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師寺涼子蹙眉，她怎麼就沒看出顏開是這麼喜歡看書的人。
“對，一下午。”
顏開點頭，至於說他昨天下午還去見了一下魯邦三世的有馬智雄的事情，顏開就懶得說了。
人又不是警察，憑什麼什麼都和她說。
哦，她就是警察來著，但就算她是警察又怎麼樣，顏開也不是犯罪嫌疑人，沒必要什麼事都一五一十地向她交代。
藥師寺涼子有些懷疑地看著顏開，但想了想還是沒有多說什麼。
顏開嘴巴那麼嚴，她也沒把握能撬開顏開。
顏開見藥師寺涼子想要找茬，便對其道“對了，我在現場發現一些可疑的對象，應該都是身上帶著點案子的，你要是有空的話，把他們收拾一下吧。”
說著讓小禹幫忙把一組照片發到了藥師寺涼子的手機上。
藥師寺涼子收到照片之後沒有立刻行動，而是暫時按捺下了。
現在畫展上那麼多人，現場抓人，萬一傷到其他來賓怎麼辦？而且抓了一個，其他人自然也會警惕，不如等他們落單的時候一個個抓起來，有心算無心，哪怕是警視廳那幫廢物應該也能成功……吧？
藥師寺涼子不是太自信地道。
算了，到時候還是我親自帶隊吧。
藥師寺涼子扶額，對警視廳那幫廢物還是覺得不放心。
實際上，警視廳在經過這兩年的改革後，無論是紀律還是人員素質都上升了一個台階，已經和當年的警視廳不可同日而語，但問題是，這個時候很難入畫展的，都是經驗豐富的藝術大盜，對於這些實力強悍的大盜，指望警視廳的普通警察還是太為難他們了，所以還是隻能藥師寺涼子親自出馬才行。
“我一會離開的時候，你幫我看著點那個老頭，我總覺得他對這些畫有什麼莫名的敵意。”
藥師寺涼子在離開前對顏開道。
“行，我知道。”
顏開點頭，實際上，昨天顏開和有馬智雄談話的時候，已經把他和白川仁和的恩怨給搞清楚了，也知道這老頭到底為什麼對有馬智雄那麼大怨氣，更猜測黑市的懸賞也是出自他的手筆，所以一早就對他多有防備。
白川仁和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經上了警方和顏開的黑名單，被重點盯住，他望著畫展中心的九幅畫，臉上表情不住變幻，令人摸不清他到底是在想些什麼。
“已經很清楚了……”
這時，那個叫渡邊的鑒定家仔細鑒賞過那九幅畫之後，用非常篤定的語氣道“我確定哪一幅是真品了！”
“是嘛，那真是太好了！”
請渡邊過來的大腹便便的來賓原田高興道。
周圍來賓雖然心中也有自己的答案，但都不是太肯定，現在聽到有人如此肯定，一下子被吸引了過去。
原田看到周圍有人聚過來，頓時用防賊一樣的眼神看著他們，就差張開雙臂護在渡邊身前，不讓其他來賓靠近渡邊了。
滾，這是我花錢雇來的鑒定師，你們彆想從我這裡偷走他的答案！
原田雙眼赤紅地道。
“渡邊先生，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說。”
原田轉頭對渡邊道，可彆讓人聽去了！
原田的行為立刻引起了其他人的公憤，太小氣了！
“用不著，在這裡說也行，之後如果有其他人回答和你的類似，我也隻會認可你這份答案的，這樣總沒問題了吧？”
有個聲音響起，眾人轉頭，卻是有馬智雄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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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馬先生……”
看有馬智雄，原田顯得有些心虛，雖然有馬智雄沒說過不許請代打，但也沒說可以，他這樣請人來代替他回答，這樣會不會有什麼影響啊，可彆是渡邊真回答對了，最後畫給了渡邊，他花出去錢卻什麼都沒得到，那可太傷了。
卻見有馬智雄微笑道“請人代為回答這件事，我雖然不鼓勵，但如果你們雙方約定好了，我也不會過問，他的回答可以算作是你的。”
聽到有馬智雄這麼說，原田這才放心下來，然後大大方方地對渡邊道“渡邊先生，你可以暢所欲言了。”
渡邊點頭，然後走到那九幅畫前，對著其中一幅畫道“毫無疑問，這幅畫才是白川老師的真品，無論畫功還是意境，都可以說是白川老師所有作品中的最巔峰，比起老師以往的作品都要高上一個層次。”
有馬智雄笑著道“還有呢？其他幾幅畫又是怎麼回事？”
渡邊見到有馬智雄臉上的笑意，覺得有馬智雄對自己回答的認可，頓時大受鼓舞，接著道“眾所周知，畫家在創作過程中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創作出讓自己滿意的作品的，其餘幾幅畫中，據我觀察，有三幅水準次於我剛剛指出的那副，但卻一幅比一幅好，我大膽猜測，這三幅會不會也是白川老師的作品？隻是白川老師不滿意，所以才會精益求精，最後畫出了我最開始指出的那幅。”
說著，渡邊臉上露出崇敬的表情“實際上，這三幅畫，無論哪一幅都是已經是稀世之作，但是白川老師居然一再追求更高峰，最後畫出了超越以往所有作品的畫，真是，也難怪白川老師會舍不得那幅畫，為了要回那幅畫甚至鬨到打官司的地步。”
有馬智雄臉上笑意更甚，他對渡邊道“你的回答非常有意思，那其餘幾幅畫又是怎麼回事？”
渡邊越發感覺自己的回答是正確的，非常起勁地道“其餘幾幅，其餘幾幅自然是贗品，照著我最開始指出的畫臨摹的贗品，雖然已經相當還原其中的神韻，應該也是請了非常厲害的畫師才能臨摹到這種程度，但贗品終究隻是贗品，和真畫放在一起就顯得有些……嗬嗬。”
聽渡邊這麼說，周圍的來賓也都發出了笑聲。
像他們這些搞藝術品收藏的，哪個不是對贗品恨之入骨，聽到渡邊說贗品，他們自然要表達一下自己對贗品的輕蔑。
隻是他們不知道，人群之外，有個人卻是聽著他們的話，將手指甲深深嵌入了自己的手掌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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