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這位委托人身份特殊,不好帶外人過來擾她清靜。
正如他所料,得知有一位助理隨行,但不來這裡,桑月的確暗暗放心。前車之鑒曆曆在目,她對於陌生人登門始終心存戒備,不來最好。
“聽聞你寄了很多新鮮蔬果回去,”英謙打量四周一眼,“阿衡說你在鄉下混得如魚得水,我本來還不信,今日一見,果不其然。”
“哦你跟風野很熟”桑月不由好奇。
她以前從未見過風野衡、英謙同框,論親疏,當是英謙與她比較親;論遠近,卻是風野跟她走得近一些,畢竟兩人是偷溜偷吃共處一室患難與共的知交。
“他是我師弟,前些年閒得很,就這兩年找我打了幾場官司。”英謙解釋道,“這人啊,一旦走紅便是非纏身,躲都躲不掉。”
嗯,不錯,桑月感同身受地點頭。
譬如她,就算退圈了,身上仍有昔日的光環加持,想徹底遠離是非絕無可能。就憑她小天後的名號,哪怕七老八十了,衣著簡陋些走在街頭仍能上頭條。
世人最愛圍觀,亙古如此。
眼看她起朱樓,眼看她宴賓客,眼看她樓塌了……眼看她鳳台墜落,殘夢舊境不複存的落魄境況足夠人們津津樂道,時不時被媒體翻出來“鞭屍”一遍。
自出事以來,她從未追憶留戀往日的輝煌。
不曾想,今日故人相逢,竟讓她不自禁地想起那段眾星捧月的時光。微感悵惘,黯然神傷等情緒不知不覺地從眼神裡流露出來,閒聊的興趣略減。
在場的誰不是社會人一眼看出她被戳中痛點了。
於是蘭秋晨故作一臉焦急地岔開話題,與英謙說起自己受委托的申請流程。等桑月簽署了委托書,之後的事就基本上與她無關了,她愛乾嘛乾嘛去。
把事情全權委托給兩人之後,桑月得以抽身出來打包特產和藥劑。
藥劑無法過安檢,自駕帶回去尚有可能。若把藥劑給父母,鮮蔬之類的就可以減量或者不必帶了。以後寄回去即可,不必弄臟人家的車尾箱。
鮮蔬不用帶,可她和蘭秋晨平時炮製的菌菇、果脯之類要打包好幾份。
一份父母的,一份龍叔的,作為運輸工具人的英謙也有一份。對了,風野衡與他沾親帶故的,也得有一份。
桑宅,桑月坐在庫房裡打包山珍禮盒,一邊盤算著人情走動應有的規格,頭大如鬥。
比如,爸媽的那份裡有兩款藥劑,用五百毫升的玻璃瓶裝著。外加一個便於隨身攜帶的小噴壺,方便二老出門的時候放在包包裡備用。
龍叔也有藥劑,但他應該不會用這些不明來曆的藥劑。
就算有來曆,他也不會用。
大家所處的階層不一樣,像桑家這種基因突變、中途發跡的暴發戶,對從未接觸過的事物感到樣樣新鮮,都敢嘗試。
像龍叔那等聽說滿門清貴的人家,惜命得很。
送點農家菜給他或許會嘗一口,送藥劑等於上趕著送把柄,還是算了吧。(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