊上。
遲疑了一下,茜久保桃還是拿起了筷子,夾了一粒咕咾肉丟到嘴裡。
“這是……”
玉齒輕輕一咬,汁水迸裂流入喉中,茜久保桃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很純粹,但又很豐富,咕咾肉她不是沒有吃過,但她能感覺自己吃下去的,並非咕咾肉,不,應該說不單單是咕咾肉,肉的鮮美和蘋果酸酸甜甜的滋味交織融彙在一起,表麵的一層冰糖也是神來之筆,本應該是很簡單的料理,她卻吃出了極為豐富的味道,還是說,她以前吃的實際上是假的咕咾肉?
嘗過田所惠的料理後,即便心中再怎麼不甘,隻要茜久保桃還有身為料理人的自尊,此時也不得不得低下頭:“是我輸了!”
然後看向田所惠。
她發現,自己已經不得不正視這個像兔子一樣總是羞怯怯的土味少女了。
真是,一點都不可愛呢……
茜久保桃咬了咬嘴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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