譜和匠自然不知道,他連著兩次揮動扳手,一次打倒一名絕頂高手,另一次打倒了一名化境高手,而這震古爍今的戰績則是被高清攝像頭錄了個清清楚楚,現在的他一心隻想著繼續他的計劃。
費力地將顏開和薛文海搬到推車上,把兩人藏了起來,譜和匠提著他那把立下赫赫戰績足可以躋身“世界神兵排行榜”的扳手繼續尋找他的下一個目標——秋庭憐子。
“昏迷”的顏開和薛文海用“傳聲入密”的手段無聲交流著。
顏開和薛文海大開隊內語音的時候,譜和匠已經拖著秋庭憐子來到了兩人藏身的地方,然後將秋庭憐子也丟在了小推車上。
“昏迷”中的顏開微微蹙眉,因為譜和匠將秋庭憐子堆在了他的身上。
同樣閉著眼睛的薛文海打趣道。
顏開對薛文海道。
薛文海將剛才顏開說的話還給了顏開。
顏開心中有一大段不文雅的話想講。
呼,終於是把一切不穩定因素都排除了!
譜和匠擦了把汗,剛剛好危險啊,他躡著腳走近秋庭憐子的時候,居然被這個有著“絕對音感”的女人發現了,幸好他有了對付前麵兩人的經驗,眼疾手快,一下子把秋庭憐子打暈,不然可就不好辦了。
剛剛“打倒”了一名化境高手和一名絕頂高手的譜和匠驚魂未定。
趁著周圍沒人,譜和匠在小推車上蒙了一塊厚厚的塑料布,將顏開三人遮住,然後推著三人向音樂廳後的池子走去,那裡有他準備好的小船,他會將三人放到小船上,然後用塑料布蓋住,讓小船順著池子漂到運河,漂得越遠越好,離開這個將要成為是非之地的音樂廳。
譜和匠自認是個好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複仇,所以對於已經不會對他的複仇計劃產生影響的人,譜和匠並沒有殺心,尤其是他不想傷害秋庭憐子。
秋庭憐子是他的孩子喜歡的女人,而且今天之後,秋庭憐子可能會是唯一一個記得相馬光的人,按照東瀛人的觀念,一個人真正死亡的時候,就是他被所有人都遺忘的時候。
今天晚上是譜和匠的複仇之日,也將會是他的忌日,他將和堂本一揮,和音樂會上的所有人以及整座音樂廳一起化為灰燼,他希望自己死後,還能有人每年去相馬光的墳前掃墓。
真好,他也想光明正大地去為相馬光掃墓,而不是隻用相馬光的生日當做車牌號碼來偷偷懷念相馬光。
不過為了複仇,為了不讓連城嶽彥他們有所戒備,譜和匠隻能儘力隱瞞他和相馬光的關係。
幸好今天之後,他就可以不用再顧忌這些了,對於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已經沒有什麼是譜和匠需要顧忌的了。
看著載著顏開三人的小船順流而下向著運河下遊漂去,漸漸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譜和匠終於放下心來,然後轉頭離開。
譜和匠剛一離開,蓋在小船上塑料布立刻飛了起來,落在水麵上,顏開趴在身上的秋庭憐子推開,秋庭憐子落在一步步的船底,哪怕仍在昏迷之中也不由微微蹙眉,露出不適的表情。
顏開沒有理會秋庭憐子,而是想了想,又將落在水麵的塑料布收了回來——這種塑料布要是留在河裡,會造成環境汙染,也會對河裡的水生物造成危害。
將塑料布收回後,顏開才想起秋庭憐子,輕輕拍了拍她的臉呼喚道:“醒醒,快醒醒!”
秋庭憐子眉頭緊鎖,卻怎麼也沒有醒來。
“小開,這個時候就該輪到人工呼吸了!”
已經從“昏迷”中蘇醒過來的薛文海慫恿道。
顏開斜了薛文海一眼,然後想也不想,直接從河裡取了一瓢水澆在昏迷的秋庭憐子臉上。
受到冷水的刺激,秋庭憐子直接醒了過來。
“嘶……怎麼回事?我這是怎麼了?”
秋庭憐子醒來後先是想要捂頭,然後發現自己胸前才是最需要捂住的地方,被水淋濕之後,絲質的白色禮服完全貼在了胸前,將其胸前的動人曲線完全勾勒了出來。
“原來還有這一手!”
薛文海捶手道。
這不比人工呼吸更花!
“把你腦子裡的黃色廢料收一收。”顏開翻了個白眼道。
果然,和北山杏衣在一起這麼多年,自己舅舅也被影響到了。
“你們……”秋庭憐子感覺自己被冷落,不由生氣道,“我現在是在哪裡?你們又是怎麼回事?”
“你和我們都被人襲擊了,襲擊我們的人把我們放在船裡任由我們順著運河往下漂,所以我們現在正在水中。”
薛文海回答秋庭憐子道。
“那,那音樂會怎麼辦?”
秋庭憐子驚道。
“這個時候,你不該想辦法脫困麼?怎麼還關心音樂會啊。”
顏開搖頭道。
秋庭憐子心想也是,然後環顧了一下四周,小船在河中靜靜徜徉,運河兩邊都是高聳的水泥牆,根本靠不了岸邊,而小船之中無帆無槳,更加沒有發動機,想要上岸,隻能逆流而上,回到音樂廳後的池子裡,但是三人該怎麼回去?用手當漿劃回去麼?先不說體力的問題,三個人六隻手能提供的力量恐怕還沒有小船順流而下的力量強。
頓時,秋庭憐子絕望了。
現在不要說音樂會了,連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問題,這運河又深又寬,三人乘坐的船則是如此地窄小,三人在上麵多一點活動,小船就會晃動,若是水流湍急一點,小船隨時都可能翻掉,一旦掉進水裡……她可不會遊泳啊!
秋庭憐子心灰意冷地坐在小船上,卻見顏開和薛文海一點不慌。
“你們兩個……”
秋庭憐子剛要問顏開和薛文海,問他們是不是有脫困的方法,一陣發動機的轟鳴聲就傳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