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德斯,我的劍法,你已經學得差不多了,你可以下山了。”
愛德懷斯用清冷的語氣對艾斯德斯道。
“哦,現在?”
艾斯德斯擦了擦臉上的血跡,頗有些意猶未儘:“如果可以,我倒是想在這裡多待一段時間。”
“再待下去,你會死。”
愛德懷斯收起劍,用平淡的語氣道。
現在的艾斯德斯表情極為淡定,但是身上的情況卻不容樂觀,渾身上下有多處劍傷,雪白的軍裝變成了被染紅了起碼一半,她剛剛擦拭的也不是彆人的,而是她自己的血。
對於這個自己送上門的便宜徒弟,愛德懷斯心情頗為複雜,即滿意,又很不滿意。
滿意於艾斯德斯的天賦,就算和自己比也是難分伯仲,或許真的能將她的劍術發揮到極致,不滿意的地方,則在於艾斯德斯好戰的天性。
在艾斯德斯上山的這些日子,她每天都會找自己比劍,哪怕被打得遍體鱗傷,第二天也會活蹦亂跳地繼續找自己比劍。
看著鮮血淋漓的艾斯德斯身上緩緩結出一層冰藍色的絲絮包裹住傷口為其止血,愛德懷斯一陣無語。
麵對《冰蠶魔功》這種不講道理的武功,哪怕愛德懷斯的武功高出艾斯德斯不知道多少倍,除非她一劍殺了艾斯德斯,否則也拿艾斯德斯沒什麼好辦法。
恐懼、害怕,這些情緒在艾斯德斯身上好像不存在一樣,自己明明已經展現出壓倒性的實力,艾斯德斯卻全然不懼,一次次向自己發起衝鋒,和無知的堂·吉訶德不一樣,艾斯德斯明顯知道自己和她的差距,而且依仗的也不是自己不會對她下殺手,完全是憑著一股不服輸的勁兒在和自己戰鬥。
嗯,沒錯,戰鬥。
哪怕是愛德懷斯也不得不承認,這已經不是指導局了,而是不折不扣的戰鬥。
“總之,我已經沒什麼可以教你的了,接下去你需要的是不斷戰鬥,不斷和不同類型的高手戰鬥,將我教你的劍法完全變成自己的劍法,所以,下山去吧,再在我這裡待下去,你也不會有太多長進。”
頓了頓,愛德懷斯又道:“另外,你那個可以吸食他人血肉、真氣的武功也儘量彆用了,駁雜的內力會阻礙你前進的道路,不要因為一時之利而堵死自己的未來。”
前幾日,騎士聯盟有人偷偷上了阿爾卑斯山,想來是在什麼地方得到了愛德懷斯不在的消息,結果遇上正在練劍的艾斯德斯,被艾斯德斯殺死不說,一身血肉、真氣也全部成為了艾斯德斯的養分。
“我知道,當時是為了快點養傷,所以才會那樣,以後不會的。”
艾斯德斯微微點頭。
同樣的囑咐,顏開也對艾斯德斯說過,她記得很清楚,隻是當時的她在挑戰愛德懷斯的過程中受傷頗重,為了快速療傷,這才不得已吸收了那個騎士聯盟的武術家。
“你知道就好。”
愛德懷斯頷首,對於艾斯德斯的意誌力,她還是比較信任的,相信她一定不會為了貪圖一時之快做出損害未來的事情。
看著教導自己多日的愛德懷斯,艾斯德斯突然升起一股的豪氣:“早晚有一天,我會取代你成為世界第一劍士!”
艾斯德斯原本以為愛德懷斯會輕笑,笑自己的不自量力,又或者鼓勵自己,卻見愛德懷斯很認真地搖頭道:“誌向很好,但是你搞錯對象了。”
“搞錯對象?”
“沒錯,你搞錯對象了,我並非世界第一劍士,如果你真的要以世界第一劍士為目標,那你應該去挑戰另外一個人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