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貴誌聲嘶力竭道,而水手服少女則是一臉冷漠,根本不在乎安明貴誌的舉動。
身體上的懲罰,在同心蠱的作用下已經可以說是受夠了,現在,他該接受心靈上的懲罰了!
你不是為了你的家族才做出那些事情的麼?好,你就給我好好看著你父親忍受折磨吧!
“日出東方?這是什麼?”
禦門涼子聽安明貴誌對苗人少女的稱呼後又是滿臉疑惑。
“應該是這個少女的名字吧。”顏開回答道。
“一個女孩子取這樣的名字?”
禦門涼子大惑不解。
顏開解釋道:“嗯,我聽我爸說,隱苗族和苗族脫節好幾百年了,已經發展出了很多獨屬於他們的習俗,比如,隱苗族的人都是沒有姓的,因為他們的祖上都是不滿於明朝廷統治而從原本所屬的苗寨出走的人,和自己原本的部族脫離了關係,相當於放棄自己原本的姓氏,所以隱苗族的人隻有名沒有姓。”
“不僅沒有姓,到後來,隱苗族又衍生出了一個習俗,在就是母親臨盆的時候,孩子的父親不會陪在母親身邊,而是會出門亂晃,然後記錄下自己在什麼時候看到了什麼東西,等到回家對照一下時間,孩子出生的時候看到什麼,那樣事物就會作為自己孩子的名字。這個日出東方……應該是太陽初升那會兒出生的吧。”
顏開說完後嘴角不自覺上揚。
“還能這樣?”
禦門涼子也是掩嘴輕笑。
一個漂亮可愛的女孩子居然叫這麼個名,禦門涼子想想就覺得好笑。
“這還算好的。”顏開接著道,“我爸養好傷要離開隱苗族的時候,照顧他的那戶人家正好產子,那戶人家的男主人很敬重我爸,就讓我爸為他的孩子取名,我爸當時也不知道隱苗族的這個規矩,男主人問我爸看到了什麼,我爸就直接說看到一塊大石頭上麵還有坨狗屎,然後那家新出生的孩子就叫‘石上黃’……”
說到最後,顏開不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禦門涼子不單要捂自己的嘴巴,她還要用力掐自己的大腿才能讓自己憋住不笑出來。
好半響禦門涼子才止住笑意,她道:“那個,要不是知道這名字的緣由的話,這名字實際上也不算難聽……噗!”
“總之我爸事後也覺得挺對不起人家的,反倒是那戶人家的男主人安慰我爸,說以前也有過類似的情況,不過是在田裡,而且還是稀的!”
“所以叫田中稀麼?”
禦門涼子忍不住問道。
“我也不知道……噗!”
顏開又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就在兩人憋笑的時候,安明秀喜終於抵抗不住痛得快讓他失禁的劇痛,將所有事情交代了出來。
“那顆寶石我已經賣掉了,真的!它已經不在我們手上了!”
安明秀喜大聲道:“我把它賣給了珠寶大王西川正明!‘安明建設’負責的工程出了紕漏,大樓在建造過程中塌了,死了十幾個工作人員,更上幾十個,其中還好些終生殘疾,我們公司背上了天價的賠償和債務,貴誌是逼不得已才偷了你們族裡的寶石來為我們公司還債的,不然我們公司要跨,上千名員工的家庭會失去收入,死去的十幾個工人的家庭會得不到補償,那些傷殘的員工將失去治療……你們把那顆價值連城的寶石供奉在祠堂裡根本不能發揮出它的價值,還不如給我們……啊!”
水手服少女聽不下去安明秀喜的話,一腳踢在了安明秀喜的肚子上,將他整個踢飛,狠狠撞在牆上。
“偷東西還有理啦!”
水手服少女怒不可遏。
而禦門涼子在聽到這話後立刻收斂笑意,拿出手機開始上網搜索,很快就找到了相關新聞。
“啊,還真是這樣呢……”
禦門涼子舉著手機上的新聞頁麵對顏開道。
顏開掃了幾眼,新聞上說安明家公司在建造一座大廈的時候用了一批不合格的材料,結果大廈在竣工前一個月崩塌,數十名員工沒跑出來,死了十幾個,其餘重傷,甚至大廈倒塌的時候波及了周圍居民,又造成了幾十人的輕、重傷,目前法院已經勒令安明建設對所有受害者進行賠償,而建設方也對安明建設的行為提出了訴訟,目前官司正打著,敗訴是一定的,區彆隻在於要賠償建設方多少錢。
“保守估計安明建設……也就是安明家的公司一共要支付六十億日元的天價賠償,足夠安明建設破產了……”
這樣巨大的金額,連禦門涼子都嚇了一跳。
安明建設在東瀛也算百年老字號,其資產自然遠遠不止這個數,但是建築類的企業,一旦資金鏈斷裂,其產生的連鎖反應是極為可怕的,安明作為一家規模不小的建築公司,同時負擔著好幾個建設項目,這六十億日元一旦賠出去,其他幾個進行中的項目也將陷入困頓,如果沒有大筆資金湧入,安明建設最好的結局就是被同行收購拆解,安明秀喜一家人流落街頭……是不可能的,但肯定會和東瀛的上流社會作永遠的告彆。
一個弄不好,安明家的人還要坐牢,畢竟檢驗報告已經出來了,大廈崩塌是因為安明建設用了不合格的材料,事故責任全在安明建設,但是賠錢已經很難把事情解決,除非……賠更多的錢!
“這關人家隱苗族屁事!”
顏開淡淡地道。
家裡要破產了,那就破好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安明家總不至於上街討飯吧?
正常人看到自己家要跨了,首先想到的應該是要和家人共患難,鼓勵家人振作,如果安明貴誌是因為這樣的理由從隱苗族跑出來的,那顏開也是可以理解的。
而安明貴誌的妻子肯定更能理解安明貴誌,就算違背族規和他一起跑出來也是很有可能的。
苗女多情,苗女亦癡情,為了愛情她們可以付出一切,如果安明貴誌將自己的苦衷和自己的妻子說清楚,他妻子必定生死相隨。
但安明貴誌沒有選擇和妻子一起麵對困難,而是偷走了供奉在祠堂的寶石獨自逃離,由此可見,他對於和自己同床共枕的妻子實際上並不信任。
不管安明貴誌是為了什麼,有著怎樣的理由,這一事實都將他卑鄙小人的稟性揭露無疑。
“……”
禦門涼子無話可說。
確實,就算家族企業要破產了,這也不能作為安明貴誌偷人家寶石的理由,不然的話,東瀛就沒有罪犯者了。
要知道,東瀛的罪犯可是最會為自己的犯罪找理由的,連自家的菜被人藥死也可以作為殺人動機,為了不讓自己家族破產而偷東西,這簡直可以被稱之為悲情英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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