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家帶著他來到一間山間的老廟,在那裡蹲守一位定期路過的行腳僧,求贈一句良言。那位僧人心生悲憫,打開慧眼觀其因果與真相,最終搖搖頭說:
“太晚了,如果他在南下的途中行善積德,逢廟觀必入參拜,或能遇到貴人相助求得一線生機……”
“這是那位僧人的原話,”桑月閉著眼道,“我能幫的隻有這麼多,往後的路你自求多福吧。”
“誒!”管直重重點頭,畢恭畢敬地想向她叩頭道謝。
蘭秋晨連忙拉住他,“她是真年輕,不是因為修為高顯得年輕,你這樣會讓她折福折壽的吧?”
“作個揖禮吧。”管老道,深邃的眼眸望向桑月,“勞小友費心了,不管小徒能否活著回來,這份恩情老朽與小徒定當銘記。”
管直連忙起身,畢恭畢敬地深深一揖,以作答謝。
沒辦法,師徒倆身無長物,居無定所,眼瞅著連小命都未必保得住,甚至未必還有來生。大恩不言謝,又無力回報,便隻能銘記於心了。
道完謝,師徒倆就要起身離開,騰出包間給兩位姑娘清靜吃飯。
蘭秋晨哪能讓他們走?他們身無長物,預訂這個包間八成花光了錢,指不定現在連飯錢都沒了。本來就命途坎坷,總不能大過年的讓師徒蹲街邊討飯吃。
“一起吃,一起吃,人多熱鬨!”
桑月沒意見,伸手摸起自己麵前的筷子開始夾菜吃。眼睛太酸澀,稍微睜開就淚流滿麵。有外人在不便用藥,隻能先緩緩,這點程度的小傷痛她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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