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哀一邊瀏覽這些信息一邊觀察顏開的表情。
這份文檔足以讓苦苦追逐組織的東瀛公安、fbi、ia等間諜機關陷入瘋狂，如果顏開真的有利用她的想法，一定會……
咦？怎麼走了？
在灰原哀打開文檔後，顏開就站起身向著實驗室的門走了過去。
“弄完了喊我一聲，我去下麵等你。”
顏開背對著灰原哀道。
“……”
雖然我確實挺擔心你對我另有企圖，但是你這個一點不感興趣的樣子還是讓我有點淡淡的不爽呢！
灰原哀翻白眼道。
這份文檔，真就是“隔壁的小孩都饞哭了（指柯南）”，甚至那些盯上組織的間諜機關都願意出血本買這份資料，可顏開卻不屑一顧。
不過這樣行為也讓灰原哀對顏開更放心了一點，看來，他真的對自己一點企圖也沒。
呃，好像也不能說是沒有企圖，他似乎聽熱衷於利用自己挑動組織和東瀛公安激鬥的，不過這樣的大戲灰原哀也喜歡看，所以無所謂啦。
走到門口，正要開門的顏開突然停下動作，隨後轉頭問了灰原哀一句：“啊，對了，小哀你幫我看下，這份資料的出資方裡有沒有一家名叫‘枡山汽車’的企業。”
“嗯？”
灰原哀連忙在資料中搜索，然後還真就在出資方裡找到了“枡山憲三”這個名字，而這個名字的旁邊還標注了一行小字：代號，皮斯克。
也就是說，這個叫枡山憲三的人不僅是研究“apt4869”的出資方，同時也是組織的核心成員！
“你怎麼知道的？”
灰原哀忍不住問道。
“唔……”顏開想了想，嘴角露出一個非常玩味的笑容，“我之前去救你的時候，去過你擔任技術總監的那家生物製藥公司，為了尋找線索，我在那裡看了會你們公司的財報。”
“財報？”
灰原哀眼皮子跳了跳：“那不是用來騙人的玩意麼！”
嗯，對，所有公司的財報，大部分內容不說是騙人，也絕對是忽悠人用的，誰信誰傻叉。
“不是，話不能這麼說。”顏開搖搖頭，“和會計的賬本比起來，財報畢竟是要讓人查的，就算是非上市企業，財報不公開，也需要向稅務局、財政局、會計師事務所、會計代理記賬公司等單位展示，所以把百分之九十的水分擠乾之後，再把剩下的內容揀揀，大概還是能從中找到那麼百分之一不到有用信息的。”
這不就是騙人的麼！
灰原哀翻白眼道。
“嘛，畢竟隻是財報，又不是賬本，能有百分之一的有用內容就不錯了。當然了，如果真是賬本我反而不敢看，因為賬本一般都會有好幾本，給財務看的，給社長看的，給董事會看的，給稅務局看的……甚至會計自己給自己看的，鬼知道我看的是那一本！”
顏開攤手。
“……”
怎麼辦，他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找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灰原哀緊呡嘴唇道。
“所以，你從財報裡找出了線索，然後那條線索指向了‘枡山汽車’？”
灰原哀問道。
“嗯，怎麼說呢，實際上我看完你們公司的財報之後最大的感想是……你們公司怎麼還沒倒閉？”
顏開摸了摸下巴道。
“……”
這話又把灰原哀整不會了。
“從財報上看，你們公司的現金流很充裕，真的，非常充裕，我看了都有點眼紅的那種充裕，但你們公司就是虧損，年年虧損，季季虧損，上一個這麼虧還沒倒下的企業我記得是某個賣咖啡的上市公司的，當然，人家主業也不是賣咖啡，人家是講故事的，隻要故事講得好，就不愁沒錢虧。但問題是你那個公司它又沒上市，而且也沒有炒作什麼‘新概念’，憑什麼能有那麼多資金湧入？”
“然後我就發現，你們是多家企業的唯一指定供貨商，靠著高價出售藥物給那些公司獲得大量資金。我事後查了一下你們公司賣的那些藥，甚至都不是你們公司自己生產的，都是一些貼牌貨，這幾乎就是在送錢。”
“但就是有這麼多企業在送錢，你們公司卻還是在連年虧損，於是我再查看了下，發現了這麼的資金有一半以上流進了以你為主導的研發部。”
“有什麼問題麼？”灰原哀問道，“這個公司本來就是研究所的錢袋子，為實驗室提供原材料的，有什麼問題麼？”
“問題就在這裡。”顏開點頭，“這本來就是個皮包公司，如果真是為你的研究所打掩護用的，那它的資金應該有八成以上留向你的研發部，我預計以你們公司的體量，日常開支應該占不到盈利的兩層，畢竟你們就一貼牌公司。可事實卻是，你們公司需要用五成的盈利來維持日常開支，各個員工的薪資高得不像話，說是高新技術人才，但我實在不覺得一個貼牌公司需要什麼高新技術，而且就這些員工大多還是幽靈員工，也就是說，你們公司內部存在著很嚴重的**問題，而且是整個公司聯動的**問題，如果我沒有實地在你們公司逛一圈，單看財報還真發現不了。”
說到這裡顏開不得不承認，什麼是“工匠精神”？什麼是“造假仙人”？這就是啊！
自己上班好幾年的公司居然全員都在貪汙，灰原哀雖然驚訝，但也不是太關心，畢竟真要查起來，她暗室裡那堆成小山的名牌皮包首先就解釋不清楚，她關心的是另外一個問題：“等等，這些和剛才你說的‘枡山汽車’有什麼關聯？”
顏開用頗為無奈的眼神看向灰原哀：“唔，你身為研發部的主管，難道就不知道，自己實驗室裡用的原材料，要比市麵上的貴兩倍麼？”
“嗯？”灰原哀愣了一下，這個她還真不知道，畢竟那是采購的事情，而她隻負責敗家……啊不，是進行實驗。
“雖然我也沒看到具體單價，畢竟上麵沒寫，但是我還是根據消耗量和采購價推算了一下，就是沒有貴兩倍，一點五倍怎麼都有的，而賣你們公司這些原材料的，就是那個‘枡山汽車’旗下的子公司。”
顏開淡淡道。
“等等！”
灰原哀感覺腦子有點亂。
“枡山憲三是‘apt4869’的資助人，為什麼他的子公司要賣貴很多的原材料給我的研究室？”
灰原哀問道。
“這個……”顏開做了一個將東西從左手拿到右手，又從右手拿到左手的動作。
“……大概就是這樣。”
顏開對灰原哀道。
灰原哀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她蹙眉問道：“這些都是從財報裡看出來的？”
“對啊，看財報實際上挺有意思的。”
顏開微笑道，畢竟他未來大概率是要繼承山海集團的，看財報的本事一早就鍛煉出來了。
“那難道沒有其他人看出這些？”
灰原哀問道。
組織的文件都是機密中的機密，絕不允許泄露，但是生物製藥公司的財報卻是要想很多政府部門剛開的，難道就沒人看出異常麼？
“你這話就有意思了，正經人誰看財報啊！”
顏開理所當然地道。
確實，正經人沒人看財報的。
“……”
所以說你不是正經人咯？
灰原哀突然很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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