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河邊奏子的大放闕詞,堂本音樂學院一邊的人無不臉色煞白。
要知道,河邊奏子說的,可是東瀛……不,是在全世界都非常有名的鋼琴家堂本一揮啊,雖然他現在彈奏的是管風琴而不是鋼琴,但是以他的音樂功底,就是算管風琴一樣可以彈奏得完美無缺。
河邊奏子冷笑著看向堂本一揮,一點也不後悔自己說的話。
之前藥師寺涼子問顏開河邊奏子和秋庭憐子的共同點,顏開回答是傲慢,這話雖然沒有答到點子上,卻是一點也不假。
作為天生的“絕對音感”的擁有者,她本就高傲,不然也不至於讓堂本一揮換掉原本的主唱,讓秋庭憐子來當主唱。
要知道,就算河邊奏子受到堂本一揮的邀請加入音樂會,歸根結底也隻是客人,結果身為客人的她卻對主人家指手畫腳,要不是還要依仗河邊奏子的“史特拉第瓦裡”打響音樂會以及河邊家在音樂界有些地位,看堂本一揮扇河邊奏子兩耳光不。
不過河邊奏子雖然高傲,但也絕對不是傻子,她會推薦秋庭憐子,也是知道秋庭憐子的實力遠勝堂本一揮的那些學生,由她擔任音樂會的主唱才不至於辱沒了“史特拉第瓦裡”,所以她篤定堂本一揮就算心裡不舒服,最終還是會選擇讓秋庭憐子成為音樂會的主唱的。
換做以往,就算聽出堂本一揮的管風琴有問題,河邊奏子也不會說什麼,畢竟她隻是高傲,又不是沒腦子,實在是沒有必要去和一個音樂家的名宿對著乾。
但是現在,河邊奏子心裡憋著一口氣呢,她來堂本音樂廳除了想看看自己的“史特拉第瓦裡”是否所托非人,更是想為自己討回一個公道!
河邊奏子說到底是在堂本音樂學院出事的,堂本一揮作為堂本音樂學院的院長,卻對她不聞不問,唯一一次來醫院,也是找她借“史特拉第瓦裡”,借到後就對河邊奏子不光不顧,連打電話慰問一句也沒有,你問河邊奏子火不火大?
是,河邊奏子知道堂本一揮忙,但是忙又怎麼了?河邊奏子被炸傷之後可是每天都躺在病床上連翻身都做不到,為了怕留下後遺症,她甚至不敢吃止痛藥,每天晚上都是在痛苦中迷迷糊糊睡過去的,這也使得她的精神狀態非常不穩定,才會有這麼情緒化的行為。
不過河邊奏子也是有恃無恐,河邊家是音樂世家,論起在音樂界的資曆,絕對比這一代才發跡的堂本一揮要深,而堂本一揮雖然自己有能力有名望,說到底是個已經要退休的老頭,他的兒子不足以當起大任,弟子中也沒有可以獨挑大梁的存在,這也是堂本一揮總希望自己的弟子能參與音樂會的演出的原因,他繼續在弟子中退出一個頭麵人物,為他的堂本音樂學院造勢,不然等到他徹底退休後,誰還記得他的堂本音樂學院?
所以,河邊奏子是不怕堂本一揮的,對於害自己嘗儘了苦頭的堂本一揮,她自然極儘嘲諷之能事。
堂本一揮深吸一口氣,看著河邊奏子道:“那河邊小姐你想怎麼辦?再去找個‘絕對音感’的管風琴家來代替我進行演奏?就算我肯,短時間內又哪裡找得到合適的對象。”
他知道河邊奏子對自己不滿的原因,而他沒去看望河邊奏子也確實事出有因。
一是隨著音樂會開始的日期臨近,他要照看的事情很多,堂本弦也雖然是音樂會的負責人,但是很多事情他還是有所欠缺,必須堂本一揮親自出麵,尤其是一些已經從國外趕過來的音樂家,更是必須由堂本一揮親自接待,所以他實在是抽不開身。
再有就是,河邊家雖然是音樂世家,河邊奏子的父親也是有名的小提琴家,但是河邊家這一代就隻有河邊奏子一顆獨苗,現在河邊奏子變成那個樣子,誰都以為河邊家已經沒有未來了,堂本一揮自然也就懶得再搭理河邊奏子,甚至不是沒有思考過,事後怎麼想辦法把“史特拉第瓦裡”納為己有,那樣一把名琴,不交給他的堂本音樂學院保管,難道放在河邊奏子的病床前陪著她吃灰?
嗯,有點吃絕戶的那味了。
河邊奏子不說話了,她也就圖個嘴上痛快,自然知道想要在東瀛找一個擁有“絕對音感”的管風琴家有多不容易,甚至有沒有都還兩說呢,畢竟管風琴是小眾樂器,會的人並不多。
秋庭憐子有些苦惱,河邊奏子和堂本一揮頗有些針鋒相對的意味,她夾在中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一方麵她是因為河邊奏子的引薦才能有機會成為音樂會的主唱,在國際性大舞台上一展歌喉,河邊奏子對她有提攜之恩。
另一方麵,堂本一揮才是音樂會的主人,為河邊奏子說話必然會惡了堂本一揮,她隻要還想繼續參與音樂會,無論如何都不能得罪堂本一揮。
被兩人吵得頭大的秋庭憐子不由望向顏開,卻見顏開饒有興趣地看著兩人吵架,甚至生怕河邊奏子和堂本一揮吵得不夠激烈。
這人真是夠了,就這麼唯恐天下不亂麼!
秋庭憐子頭更大了。
“那個,能讓我說一句話麼?”
這時顏開舉手了。
“什麼事?”
堂本一揮眯著眼道。
這個莫名其妙的少年,他現在都還沒摸清楚對方的身份呢,隻聽說是借著鈴木家小姐的關係來參觀排練的,不知怎麼的居然被河邊奏子看上。
不過不得不說,這小子的小提琴確實非常出色,比自己的弟子山根紫音優秀多了,而且是“絕對音感”,可以充分發揮出“史特拉第瓦裡”的特有音色,讓他出席音樂會絕對比讓山根紫音出場強很多,隻是這人到底不是他的學生,他還是比較排斥讓不是自己學生的人加入他的音樂會的。
等等,看他年紀也不大的樣子,是不是可以讓他加入堂本音樂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